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惊恐地看着他,正发出绝望地挣扎声,对上那双眸子,左丘信突然开始迟疑,力气也松了下来。
“怎么,战王世子想在定亲当天杀了未婚妻营造个克妻命的名声吗?既然不想成亲为什么还要拖累我呢?我自认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说,请你高抬贵手与我一别两宽。”
因为窒息,莫春欢恢复了神志,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难道是因为自己与他的婚约挡了别人的路吗?
“呵,一别两宽然后让你去祸害别人?别想了,莫春欢你这辈子就跟在我身边吧,别妄想逃走了!”左丘信如是说道,既然她想害九哥,那他自然不能给什么机会,话本戏文里边常说什么因爱生恨你侬我侬的,但是在他看来都是些痴人说梦的话而已,自古破镜难重圆,要不是心智受损怎么可能再次爱上伤害过自己的人。
莫家女心狠手辣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要是入了后宫必定搅得九哥不得安宁。
而莫春欢听了他的话则是一脸震惊,她失声道:“怎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明明他今日还好言好语地说,成亲一年后各不相干啊,怎么现在又变成这副面孔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莫小姐还是问问自己吧!”左丘信说完就点了她的穴道,然后翻身上床。
她一阵慌乱,这个左丘信是疯了吧!他想要干什么!正要呼喊嘴巴就被人捂住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我点了睡穴,所以你不叫破喉咙是不会有人听到的,不过你确定要让人看到你我现在的样子吗?”
“左丘信!你堂堂武将世家子弟,我敬你是个汉子,还希望你放我一马,毕竟你我的亲事算是大熙文武相合的典范了,我不希望出什么没必要的意外!”嘴上说着求饶的话吗,但是莫春欢的神色一点儿也看不出胆怯来。
左丘信轻轻摸了一下她努力抬起来的下巴说道:“这气势阵仗真不像是个文官能养出来的孩子,不过啊,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良禽而已,你说的这些我还是真不懂啊。”居然想用朝堂之上的文武和谐来压他,这个小狐狸真是装起来老虎来有模有样的。
不过他也比不是个纸做的,这招对于他没用,大熙重文轻武不假,但是这是帝王的策略,左丘家就算是分支血脉的儿郎也能上阵杀敌毫不逊色敌方将领,再加上他们忠心耿耿,帝王没必要再去招徕其它的武将入朝,看不清的人说皇帝重文轻武,可是放眼全朝又有几个敢说他左丘家一个不好?
这是帝王的独宠,武将莫大的荣耀。
左丘信不愿意想为什么莫春欢在毒害九哥以后会变成孤儿寡母没有武将可用,因为左丘家与白家是有契约的,除非家主这一门绝后了,才会远离朝堂,他身体非常健康所以不能是因为恶疾,那理由也只有江南那群人和新任的皇帝白秋梒了。
有些事情不能想,想多了这样会让你失去很多东西。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莫春欢发觉他言语中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心中突然发起狠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世子苦苦相逼,那我也只能舍命一搏了!”
莫春欢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尚书府,在院子里看着奄奄一息的秀红解闷的莫春菲顿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对着身边的仆从说:“把她放了吧,虽然她没什么用,不过这弟弟真是条好狗啊!”
秀红满脸是血地让仆从给拖到了院子里最小的房间,里边儿的人红着眼睛把她扶到床上。
“秀绿,我不想再做低贱的奴仆了。”她说道。
慌得给她清理伤口的丫鬟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说道:“秀红。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是家生子,这辈子也就是个奴才命了!想了太多要是在被她听到,你这命可就保不住了。”
“可是我已经听到了啊!”好听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就跟厉鬼索命一般。
秀绿拦在秀红身前,恳求道:“主子,她脑袋不好使,您别和她计较!”
“滚开!”莫春菲身边儿的仆从一脚踢开了秀绿。
款步走到秀红面前说:“不错,有志气,你想做人上人,我就帮你了!”
说完,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扔在了地上,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赶紧给她上上!”
莫春菲从来都是喜怒不定的,身边的丫鬟也都深谙这个道理,于是秀绿连忙爬起来,捡起瓶子,慌慌张张地给床上的人上药。
少倾,秀红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门口的莫春菲笑着说道:“哎呀,我怎么忘了呢,给不听话的狗用的东西,里边有辣椒粉呢!唉,真是忘了知会你一声,让你作好准备了,真可惜呢。”
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秀绿流着眼泪说道:“秀红先忍着,我去打点儿水来给你擦擦。”
“别去了!”秀红咬着牙说道,“你把那金疮药给我上上吧。”
秀绿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疯了,这里边儿有辣椒粉!你会被疼死的!”
秀红强扯了一个笑脸说道:“这可是有钱人家的好东西,里边儿再有辣椒粉也比咱们自己买的药好用,更何况,夏府医那里的东西咱们也买不起,与其托人出去买药让他知道了被挤兑,还不如就用了这药呢。”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还强做倔强的秀红,秀绿的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对她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我要是从了夏府医你就不受说这种苦了!”
“傻秀绿,别想了,你没错,夏府医对你没有真心,就算你同意了我也不会让的,投胎已经错了一次了,这要是嫁人再错了,这一辈子就完了!”
这话让秀绿十分诧异,因为她们虽然过得苦,可是从来没有埋怨过父母出身,她觉得,秀红好像变得有点儿不敢相认了。
“秀绿,除了弟弟,你就是我最亲厚的朋友了,别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