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吗?
我将狠角色带回来,他们有必要那么地惊讶!!!
呃——
老实说,在我得知季节托我照顾她时也很意外。
――毕竟照顾着,照顾着,现任可能就变成了前任。
不是我要撬墙角,是现实社会就是这样的。
而那些一层不变大概是对方很矬,或者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从这件事中可以看出季节涉世未深!这么容易就信了女人的话,我不过就是在工作上和她狠角色闹了闹,没深仇大恨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于达,他站起来问我:“哥,你送人走怎么还带回来了一个行李箱,何助理这是要常驻?要守着我们村?不让进出?”
呼——,我松了一口气。
原本我还不知道怎么和我妈他们解释呢,万一他们认为我跟狠角色有什么呢,再不小心说出口就全完了。
还好王于达说的“常驻”不是“常住”。
我解释:“是这样的,半路碰见了季支书,他说每个村都必须驻扎一个志愿者。从明天开始,何小意同志就要拿个小本子记那些不听劝告还要出门的人了。这是严重影响公共安全的行为。是刑事责任,要进看守所的。”
“咳咳——”
狠角色大概被我的话惊到了,但她干咳了两声后也没辩解,顺着我的话说,“那个是啊!我可能还会巡夜,所以那个……叔叔、阿姨打扰你们一段时间了。”
这时我妈和我爸才回过神。
我妈“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没事,没事,姑娘,我家里地方大,你随便住,想住多久就多久。”
我妈一脸姨妈笑地望着狠角色,直到我爸用手扯了扯她的衣服说:“你还不上去铺床。”
“哦哦,对对,我马上去,”我妈拉着我爸一起,“走走,你跟我一块,将衣柜顶上的被套给我拿下来……”
屋檐灯影下,王于达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呆滞,就在我想问他究竟看什么时,他忽然笑了,对我和狠角色说:
“你们俩人站在一起,让我有种我哥带媳妇回家过年……物是人非的感觉。那个……我去灶房端饭,哥,你把何助理的东西提上去,何助理,你能不能帮我叫下我爸妈过来吃饭了。”
每年的年三十我们两家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吃饭,像是一种传统,又像是我们两家人关系好的证明。
提着行李走了两步的我似乎意识到不对头。
――下午才宣传了不要团年,晚上我们就对此规则置之不理,要在一起吃年夜饭。
“那个,就今天晚上可以吗,我们两家人本来也挨得近,这两天都在一起见过好多次了。”我征询这狠角色的意见,见她不吭声,我心里有点慌了。
我继续道:“我让王于达将菜全部分到碗里,吃饭不说话,这样你看成么?”
狠角色看着我,还是没说话,我再问:“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等下去给王于达他们解释一下。”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征询我的意见,就今天晚上,大家各自端碗,分开一点坐,”狠角色解释道,“既然我们想要要求别人,首先得自己做到。权总这点你最明白。”
“嗯,我懂。”
这个年夜饭真特别,大家没有围在桌子上,而是端着碗各自坐在一边,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爸和我妈的热情,他们时不时地看看狠角色,再看看我,最后他们两人在相视一笑。
很显然,他们想歪了,看样子还歪得十万八千里。
吃完饭照常看晚会、守岁,而我要拿着电话给一些人拜年。
见面拜年这事,年前对接口的工作人员已经去过了,而现在我只需要发个短信道声新年快乐,来年大家还一起友好合作。
我电话就这么不停地响着,过了一会,我妈说:“你能不能让我们好好看会电视,一直滴滴地响。”
我把电话调成静音,我妈又说我:“你能不能陪我们好好看会电视,一会看一会看,难怪找不到媳妇,做什么都不专心。”
呃,我感觉我妈是话里有话。
我道:“妈那个你睡的房间安了电视,要不你回屋看?而且我是工作,不是玩,你以为我跟谁一样。”
“你能不能好好看……”
“在今天这个举家欢乐的日子,我们有一特别节目……”
主持人的声音将我妈的视线拉了回去。
联欢晚会每年都有特别节目,什么特殊工作岗位不能回家的,什么特殊事迹等等,而今年来得却是病疫……
我妈和我爸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紧张,他们开始计较初几头宴不宴客的问题。
而我也从屋里头出来抽烟。
一支烟没抽完,狠角色也出来了。
“这么大的味,你抽了多少,是不是担心卖场年后不能营业。”
我没回答,只是掐了烟头,问:“你出来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爸妈在你不自在?”
