“怎么了？”

“出了点事，我得回工作室一趟，你自己吃吧！”裴厌着急的站起来回房间换衣服，工作室以前也不防遇到过这样的事。

裴厌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开门前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车被拉走了，这个天打车应该也不好打，回头对柯昱轩说：“我车被拖走了，能不能用用你的车？”

“我送你吧！”

“其实不用…”

“你忘了，我只有跑车，你又不会开。正好我也想到你工作室看看。”

“那好吧，麻烦你了。”裴厌倒还客气上了。

“你要觉得麻烦可以…”柯昱轩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神经，快点。”裴厌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个男的真是太不正经了。

不愧是跑车，在冰面上都能如此平稳。

裴厌下车前对柯昱轩说：“你可以上去但是别惹事，就看热闹就行了！”裴厌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局面更没法收拾了。

刚进工作室的门，那个坐在会客厅的妇女就朝裴厌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冬天穿的这么厚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嘴上还有某种零食的残渣，看到周千千手里端着的零食盘，裴厌看这情形，应该又是个耍无赖的，但脸上还是带着客气的笑容上前。

“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来先擦擦嘴，坐下说。”裴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不管怎么着先要安抚她的情绪，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那女人不悦的那过纸巾，但没有擦嘴，而是把纸巾放到了口袋里。用手胡乱的模棱了嘴两下，残渣飞舞的落到她的毛衣上。显得有些埋汰。柯昱轩看到她这样不免露出些许嫌弃。裴厌依然是客客气气的把这位妇女请回会客厅，周千千一直用小动作示意裴厌，裴厌以为她让自己把零食盘拿进去。

直到走进会客室，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片狼藉，只用这个词来形容了，陶瓷的地板上都是鞋底的泥印，地上桌子上不是残渣就是果核，地上的垃圾桶倒是干净的很。她应该是脱鞋了，空气的味道也不太好闻，目测面前的沙发应该是不能要了，她应该是穿着鞋躺在上面过，后面才脱了鞋，因为沙发上还有周千千送来的毯子。进来之后也无从下脚，这个房间得大消毒。当时怎么就跟这样的顾客签了合同。后悔，太后悔了。裴厌秉着呼吸，出门拿了个椅子。

可能见是老板，收敛了一些。但她的脸色还是很夸张的，过于浮夸的生气，看上去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装出来的。

“…您贵姓啊？”裴厌想了很久该怎么称呼她，但是感觉怎么称呼都不对，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姓房。”

“房女士，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嗯。”

“那你是有什么问题？”

“我是顾客，你知道吧！”

“先别激动，慢慢说。”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给我儿子请的营养师。本来以为我儿子就可以瘦下来，中考的体育成绩就能及格了，现在倒好。没一个月又胖回去了。你说这是不是你们的责任。”

裴厌听她这么说，心里有点印象了。就是何求负责的那个肥胖青年，中间还回炉重造了一次，以前听何求抱怨了好多次，现在看来何求还真是有耐心。裴厌把周千千送来的合同文件大概翻了一遍。算是搞懂了。

“说责任，肯定有一部分是我们的责任。因为你儿子的这个不是我负责的，所以，我大体跟你对一下，最主要的是别出了什么差错。从合同这来看是今年的五月份从我们开始选择减肥的，就和你说的为了明年体育中考。你儿子最开始的体重是一百八十五斤，你定的目标是一百六十五斤，这个没错吧？”

“没错。”

“好，继续说，因为你当时说不能做无氧运动，怕你儿子长不高。说是要饮食为主。我们的营养师当时给你儿子制定的计划是少餐多食，搭配有氧运动。考虑到你儿子基数比较大，加上还在长身体。所以没有大量的剥夺他的饮食，大部分还是运动为主，饮食为辅。本来我们营养师的都是一对一的，尽量不要有第二个人的干涉，但据我了解，你好像不止一次干涉了我们营养师的计划，让我们营养师挺难堪的。”

“我没有干涉，我就是在旁边看着，我看着我儿子还有错么？”

“你看着你儿子是没有错，但你如果只是看着，我们今天也就不会坐在这了。你是不是经常性的给你儿子加餐，我们的营养师制止你还说不要紧。你儿子本来年龄就小，自制力又比较差，你这个当母亲的又太心疼孩子，真的是让我们进退两难。”

“我也是偶尔，而且那些都不长胖的！”

“那些高温油炸的东西我们都是严令禁止的。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减下去了二十斤。然后你儿子开学，就不能天天训练了，偶尔，你儿子周末还得上辅导班，时间又耽搁了。一个月后等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儿子又给吃回去了。没办法呀，我们营养师又得重新制定计划。当初你也知道，我不仅给你优惠，还把我们这最好的营养师，分配给你儿子了。又花了两个月给减下去，正好我们的合同也到期了。差不多也就这些，你看是这样吗？”

“我也是以他学业为重，不能为了减肥就丢下吧！”

“当然是应该这样，你当时来的时候，我们其实有建议过你不要减肥，因为他又在长身体，还要学习，明年又得中考。孩子太累了，这个年纪约束的太紧，很容易抑郁的，到时候得不偿失。你孩子如果学习不错呢，可以先不考虑体育这方面，把主要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等上了高中，学业一繁重，会自己瘦下来的。”

“那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对呢？”她听裴厌这么一说，开始反省自己了。

“不能说不对，每个母亲都有教育自己孩子的方法。像我儿子，我就是不太管教，完全靠它自己去闯，也可能我心比较大。”她怎么也想不到，裴厌的儿子是只猫。

“你这么年轻，都有孩子了吗？”

“其实也不年轻了，孩子也快上初中了！而且我儿子也有点胖，我就专门给他制定了一个减肥计划，不会让他觉得难受，而且营养也都能达到。因为这个计划是长期的，当时也没有给你儿子用，而且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

“那你这个计划能不能给我用用。”裴厌跟她聊了这么久终于到正点上了。

“当然可以，你来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吗？这样吧，方案我等会让工作人员拿一份给你，然后你儿子的事我们也有责任，再退给你两千，你看这样如何？”裴厌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真的，哎呦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她一听有钱拿，瞬间脸上就乐开了花，忙拉过裴厌的手感谢着，裴厌陪笑脸，心里却想着“赶快放开我的手，你那不知道有没有摸过脚的手。”

所有人强颜欢笑的把她送走，裴厌吐了口气，周千千凑过来问：“老大，她这么容易就走了？”

“想要的拿到了，还有意外之喜，再不走，还要留这吃饭吗？”

“还有，立马把会客厅的沙发给我扔了，彻底打扫一遍。”裴厌把自己的手洗了不下十遍。

回到办公室，看到柯昱轩坐在自己地座位上，看着什么？

“你看什么呢？”

“你的相册，你完成了，她没有为难你吧！”

“我靠，你还我。这你都能翻出来。”裴厌过去抢，柯昱轩把手抬得老高。不给她，还使坏伸脚，裴厌没注意被绊了一下，整个人跪在地上，手好像还放在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柯昱轩也没想到：“你不用这么饥渴吧？”

裴厌早就习惯他这样，手慢慢移到他的大腿内侧，使劲一掐。疼的就是柯昱轩了，他把相册扔到桌上，捂着自己大腿根：“你够狠。”

“让你得瑟。”

感觉还没歇多久，裴厌电话又来了。这次是未知号码。裴厌看着痛的坐在椅子上的柯昱轩，轻笑转身接电话。

“喂，你好。”

“请问你是裴厌吗？我是欧阳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