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最终依旧选择了百草堂,甚至都没有过问季知年折寿七十年,究竟给他求了一段何等的仙缘。
药学大试当夜,陈晓星夜下山,一夜未归,第二天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被百草堂的弟子宣扬了出去。
季知年本人没什么,但是青云门下弟子里倒是传遍了陈晓良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说法,竟然下山饮酒庆贺,就连百草堂内的弟子也都对陈晓避之不及,生怕和陈晓走的近了被人鄙夷。
后来刑堂长老发了火气,再三弹压,才缄其口舌,只是陈晓的名声也在一夕之间便是臭遍了内外山门。
赤霄峰峰主洪泰更是放出话来,赤霄峰弟子但凡见到陈晓,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了他担着。
而陈晓最后和季知年之间的对话,也都成了季知年伯乐打眼,陈晓为了障人耳目才故作玄虚弄,全都是虚情假意。
然而陈晓却没有再理会这些,他已经从董中秋那里拿到了青云门丹药库的钥匙。
董中秋毕竟是百草堂座首,在青云门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虽然有些后悔收了陈晓,现在落得里外不是人,却也依然没有食言。
只是勒令陈晓不许携带储物器具进入丹药库,吃随便吃,还有警告哪些不能吃,不是舍不得,而是怕陈晓一不小心吃死在丹药库里。
毕竟这丹药库里可是有很多真正的入了品级的灵丹,就是金丹期也不能多吃。
不过董中秋没想到陈晓压根就没想过把一粒丹药带出去,而是带了铺盖卷,看样子像是想在丹药库直接住下了。
第二日,便是千锋堂的实战大试,因为门内弟子众多,两两相较,颇为费时便是定了七日的考期。
实战大试如火如荼,不少内门弟子崭露头角,被门中长辈看好,嘉奖了一番。
相较而言外门弟子的战斗却是不忍卒睹,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女弟子被打哭,吓得不敢上场,男弟子打的火气上头,恨不得直接掰命。
摩云峰王半农,风属灵根,练气三层的修为,被凌云峰一个练气二层的弟子打的跪地求饶,沦为笑柄。
但是宁素却在之后,展现出强大的潜力,十战十胜,一时间成为了外门中的风云人物。
然而这一切都和陈晓没有了关系,他已经躲进小楼成一统,不再看着青云门的风雨。
自重生起,陈晓终于有了除活着之外,另一个的清晰的目标。
扬名天下。
在季知年有生之年,让所有人都不敢动杀他的念头。
这是他欠的。
他从不欠人,所以他必须还。
……
陈晓一个人在丹药库里,自然没有了什么顾忌,便是拿出了神秘人皮,一边复制丹药,一边开始进食。
灵根则依旧像是一个无底洞,欲壑难填,随着陈晓吞服的丹药变多,吸力反而越来越大起来,致使陈晓只能加快吞服丹药的速度。
每日在卯时,亥时,都是百草堂丹药入库的时候,午时是丹药出库的时候,在这些时间段,陈晓就会停下来练习小天龙身和拔剑术,睡眠已经变得很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
当第一次陈晓练习小天龙身被取丹的弟子发现的时候,取丹弟子被陈晓扭曲的样子吓得连忙通报董中秋,以为陈晓被药死了。
董中秋来了之后,却发现陈晓全然无事,陈晓的解释是,他再练瑜伽,有益身心健康搪塞了过去,大周天万龙炼体术是仙界功法,相信也没人能看出他的深浅。
董中秋也开始觉得有点看不透陈晓了,他已经在秦婉如哪里获知了在赏宝殿中发生的一切,并言诫几个弟子都不可声张,便是动身去了一趟玉皇峰,回来之后,便是全然不管陈晓了。
三日的功夫,陈晓便是将小天龙身练至大圆满的境界,举手投足都有五千斤左右的力道。
而接引天龙之力据说有异象化生,陈晓没有贸然行事,而是把小天龙身搁下,开始专心修炼拔剑术。
……
第四日的时候,取丹的弟子见到了陈晓修炼拔剑术的样子,都是纷纷嗤笑不已。
“端着到像那么回事儿似的,练剑有这么练的?”
