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集团公司领导人,匆匆跑走是很损颜面的,但我想那时何小意处于怔然状态,应该没有察觉我是“落荒而逃”的。
更何况我离开的时候还有条有理地跟何小意说:
“那个你上去,我去找找车子。”
离开时我没敢回头看,因为我感觉何小意的视线一直在我后背。
我在乡镇街上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车,公共客运站还是关闭着的,想要走,只能租私车。
但私车我不知道乡镇上谁在做,我回去打电话问一下我爸妈。
为了避免得何小意对之前的事情尴尬。我没有急着回去,想着多等一会,她应该会自然一点。
她不上楼去的原因,我大概猜测了一下。将她是想知道我和贾未说什么的原因忽略了,而是异想天开地认为她是想我陪着她
或者是她很体谅我的心情要在下面陪着我。
回想春节疫情的这一个月里,我和何小意虽然还是有争吵,但关系总体来说比以往好得多。
我们说话没以往那么拘谨,随性多了,甚至有的时候说话会做很多小动作。
据说小动作是“情侣”专属的。
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地认为我与她的关系好多了。
回去的路上,途径派出所时,我恰巧看见一个熟人从里面走出来。
空荡荡的袖子,没有手肘
是贾未。
他已经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贾,”叫贾未名字的声音被我卡在了喉咙里。
不管贾未来此处是什么目的,我都不该过问。
贾未跟王于达不一样,是个冷静,沉着又善于思考的人,做什么很有分寸的。
我迅速退回去,几步走到墙角,探出一个人头,盯着贾未完全消失在视线才继续往回走。
回去之后,何小意已经不在椅子哪里了,想来是和季节上了楼。
我重新坐回位置,等着何小意,然而刚坐下就听见了楼上推窗户的声音
还有人声!
是何小意。
原来季节住在二楼,说话的人只有何小意自己。
她应该是在打电话。
“季节,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好久了。权总说要走了,他叫我跟他一起去吗?
你说去啊,可我去了然后怎么办,公司我不回去,也回不去了,我有点迷茫。”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季节说了什么,何小意就只“嗯嗯”的应着。
之后又回了一句“我还没想好,想这么久还是没想好。”
我感觉季节是在问她:“想那么久还想不明白,你干什么吃的?”
我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不说了。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挂断电话时,何小意的声音再次传出。
“对了,权总那个流言蜚语你先扛一扛行不。”
我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习惯听墙角的,我只是再听见我的名字后,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体,让自己贴于墙面,以免被何小意发现。
我为什么这样?
兴许是怕她知道我在楼下,她觉得“颜面有损和相处尴尬”吧。
可能季节有所顾及,所以不愿意。
“这件事其实没村民说的那么严重,他们只是一时心里不痛快,找一个发泄的点,等疫情结束后就没事了,你信我。”
我真的没想到何小意为我的事情,竟然这么跟季节求情。而且还给我做保证。
季节应该同意了,何小意说了谢谢哥。
从我见这兄弟俩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何小意叫哥,。
叫哥多好啊,她竟走不寻常路,一直直呼其名,如果我第一次见季节,她叫季节哥
想想我应该还是会误会他们,毕竟现在很多姑娘都学泡菜国吆喝“欧巴”的。
“我也不是求你才叫哥的,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你看我们权总多不容易啊,我能帮他一点就一点。”
听见何小意这么说,我心口就像被塞进去了一罐蜂蜜,源源不断的甜意涤荡心头。
我们的权总,她说我们的。
要是把“我们”的们字去掉,那我会不会激动到晕厥?!
我这边还没完,楼上的何小意转变了甜美的风格,开始了狠角色的声音。
她掷地有声地说:“季节,你别在自作主张地跟权总说我的什么情况,我的事情我自己看着办,而且很多事情我都不想让他知道。”
究竟何小意还有什么问题,什么事?
听了一小会何小意的墙角后,我就不想在继续听了。
但贴着墙根的我感觉骑虎难下,我要是一闪身,何小意保证能看见我。
为了我们俩人以后的和平相处,我只能不要脸的继续听着她墙角。
“我不跟他说,这事没发说,”何小意叹息了一口气说,“他会说的,上次他都说了,我再等等。”
之久便是何小意“嗯,嗯”的应声,再道“我挂了。”
呼
他们总算说完了。
我听了一回墙角,他们说的内容我只听懂了百分之20,其他都是懵然状态。
而且感觉何小意藏了许多秘密。
当当当
此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
这下完了,何小意发现我了。
我一抬头仰望,正巧对上何小意疑惑的目光。
“权总?”何小意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有那么几瞬间,我想装着不知道,没听见,这是哪里?
但男人要有担当,即使被人发现听墙角也要大大方方地说:“不好意思,刚才多少听见了一点。你放心,我忘记得很快。”
“来了多久了?”
这个谎话没法说,如果说刚来,就打了何小意的脸,毕竟她在楼上一直盯着我来的方向。
说来得久了,那就是她与季节的话全部被听见了。
“来得时候没看时间,不知道多久了,我立即转了话题说,“对了,我刚才还没找到车,回去在问问租车的情况。”
何小意就是何小意,她说我老是与她争论,其实不然,我感觉是她喜欢抓着一个东西不放手,别无它法的情况下才和她辩论的。
就好比现在,何小意垂目,看着楼下的我问:“权总,你听了那么多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没有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