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槿俞仔细给自己号了个脉,发现邵华勋封她内力所用的手法非常奇特,她闻所未闻,想来想去,她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样解开封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强行冲开,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真是该死!邵华勋定是知道她对医术了解透彻,才敢用如此手段封她的内力。
兀自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李槿俞这才打量这个房间,发现角落里有一个衣柜,便走过去,衣柜里都是根据她是身量与喜好制作的衣物,李槿俞没多想,随手扯下一件外衣穿在身上,就出了门。
门外两个侍女弯腰俯首,很是恭敬,就是不说话。
李槿俞问了问姬无双在什么地方,其中一个侍女转身给她带路,另一个,跟在她身后一步左右,李槿俞快她就快,李槿俞慢她也慢,这架势,明显是怕她跑了。
李槿俞冷笑一声:“你主子封了我内力,一时半会儿我跑不了”
那侍女闻言,再次低头弯腰,又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不说话。
李槿俞翻个白眼,继续跟着前面的侍女走。
过了一道垂柳门,李槿俞来到了另一个院落,跟她刚才在的院子差不多大,姬无双正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的练习走路,见李槿俞来了,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脚下也不自觉的加快速度,可是,由于腿伤未愈,险些摔倒,幸好她身旁的侍女及时扶了一把。
“俞儿,你终于醒了”
李槿俞挑挑眉,姬无双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考虑一个问题,她睡了多久?
“什么叫终于醒了,我睡了多久呀?”李槿俞快步上前,很自然的接过姬无双的手,示意侍女退下。
“你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我腿脚不便,邵公子这几日也不让我去探视”说起邵华勋时,姬无双脸上闪过一丝小女儿的娇羞神态,李槿俞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腿上,并没有太注意她的表情。
李槿俞眸色又冷了几分,扶着姬无双进屋在床榻上坐下,急忙为她检查她的腿。
“放心吧,邵公子找的那位大夫医术很高明,他说我的腿不会留下后遗症”姬无双笑着对李槿俞说,李槿俞醒来,而且看上去还不错,她很高兴。
李槿俞检查一番,结果和姬无双说的差不多,终于松一口气,看向姬无双:“无双姐姐,你对那日的事情有没有印象,我们是怎么被救的,这里又是哪里?”
姬无双摇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这里好像是邵公子的别院,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里的侍女,好像都不会说话,问什么她们都只会摇头”
姬无双看着李槿俞,不确定李槿俞现在知不知道金中失踪的事情,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李槿俞就开了口。
“金中现在生死未卜,我要去找他,你就不要与我同去了,在这里好好养伤”
姬无双着急的直摇头:“不行,你现在还一身伤未好,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去。大夫说我这腿,再有七日便可自己行动,你等我几日,我与你同去”
李槿俞拍拍姬无双的手:“放心,我不是自己去,我没同你讲过,我爹给我派了很多暗卫,只是他们都被我派到别的地方去,这次出去,我会联络他们,叫他们和我一起”
李槿俞又和姬无双说了几句,才算是把姬无双安抚住,想起自己现在内力全无,顿时眸光更冷。
只靠些拳脚功夫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可要是遇到高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现在只能先把暗卫找回来一部分,另一部分,就让他们先护送外公回山庄,等她这边的事情都摆平了,再陪外公一起去找人。
“带路吧,我要去大门口”又嘱咐了几句姬无双的注意事项,李槿俞这才招来侍女,想让她们带她出山庄,可带路的侍女,直接带着她原路返回,回到了她刚才所在的那个院子。
李槿俞知道,她们一定是奉命行事,根本没有为难她们的必要,心一横,大不了自己走,她就不信,她自己还找不到大门了。
所有的宅子,基本上都是坐北朝南,尤其是一些大户人家,对这些很是讲究,邵华勋身为世家公子,自然也不能免俗,于是,看准方向,李槿俞迈开脚步就走了出去。
守门的两个侍女不敢拦她,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
走出她所在的小院子,一路向南,有一片矮松,松树被修剪的很齐整,约摸一丈高,只是很奇怪,松树枝叶繁茂,从根部到树梢,几乎看不到树干,树与树之间的缝隙也很小,人根本钻不过去,当然,豁出去被扎一身刺也非要钻的话另当别论。
几排低矮的松树横在眼前,李槿俞左右看了看,两边好像都有路,只是每间隔一段时间似乎都会有几排松树,忽略间隔的话,这松树还真是望不到头。
李槿俞感觉从左边绕过去,似乎近一点,于是果断往左边走,拐进去才发现,里面是松树夹道,道路七拐八拐的,拐来拐去,李槿俞几乎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在松树夹道里绕了半天,终于见道路尽头似乎是豁然开朗的样子,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发现似乎又回到了刚才她进来的地方。
李槿俞气结,又从右边拐进去,发现和刚才的情况都差不多,本就是刚刚醒来,身子虚弱,走来走去折腾这么长时间,李槿俞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像是随时都要晕倒。
李槿俞咬咬牙,她就不信这个邪了,跟着路走不行,那她就穿,不就被针叶扎几下吗,她承受的起。
原地休息了一会,李槿俞确定了一下方向,一头就扎进了松树缝隙中,她就这样从缝隙里直直往南走,她就不信,她出不去。
两个侍女见状,还没来得急阻止,就不见了李槿俞踪影,两人急忙转身去报信,却不知道,在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时候,李槿俞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她身上和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没来得急摘掉的针叶,脸上和手上,又新添了几条红色的划痕,有的,甚至渗出了血,可她却仿佛察觉不到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