“你不懂,这是跟剑培养感情呢!”
“去你大爷的吧,忽悠谁呢?”
第五日,陈晓依旧如此。
第六日,陈晓身上白衣已经开始落灰,似乎三日之内,寸步未动。
取丹的弟子来了一批又一批,对陈晓的嘲讽从未停止。
而且看到陈晓毫无反应,充耳不闻的样子,反而是觉得陈晓怯懦,愈加的放肆,出言讥讽已然毫不避讳,若非董中秋严禁和陈晓动手,甚至已经有弟子想要打骂陈晓了。
第七日的时候,陈晓已然瘦削了一圈。
一只玉色的灵鼠在药架的边缘旅过,轻轻一跃跳到了陈晓脚背上,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两下,随即伸出小爪子抓了抓陈晓的裤腿,见到陈晓没反应,又戳了戳。
见到陈晓没反应灵鼠大眼睛亮了一下,捋了捋胡须,“吱吱”的叫了两声。
不一会儿又有一只小一些的灵鼠从药架地下钻出来,吱吱叫着跑出来,朝着陈晓身上爬了上去,似乎把陈晓当成了一块石头,两只小灵鼠爬上爬下玩的不亦乐乎。
“吱嘎!”
一声滞涩的门响,一个掌着灯的取丹弟子率先进门。
两只小灵鼠浑身都是一僵,小一些的灵鼠被吓得惊叫了一声。
“吱吱……”
大一些的灵鼠眼神一慌,左右环顾了两下,扯着小一些的灵鼠刺溜一窜直接钻进陈晓的领口之中。
掌灯的弟子神情一变,顿时高呼道:“不好了,丹库又闹锦毛鼠了,怪不得这阵子少了这么多丹药!赶紧找!找到就打死!”
后面百草堂的取丹弟子已经,也都是纷纷勃然变色。
“闹锦毛鼠了!坏了,坏了!”
“要是让董长老知道,非得挨板子不可!”
“这陈晓不是在丹库里么?怎么还能闹锦毛鼠?”
掌灯的弟子一听,便是脸色一阴,朝着陈晓气冲冲横撞过来,怒斥道:“你是死人么?闹老鼠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说一声!滚开!别在这站着!”
陈晓所站之处,正好在这这丹库中央的过道上,地方宽敞,能容五人并行,这掌灯弟子明显是想责难陈晓,把闹老鼠的事情推在陈晓身上,顺带凌辱一下陈晓。
只是就在掌灯弟子距离陈晓不足两米的时候,手里的灯火瞬间熄灭,整个丹库里都变得一片幽黑,而门外月光也只能照亮门口不足三米的地方。
“哎……这灯怎么突然灭了?”
“不应该啊!”
“传年木枝做的灯芯遇风不熄,遇水不灭,怎么会熄灭?”
就在一众弟子议论的片刻,幽黑的丹库里瞬间划过两团青光,一股杀念腾然而已,盈满整个丹库。
一众取丹弟子都是从刹那间觉得双眼发黑,脸上恶风扑面,便好似常人,山中遇虎,老宅见鬼,彻骨的寒意从脚后跟直窜后背,汗毛炸立,一时间吓得肝胆俱裂。
“妈呀!”
掌灯弟子惨叫了一声,便是甩开手中灯具,扭头朝着丹库门口的月光跑去,其余弟子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鬼啊!快跑!”
“范师兄,等等我……我腿麻了……”
后面的一个弟子一瘸一拐,带着哭腔狂喊。
一时间七八个取丹的弟子都是魂不附体,只顾逃命去了。
等到一众弟子走空了,陈晓便是轻轻的拍了拍怀里,幽幽道:“还不跑,等着人来抓你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