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要了一盘馒头,然后其中一人,端着馒头就出了门,大概是给他其他伙伴去送饭了。
李槿俞用胳膊肘捅捅金中,又指指几人所在的方向:“喂,他们还有钱吃饭,可见并没有全给我,你说我要不要让他们请个便饭?”
金中瞄了一眼那群人,又看向李槿俞:“你高兴就好”
李槿俞刚要起身,突然间门口进来一个紫衣姑娘,身后背着剑,显然也是常常游走江湖,那女子只简单扎了高高的马尾,眉目清俊,一身穿着也是干净利落,她坐在距离那几人不远的位置,看似是在喝茶,但其实,是一直在偷偷盯着老徐那群人。
李槿俞坐回位置上:“有意思啦,看来,是有人要劫镖呀,你说我管不管呢?”
金中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依在下对小鱼姑娘的了解,这个闲事,小鱼姑娘是一定会管的,只是……”
“只是什么?”李槿俞双手托着下巴,两眼放光,对金中眨巴眨巴。
金中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只是小鱼姑娘这次要帮的,并不是那群押镖的人吧”
李槿俞欢快的鼓了鼓掌:“还是你了解我,我要帮那个漂亮的姑娘去劫镖”。
老徐一群人,除了那个老徐,哪个看着都不像是好人,但根据李槿俞常年多管闲事的经验来看,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未必就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她要去帮那位姑娘,大不了劫错了,就把今天从他那收来的银子和他的货物,一起还他。
说起劫镖,李槿俞突然对老徐一行人的押送的货物产生了兴趣,悄悄在金中耳边低语几句,从饭馆的后门溜了出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货物,让老徐那么戒备。
当时在河边的时候,李槿俞就看出来了,这个老徐,并不是个好隐忍的人,当时之所以主动给李槿俞和金中道歉,主要还是因为紧张马车里的货物,不敢与外人有过多牵扯。
马车旁寸步不离的守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今天被李槿俞踹进河里的那个,一个马车前,一个马车后。
两人正一人拿着一个馒头啃着,一边吃,一边眼睛四处看着,看样子,是在警戒周围。
飞身上马车顶,悄无声息。
“一、二、三”李槿俞心里默数三下,只见马车前后的两个人,突然软到在地,昏睡过去。
“太慢了,看来这药粉还需改良呀”李槿俞拍拍手掌,自言自语说道,跳下马车。
“姑娘太谦虚了”身后响起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李槿俞转身看去,是刚才那个紫衣姑娘:“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是你呀,你不是要劫镖吗?我来帮你呀”李槿俞笑着说。
紫衣姑娘满脸疑惑:“劫镖?”,女子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李槿俞一眼:“你可知道马车上是什么?”。
一边说着,紫衣姑娘一边往马车边走去,一把掀开马车门帘。
“不知道,但是我很想知道呀”李槿俞跟在她身后,往马车里看去。
马车里,除了宽敞,真的是什么优点都没有,马车里随意扔着几个白色的布袋。
紫衣姑娘率先一步,抬脚进了马车,李槿俞也跟了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呀?”李槿俞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姬无双。”姬无双没有回头,冷冷答道,对于她来说,李槿俞有点话多,有点烦。
“哦,你叫我小俞就好了……是人?”李槿俞正说着,姬无双已经解开了其中一个布袋,露出一个少女的脑袋。
李槿俞和姬无双赶紧打开其他几个布袋,毫无例外,都是一些豆蔻少女,眼睛都紧闭着,一动不动,李槿俞挨个探了脉,并无生命危险,只是,都中了毒,一种可以让人长期昏迷不醒的毒。
“怎么回事?”李槿俞拧着眉问道,显然,姬无双是了解情况的。
“这些女孩子姿色不错,八成是要卖到青楼去的”姬无双冷冷说道,攥紧了拳头。
姬无双已经跟这些人好久了,他们是一个组织,在北方这一带作案,他们兵分好几路,活动在各个城乡,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拐骗少女。
为了躲避官兵追捕,他们行踪不定,作案从无规律可言,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会在天水县碰头。
他们会把这些女子分上中下三等,上等的,自然是姿色不错的,这些女子,可以卖给一些贵族玩乐,中等些的,则卖到各个青楼去,下等的,则是卖那些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的人,当妾。
真是可恶,李槿俞看了看姬无双,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那些少女:“你是来救他们的对不对,她们的毒,我能解,只是现在手头没有药材”
姬无双看了李槿俞一眼,刚要说话,忽听车外有人惊呼:“怎么回事!”
显然,是这些人的同伙回来了,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李槿俞本来就气得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刚要冲出去把他们都杀光,被姬无双拉住:“从长计议,你我二人之力,带着这些姑娘,根本无法脱身”。
说完,从马车一角捡起两个白色布袋,扔给李槿俞一个,另一个把自己套了进去,李槿俞见状,照做,这样还挺刺激。
钻进袋子的瞬间,李槿俞突然想到,这些人见过她,说不定会认出她,于是,迅速从袖中取出来一包东西,在脸上抹抹画画几下,丽质容颜虽然还是难以遮住,但却与她本人,有着明显的差别,如果不是非常熟悉她的人,恐怕还真难认出她了。
李槿俞做完这些装晕的同时,马车门帘被人掀开,只听有个男人说了一句:“无异”后,放下帘子又走开了。
“都在吗?”这是老徐的声音。
“都在!”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把他们两个叫醒,问问怎么回事”老徐下了命令,一干手下,领命去办事。
那两个被李槿俞迷晕的人醒来时,吓得浑身汗毛直竖,不过好在货没出问题,他们放了一半心,一行人不敢耽搁,怕生出什么变数来,急匆匆的赶着马车就离开了。
金中半个身子掩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离开,悄悄的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