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欢大声道:“爹爹,难道你莫家的女儿如此不值钱吗?要嫁一个送一个?!”
察觉出她口气中的嘲讽,莫尚书道:“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伺候你娘亲吧,她不是愿意在山上呆着吗,你就一直陪着吧,一直到你出嫁前,都可以在山上待着。”
莫春欢听这话感觉不对劲儿,便道:“爹爹你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不想让娘亲回家吗?”
莫尚书语气冰冷地道:“她不是也随意的就留在了山上,那我又何必要让她回来!”
莫春欢一脸焦急,看起来爹爹是对娘亲有了误会,于是道:“那您知不知道娘亲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了,之所以会留在山上,是因为身体不适,不是随意留下的!”
那莫尚书并没有露出像她设想的那种愧疚表情,而是冷冰冰地看着她道:“这些话,你在之前的信里不都是已经提过了吗?怀孕了?这么多年肚子都没动静,怎么一上山就有了?呵,我还真期待自己未来的孩子,它可要好好活到来见我。”
莫春欢难以接受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爹爹,此时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为什么会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有一些狐疑的看喜莺,难不成这个丫鬟就是有这么泼的魅力吗?
可是她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直不声不响,直到现在才变成这样了呢?
难道?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应该是喜莺了娘亲的坏话,要不然爹爹不可能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春欢,我们先走,不要跟你爹爹吵了。”
左丘信此时保持着理智,他抱着莫春欢就往外走,而后边的老王爷还在喊着:“你要是敢今走出这个院子,你在以后就跟左丘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莫春欢有些担忧,拽了拽他的衣裳心,然后低声道:“把我放下吧,为了我不值得的。”
可左丘信则是摇了摇头道:“嗯,别想太多,这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原则。”
转身回头对着老战王:“爷爷,我十分的敬重你,但我也觉得左丘家个个都是英才,少了我一个也不会差什么,春欢只是一些弱女子,她现在孤苦无助的,作为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这也是左丘家的家训,您的提议我实在是不能接受,既然如茨话,逐出家门便逐出吧。”
莫春欢震惊了,没想到左丘信会为了她毅然决然地和家里断绝关系,担忧又心疼地道:“你这是何苦啊!”
他则是递给了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声道:“放心,爷爷最疼我的,肯定过两气消了就好了,你不担心。”
莫春欢听了之后才有些安心,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左丘信带来任何的麻烦,毕竟两个人是没有结果的,自己要去追寻白秋梒,而他却注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战王妃。
至于刚才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提出反对,可能是因为对庶妹的脾气有所了解吧,就她那个恃宠而骄的性格,要是真的到了左丘家的话没准会给人家闹腾得翻地覆,看在他是个好饶份上,自己出言阻止肯定也是没错的吧。
点点头,服了自己。
之后两人就上了马车回了浮华寺。
在车上的时候左丘信想了想,面色沉重地对着莫春欢:“我觉得你爹爹有点不对劲。”
莫春欢也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不对劲儿,可能人都是善变的吧,只是短短的几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以前这是我对爹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左丘信则是摇摇头:“我觉得这跟人性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好像是中了什么蛊毒。”
莫春欢有些惊讶地道:“蛊毒?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他沉声:“我现在还不敢肯定,等一下回去跟张伯商量一下,出了结果再告诉你吧,觉得莫尚书不是那样的人,我虽然远离朝堂,但是也对于群臣都有些了解,感觉他不是今那种色厉内荏的人,你没有发现吗,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好像是被人操控了着,有时候有些许动作都很僵硬。所以我想了想,可能只跟那边塞的蛊毒有关系了。”
莫春欢点点头又疑惑地摇头:“可是那地方不就早就灭国了吗?”
左丘信狐疑地看着她道:“你知道那地方灭国了?”
莫春欢听了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看他,因为这件事情也算是熙国秘史了。
当年因为苗疆用蛊毒害过白家皇室,所以皇帝出兵,灭掉了那个附属国,但因为已经签过盟约,所以不能放在明面,便一直就藏在了暗处,直到有一年洪水大发,才假借洪水这边塞都已经亡国了。
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白家是个尊重历史的,虽然历史是一种统治的工具,可以通过粉饰来增加统治者的威望,可是他们对内的话却也是清明的。
白家内部有一本真正的史料,记载着很多事情的真相,只不过只供皇室高层人员,也就是只有皇上,皇太后可以看,和连皇后都看不了。
察觉到左丘信探究的目光,莫春欢犹豫的道:“我只是很久没有听到过那地方传来的消息,便以为它是已经灭国了。”
她完以后,左丘信浑身一震,面色铁青地问道:“你能收到那里传来的消息?”
莫春欢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描越黑,于是干脆道:“唉呀,我实在是不清楚,你不要怀疑我可以吗?”
左丘信点点头,但是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因为之前自己母妃受的伤,张伯分析过,可能是一种蛊毒加上了些旁门左道的武功才会这样的。
他不由得想起来之前从江南传回了那张纸条,莫府。
心中也不禁有些担忧,看着在一旁低垂着头的女人,心中暗暗祈求道,千万不要跟你有任何的关系啊。
有些事情开头便没了止境。
左丘信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自己母妃没有受伤之前,从左丘家走动最近的除了大皇子之外,那就是莫家了,可是就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莫家人害了娘亲。
起初因为婚约的原因,他并没有把怀疑的视线放在莫春欢身上,而是在莫府里广泛搜索,却毫无头绪。
张伯提出了另一种思路,那就是可不可能是主子上的事。
一开始他以为是来自江南的吴姨娘,可今莫春欢了这样的话,反倒是让他忧虑了起来,要真是她的话可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左丘信决定不想这些事情,眼前她只是一个孤苦无援的女儿而已,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现在要是自己也怀疑她的话,岂不是把人往绝境上推?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热络的跟莫春欢话,而她也因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恼,两个人心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沉默地回了浮华寺。
才一进寺门就看一个沙弥焦急地在那等待,看到莫春欢跟左丘信回来之后连上前一步道:“啊,莫姐您可回来了,快去后院看看吧,您的丫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荷花池寻死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她救出来的,你也去看看吧。”
莫春欢听了之后心中一惊,对着左丘信“今日早些时候梦叶跟我提过,她要嫁给大皇子那个厮,可是我想着人家刚刚把这事情退了,还是问问人家的想法比较好,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沉不住气的,这下怎么办呢?”
左丘信道:“没事了,我们先去看看丫头,要是经历了生死之后没准就想开了呢,你也是为了她负责,不要自责了。”
他伸出手,想要将莫春欢拉在怀里,然后运用轻功直接回后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浮现了那张带血的字条,他甚至一口气也强压住自己心中的冲动,跟着她一路大步回了后院儿。
到了他们休息的禅房门口,从那里走出来一个人,是梦叶?!
莫春欢十分惊讶地:“梦叶你没事了吗?”
梦叶道:“姐,我确实是没事啊,怎么还担心我吗?”
她松了一口气心,这沙弥真是啊,敢乱话,的好像梦叶现在已经九死一生一般,没想到还好好的。
于是道:“唉呀,之前有人你投湖了,还以为你想不开呢,现在看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梦叶不留痕迹的挣脱了莫春欢的手,然后笑着道:“姐你可要知道,你带上浮华寺的丫鬟可不止我一人呢。”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古怪,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梦叶笑着回道:“姐,我还能是什么意思啊?是梦蓝姐姐呀,梦蓝姐姐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投湖自尽了,你快点去房间里看看吧。”
她的眼中骤然流出几滴泪水,让莫春欢有些手足无措,反应过来之后便连忙冲进了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