“啊,有点。”
我没想过狠角色这么坦诚。
“怎么跟丑媳妇见公婆一样,你去那个季支书家里也这样?”我不是真要狠角色发表看法,只是随口一问,如此而已。
但狠角色秉着又问必答的原则跟我说:“没有,我去他家很随性,跟我自家一样。”
都到了“自家”地步了,这真是给我爆了新年的一个大礼花。
“你今天有没有觉得王于达反常。”我说,“就我们回来的时他好像不是在看我!”
狠角色一本正经地反问我,“不是看你,难道是看我?!”
我是觉得王于达眼睛是看着我的,但他神情仿似透过我看到了其他的什么人。
或许是因为往常是他和陈瑾这样回来,而这次是对象换成了我,他没习惯。
时间走到十二点,村里没有被病疫洗劫气氛,鞭炮和烟花四起,王于达也从家里搬出两箱烟花和两饼鞭炮,之前紧张地气氛轰然而散。
鞭炮被王于达摆在了我们两家房子中央,而烟花放在了我家院子。
“想不想自己去点烟花?”
我一直都注意着狠角色的表情,她目光一直闪动,像是很高兴。
她向我点了点头。
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我还是给她烧了一个掏火棍递给她,“等王于达点完炮仗后,你在点焰火。”
霹雳啪啦震得山都有了回声,狠角色也没捂耳朵,似乎很享受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
炮仗很快响完,我吱着狠角色去点焰火。
掏火棍把她支得远远的,我爸妈和我站在她身后,王于达一家人也并排站在一起。
我妈突然发表了感叹:“野蛮女友其实也不错。”
我爸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狠角色离得很远,掏火棍支得也长,她手在空中挥了半天也没跟引线碰上,我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帮她。我擒着她手中的棍子,带着她伸向烟花。
擒着掏火棍……蓦然有一种抓着狠角色手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我脑子一热,竟然对狠角色表明了心意。
我道:“何小意,我喜欢你。”
砰——
烟花直飞天际,在漆黑的天际炸出了绚烂的花。
狠角色突然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此时我有点后悔将心意表露出来。
我不仅爱面子。我还害怕失败。
因为成功太久,小心翼翼太久……我俨然接受不了失败。――无论那什么失败。
所以我对狠角色的感情也只能藏在心里,因为我知道她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权总,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声音和烟花炸开的声音同时而起,剧烈的震响没让何小意听见我说什么。
还好!
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舒心一笑,道:“我说你太蠢了,蠢得无可救药。”
温柔的眼睛瞬间变了样,狠角色瞪着我,骂咧了一句,“王富贵,我真想说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我不在说话,而是和她肩并肩站在,仰望着天空。
我想即使烟花转瞬即逝,那么它曾经也美丽过;我想以后看每一次的焰火我都会记得她。
除夕之夜后,季节给我们带来了新的部署。
庙会停止、餐饮停业、农家乐和公园、娱乐设施及商业中心等等全部配合一级/响应,关门歇业。现在就算你想出门溜达也没地方去了。
紧张的气氛再一次打响。
当然这紧张的气氛只限于我们家和王于达。王于达父母仍旧觉得病疫没问题,这就像甲流、急性肺炎,有药医治。
其实我觉得我爸妈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狠角色在我家,又碍于他们期盼这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所以就算没问题也要装出有问题的样子,然后支持何小意的工作。
每次见他们看何小意的眼神……我都忍不住想捂脸。
就一晚上的时间,我妈变心了,她开始嫌弃我了。只要她跟狠角色说话就会抽我小时候的底火,说我怎么、怎么不要脸,现在反而要脸了。
我小时候怎么不要脸了,我想不通。
我们村没有庙子,想要拜佛就要去邻村的“渭河村”,那里已经成了附近几个村落初一必去的地方,所以狠角色一早就出现在了村口,还带上我。
她是防疫自愿者,是该去,可拉上我做什么呢!万一村里的人觉得我在是熟人可以通融通融怎么办。
我觉得就应该她蹲守在那里,而我在一旁观察,有谁为难她我就出来说上两句,村里的人给我面子她也会打心里感激我。
算盘打得噼啪响,但事实是……
“王富贵,我今天就要去庙子,你别拦着我,我大孙子今年要高考,我要去拜拜。”
“对对,我孙女要中考,我也得去拜拜文曲星庙子。”
看看,小铃铛奶奶也来凑热闹,还不把我放在眼里。
村里的人来来往往,一上午的时间就阻拦了十几波村民,他们来了挡,挡了来,显然昨天的宣传效果十分不好。最后还有人还撂下狠话说:“我还不信你们两个人能在这里守一天。”
说这话的人是三叔,他气鼓鼓地走了。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等人走后我将目光投向狠角色,“我们是要在这里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