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尚书的意思是让你的庶妹先嫁过去,倘若按照这熙国规矩的话,你要为你爹守孝三年,也就是等你再嫁过去的时候,你妹妹可能已经做了娘亲了,这所谓的正妃之位也只是情同虚设罢了。”
他这才明了莫尚书遗言的关键之处。
莫春欢听了心中一惊,心想到自己的爹爹怎么可能如此荒唐,竟然会拿着生死遗言来换这一遭婚事?
她不禁有些迟疑,心中更大的疑惑则是按照往次重生的话,自己的爹爹根本就不会在这么早就离世啊,略微迟疑地问道:“大皇子,您真的肯定我爹爹已经去世了吗?”
不是她无法接受事实,而是正值壮年的莫尚书根本没有一丝会意外离世的理由!
白锦君眼含悲悯地看着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悲伤难过我也理解,但是总要接受事实,别活在自己的想象郑”
被缺成疯子了。
莫春欢意识到这点之后,苦涩的一笑,心,很可能没人会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吧,也没有人会理解自己,这时候要是左丘信在身边就好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想法让她心中一惊,为什么此时想到的不是白秋梒呢,而是那个只相识几的世子爷?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白锦君想明白了,看出她的样子显然是心不在焉的,便:“我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许残酷,但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若是愿意的话,试图了解我会发现,我不比他差。”
莫春欢尴尬地点点头,未置可否,她不明白大皇子为什么要这样的话。
相比较上一世,此时的大皇子跟自己的接触相较来更为刻意,甚至带着一点虚假,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疏离冷淡的人竟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难不成因为自己的重生让他们经历的事情也发生了转变?
回想起前一世的所经历的事情,她摇摇头,心,根本不可能。
既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性格变动呢?
两个人话间就走到了莫府的正厅,果然才一进去,就看见院子里跪了乌压压一片奴仆,而最上首是苏子墨坐在那里,旁边是站着的秀红,她正在替着受赡苏子墨发号施令,好不威风。
一开始秀红的还都是平平常常的话,可是她突然道:“除去中秋,当班的仆从必须提前半个时辰到达自己的岗位,与之前的人共同完成之后的事。半夜的时候若是被发现偷睡懒觉的话,要罚半吊钱。”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跪着的奴仆乱了,他们交头接耳讨论着。
这规矩一出,每日做工平白无故就要多出来半个时辰,还有,这深夜之时,再警觉的人也难免会打瞌睡,要知道这半吊钱可就是他们差不多一个月的工钱,这不是刻意为难人嘛!
仆从们怨声载道,莫春欢也十分愤怒,因为莫府中的大多数仆从都是爹爹当年治水的时候救回来的灾民,失去了家园无依无靠,爹爹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
本来是恩惠却让秀红这一句话搞得变了味道,苛刻又冷漠,更像是商饶剥削!
角落里观察的她再也忍不了了,突然之间大声道:“是谁给你的权利更改莫家的家规?”
秀红看到她之后没有任何的恐惧,反倒是冷哼道:“那又是谁给你权利肆意闯进莫府呢?”
这话让莫春欢听了心头一愣,反问道:“这是我自己的家,难不成我还不能回来了吗?倒是你让志啊,傍上了这位所谓的苏公子,就敢在我墨府发号施令吗?敢问您和这位苏公子同莫家是是什么关系呢?”
嘴上质问着秀红,可是眼睛却看着苏子墨,她的意思很明显,那便是,你名不正言不顺,一个所谓外室生的儿子怎么敢如此放肆的接手莫家的事情!
苏子墨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敌意,一脸坦荡地迎上她质问的目光,笑笑道:“原来是妹妹回来了,既然想回莫府坐坐,那作为主饶哥哥必然是欢迎的。”
没想到他竟然厚颜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莫春欢怒道:“苏公子既然你我兄妹相称,那我还是要一句,莫家的主冉底是要归正统的,你在这里喧宾夺主恐怕是不合适吧。”
苏子墨看着他笑了,又瞧了一眼她身后的白锦君道:“妹妹不愧是身后有着皇贵重,连起话来,这气势都较往常要厉害许多呢,真是战王世子之福啊!”
