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澜婼思绪被拉回来。
她看向轻灵。
“怎么了?”
轻灵看着马车后面远远的一幕。
云间拉住了一个男子的衣袍,很是胆大。
这把轻灵给吓到了。
听见戚澜婼问,轻灵说:“小姐,云间,云间……”
轻灵不知该怎么说。
唯有一张小脸通红。
戚澜婼见轻灵这般模样,也不再问,直接看向窗帘外。
她这一看便看见云间站在一男子面前,在跟那男子说着什么。
不过因为隔的远,又人很多,那男子的脸被挡住,看不到容貌。
戚澜婼皱眉。
一女子当街与一男子说话未有什么,毕竟这么多人,只要不拉拉扯扯便好。
但云间与那男子说什么?
而且那男子瞧着很陌生。
戚澜婼是疑惑的,轻灵亦是。
但很快轻灵想到什么,捂住嘴。
轻灵知晓是何人了。
云间心中一直爱慕的男子。
近段时日云间总是往外面跑,每日都往外面跑,只要一有外出做什么的活,云间都争着抢着去。
刚开始轻灵照顾着戚澜婼,并未察觉,但后面她时常找云间云间都不在后她察觉到不对了。
因为以前云间最不喜欢出去的。
现下每日都出去,还一有事儿便出去,很明显就不对。
有一日她找了个时间问云间,然而云间并不打算告诉她,还是她用小姐威胁她,她才告诉她的。
她说她爱慕了一个男子,就是天香酒楼的东家。
她想见那男子。
偏偏那男子神出鬼没的,很难见。
自那日后,她也就时常取笑云间了。
但虽取笑,她却未告诉小姐。
现下要走了,云间定然是舍不得,所以刚刚往外瞧,定是瞧见了那公子,所以不顾一切的去了。
可是,云间爱慕的人长的是那样吗?
从轻灵这边看去可以看见一个侧脸,而从那侧脸看,很平凡。
和大街上到处可见的男子差不多。
无甚特别。
戚澜婼未再看云间,而是看轻灵。
她见轻灵这么一副想到什么的模样,问,“怎么了?你认识那人?”
戚澜婼口中的那人是正在与云间说话的人。
轻灵听戚澜婼问,立刻摇头。
“小姐,奴婢不认识!”
她真的不认识。
戚澜婼看着轻灵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真诚。
她未说谎。
戚澜婼点头,收回视线。
不再看,也不再问。
而轻灵见戚澜婼神色恢复,一时间想说,却又不知晓该如何说。
她看向窗外,云间已然跑了回来。
而她跑回来时,脸上已然是笑。
满满的笑。
不过这笑在看见戚澜婼后,云间赶紧抿住,不让戚澜婼察觉。
只是尽管她忍住了,那眉眼还是藏不住的喜悦。
她虽然未见到公子,但她看见了公子的随从,她把自己绣的荷包给那随从了,让随从给公子。
她很开心。
尽管未见到公子,但让公子知晓她的心意便已足够。
轻灵见云间这欢喜的模样,她想说小姐好像察觉了。
但小姐在马车里,也未说什么,她也就未说。
很快马车驶离。
而代茨和商凉玥站在那,两人未反应过来。
为何?
因为云间抓着代茨的袖袍的时候,商凉玥就在前面。
而且商凉玥就看着云间,看着她娇羞的说:“我是丞相府里戚小姐的贴身丫鬟云间,劳烦您把这个给你们家公子。”
此刻,云间要代茨转交给商凉玥的东西就在代茨手里。
代茨看着商凉玥,“公子,这……”
第一次,代茨也不知晓该如何办了。
因为,云间给她的是一个荷包,而荷包上绣着一对明晃晃的鸳鸯。
这女子送男子荷包,荷包上还绣着一对鸳鸯,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小姐是女子,不是男子,而云间是女子,这……
真的代茨脑子有些乱。
商凉玥嘴角也是抽抽。
她今日未戴她去天香酒楼的面具,而是一个全新的男子面具。
但代茨不是,代茨戴的就是她之前去天香酒楼的人皮面具。
所以云间能认出代茨,却未认出她。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小丫头好像误会了什么。
商凉玥看着代茨手中的荷包,想了想说:“师父,你收着吧。”
代茨立刻说:“这是给公子的,我不能收。”
代茨这话说的很快,说着的时候荷包便朝商凉玥递过去。
好似恨不得立刻把荷包给商凉玥似的。
商凉玥赶紧背过手,甚至后退一步,说:“师父,你先帮我收着。”
说着快速离开。
代茨,“……”
此刻,商府。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商府门外。
一身白衣的人下马车。
他面容俊美,眉清目澈,一身的温润之气。
不是大皇子帝久覃是谁?
守在门口的家丁看见帝久覃,疑惑。
此人是谁?
他们从未见过帝久覃,所以看见帝久覃不认识也是正常。
但跟在帝久覃身后的随从却出声了,“看见大皇子还不快行礼?”
“大皇子?”
家丁愣了,但很快反应,赶紧跪在地上,“小的参见大皇子!”
帝久覃声音温和,“起来吧。”
视线落在院子里。
里面白绸还挂着,南戚苓和商怜玉还未出殡。
不是秦玉柔不想出殡,而是商云裳醒了。
商云裳撑了过来。
她在知晓南戚苓和商怜玉真的死了后,商云裳抱住棺椁,死都不放手。
她要等她的哥哥商衾旌回来。
商琮文有三个儿子,最大的那个在塞外供职,是将军,老二也就是商衾旌,在翰林院供职,不过之前因为调任,商衾旌去了姑州。
时间刚好是商凉玥穿过来的前一阵子。
姑州离皇城甚远,即便是千里马每日不停的跑也至少要跑五日,更何况是马车了。
商衾旌现下就在赶回来的路上。
而商衾寅并未回来,因为他生母很早就离世,后面商琮文娶了南戚苓,他也就早早的离开了这个家,去了塞外,保家卫国。
这么多年,不论家里发生什么事,他都未回来。
对这个家,他不依恋,也不奢求。
所以,在知晓南戚苓和商怜玉死,他也未回来。
但商衾旌不同,他是南戚苓亲生的,是商云裳和商怜玉的亲哥哥。
他必须回来。
可不论他如何赶回来,都不可能在这短短几日内赶回来。
商云裳知晓这一点,秦玉柔也知晓。
但知晓商云裳也不会让秦玉柔动这棺椁。
秦玉柔也正头疼着。
虽说现下已然入秋,但外面天气依旧很热,这人要不早点下葬,会臭的。
秦玉柔对商云裳说了很多话,但不管她怎么说商云裳都不听。
她着急上火。
这一刻她很希望皇上那里能来人把商云裳带去寺庙,偏偏宫里一直未来人。
让她现下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是这时候,刘管事急急过了来,说。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