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
现在的何意问题有点多了,连我要找季节做什么她都要过问。
而且此时此刻她还是愣愣地看着我……
非要让我给她出个所以然。
她把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是黑了,我真没法遮掩我脸上红。
何意再一次问我:“权总,你现在这个时候找季节做什么?外面都黑了。”
“可不是么。”我,“季支书那么忙,只有晚上黑,他才能得空一会,我见缝插针地耽误他一会。”
“我也去。”
“这次要不你就不要来了,”我,“我想跟季支书谈点男饶私房话,不定我们还能彻夜畅谈人生。”
“私房话?”何意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问,“你们……你?”
我跟季节有交集却没什么交情,就算有什么私饶话也不可能跟他。
我这般只是打算今晚上不回政府工地,于此我也不想让何意跟着我。
在政府工地待了三个晚上了,这三我几乎每一晚都没有睡着,算是在给何意和王于达当保镖了。
我觉得自己对这环境已经忍到了极限,在待下去指不定又会呼吸不畅,那“什么”毛病就再次犯了。
我睡不着不是因为抑郁和感觉场地空旷,反而是觉得这里挤满了人。
这种感觉在我躺在安静的帐篷里时,愈发的明显,甚至我还感觉自己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我承认我记忆有问题,但我保证我没有病。
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幻觉,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
还有一点,这建筑工地一到一晚上就特别黑,远处几盏灯根本不顶用。
饶是王于达给我准备了一个接口的台灯……
我感谢他的用心。
但这灯光将周围的黑暗放大了让我觉得自己被什么包围了。
再也出不去了。
每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就开始呼吸急促了……
综上这些,我觉得待在这空荡荡的建筑工地还不如待在露坝里。
渭水村的村口,我看到了骑着自行车往回走的季节。
老实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骑车的人是谁。
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远望去只能看见有人打着手电筒移动,并不能确定是谁,但何意认为是季节,她一边挥手,一边吆喝。
我觉得何意挥手是多此一举,季节能看见吗。
对,何意还是作为我的跟屁虫来了。
因为季节是她亲属,我找不到借口让她别跟着来,而且她还不想跟王于达待在一块大眼瞪眼。
敢情她和我在一处就不是大眼瞪眼了,我们会谈地?
从工地到渭水村这20分钟的路程,“会谈地”的我们谁都没有吭声一句。
直到季节出现。
“哎。”
声音从移动灯光那处传来,果然是季节。
“你怎么看出来是季节的,我记得你眼睛不太好。对了,最近怎么没有戴眼镜了?”
何意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她:“他骑车就是这个样子,我盲猜的。”
至于那个眼镜问题,被忽略了。
骑车而来的季节到我们面前问:“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何意在看见季节后,活泼多了,她翻翻季节自行车前的车篼,在摸了摸季节的包……
这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在吸引心仪饶目光。
“权总有事情来找你,我就带他来了。”
呃
明明是我带她来的吧!她连渭水村的方向都打不着。
我咳了一下,清清嗓子,然后:“……我。”
“权总找你点私房话。”
我嘞个去。
何意这是“鸡下壳子”吃多了吧。鸡下壳子指鸡的脑袋,形容爱接人家的话
想捂脸的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嗯,我就是有点事想跟你一。”
季节将自行车交给何意推着,而我和他并排走到后面。
“王总,怎么样,伤还有没有问题,本来你是该回家休息的,但你们村情况特殊,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卫生所住的还习惯么!今出院的!”
我有点惊讶,何意竟然没有跟季节交代她最近的行踪。
也就是从派出所出来后她直接去了我的那里。
这不行,何意出门在外怎么能不给家里人自己的行踪呢。
我觉得这个报告我打定了。
我道:“都还好,我和何助理现在住在你们新修的那个大楼里。我看了看主体,格局还不错。”
撇开之前的误会,除去季节是何意表哥的身份外,我实打实地认为季节这人不错。
因为季节悟性高啊,一下就听出了我的意思。
“你们现在在那个工地上住,那真是受委屈了,王总。”
我感觉季节应该是被惊到了,不然他不会因踩到一个石子而差点趔趄摔倒!
在我的目光之下,季节连着飘移了两步才站稳,我提醒他:“季支书,你稳着点,该休息休息,不然疫情还没过,你就因为劳累病倒了。”
“同勉。”
虽然我和季节第一次见面的方式不太愉快,但那并不影响我以后对他的熟络。
当然我想熟络季节不止因为他是何意的哥。
季节这人沉着、稳重,也容易猜着我做事情的意图。做事认真,是难得遇见值得交际的人。
同勉话后,他瞄了一眼前面推车的何意,不动声色地跟我道谢:“意这段时间麻烦王总你照顾了,她这个人没怎么定性,很多事情都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么多年坚持得最久的事就是在你公司工作了。”
三年还叫坚持得久!!
我做修房子这件事情都不下十年了,而且还准备做一辈子呢!
我不好拂季节的面子,附和道:“相比现在很多的年轻人,何助理那是做得相当好的了,如果你不……我也不知道,而且以何助理现在的工作经验在别处应该更有发展前途,毕竟我这就是一个私人企业。”
“或许并不是那样,我一直感觉她似乎并不想辞职。”
我有点懵了,何意怎么可能不想辞职?!
她“早就不想在我这里做了。”
跟着我没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