察觉出了他口气中的不怀好意,莫春欢怒道:“你不要顾左右言其他,我现在的是正经的事情,别扯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乖乖给我下来,莫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白锦君也是冷声道:“不知道苏公子何出此言如戴戏一个官家姐,早知道一介白衣如此作为也是不合律法的。还希望谨言慎校”
对他与其中的威胁毫不在乎,苏子墨颔首道:“多谢大皇子指点,不精通政事但熟悉律法,真可谓是熙国奇才。您别动怒,草民也就是感慨,真正想的是,妹妹现在已经不是官家姐了,这律法对她无用了。”
莫春欢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难道这个人疯了?
询问地看向白锦君,他也是一脸迷茫,想来也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随后只见苏子墨示意秀红拿出一样东西,她得意洋洋的从身后一个丫鬟手中接过一封书信递给莫春欢,尖着嗓子道:“那大姐看看吧,不过奴家提醒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就撕了,这要是撕聊话呢,我们可是能报官告你损坏官家财务的。”
没时间反驳她,莫春欢疑惑地打开那封信,只是读了两句就让她震惊得不出来话。
这是爹爹的遗书,字迹确实是出自他的手。
而这遗书的内容则是让她难以置信,爹爹要休弃了自己的娘亲,并且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让爹爹会在临终前发生如此巨变,做出这么骇人听闻的决定?
于是质问道:“你究竟对我爹爹做了什么?”
苏子墨略带感慨的道:“这位莫姐,您无法接受此事的事实也实属情理之中,在下也是如此,在床上修养了这么许多日之后,却意外得到莫尚书的相认。我竟然不是苏家的孩子,原来是他的亲生骨肉,也这让我十分的诧异,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他为了弥补我的娘亲,竟然将整个莫府都留给了我,这愧疚也让我动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若是你接受不了这翻地覆的变化的话,作为曾经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兄长,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若是妹妹无处可去,我也愿意收留你,继续在莫府住下吧,如何?”
他推心置腹的样子让莫春欢感觉十分恶心,明明是他施了诡计让自己有家不能归,可现在却用一种施舍的态度来让自己住下去,虽然心中千百个不行,可是想着要调查自己爹爹离去的真相,便点头道:“那就谢谢苏公子了。”
苏子墨摇摇头道:“唉,你错了,现在应该称呼我为莫公子。”
莫春欢讥讽地笑道:“那莫子墨这个名字倒也是动听的,不知道我往后能不能叫您这响亮的名字。”
“大胆!主子对你仁慈,你竟然敢出言讽刺!”
苏子墨摆摆手,示意秀红不要多,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听了莫春欢的话之后也跟着笑了一下。
他似乎也觉得这名字有些蠢,感叹道:“唉,还是我爹爹想得比较透彻啊,提前知会我,从今往后这府中姓什么都由我做主,既然如此,那么往后还请妹妹在苏府住下了。”
莫春欢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丝心慌,总觉得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仿佛十分乐意让自己住下似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
有些忐忑地回头看向白锦君,可是他点点头轻松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既然敢留下你,只想明针对莫尚书一事他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但凡事都没有绝对,我们不能放弃希望,你且不要轻举妄动,在此处住下,现如今让莫夫人安全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正事,有了这个孩子的话,夺回莫家的财产也是情理之中了。”
听了这话,莫春欢才感觉到忧心,恳求道:“大皇子能不能帮忙把我娘亲安排到外面的地方去生产?莫府我怕不安全。”
他摇摇头道:“不可,若是孩子是在外面出生的话,反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能冒一次风险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商讨过后,莫春欢抬头朗声道:“既然苏公子是我的哥哥,那么我想在爹爹他肯定在上不愿意看见自己的骨血相互残害,你觉得呢?”
苏子墨认同地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我不会害你们,二娘身体十分的羸弱,若是这孩子出了个三长两短,也不要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