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福安巷里面走,长青老树遮挡了大部分光线,上午阳光似日暮。
再望望两边门店,几乎都是烧烤、串串、酒吧铺子,难怪王祸祸会将这里作为他的窝。
吃喝玩乐简直是一体化,多安逸!
王祸祸右转了,到了狭窄的楼道间,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从四面八方窜出,像是霉味,又像是油烟味,还像东西腐朽的气味
何小意突然拉着我,小声问:“我们要上去,会不会有问题?”
这个问题很明显王祸祸说要给我介绍老朋友,老朋友肯定有问题。
“哎,你们走不走,”王祸祸停住脚步,不耐烦地转头过来吆喝,“你们快点,我最近忙得很呢!”
我用手将何小意衣服的帽子扯了扯,再撩了她两缕头发下来,从王祸祸的位置看来,我是在对何小意做亲密的举动,但实则我是捋了捋针孔摄像机,让其看起来真实一些。
我低头对何小意说,“等会你就站在门口,如果遇见什么你就走,然后出来找警察。”
“那你呢,权总?”
我咧嘴一笑,“我等你来救我。”
说完之后,我将何小意紧攥的手指掰开,然后牵着她的手跟着王祸祸上楼。
我牵何小意的手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让自己镇定些,也让何小意别害怕。
上到二楼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手掌出了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而何小意的目光一直追谁着我的侧脸。
见此我轻悄道:“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何小意要了一下嘴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上到四楼之后,我忍不住问道:“王明霍,还没到,到底几楼?你不是没货骗人的?”
王祸祸冷笑,“我到是想骗你,但我是有钱不赚的傻子吗!”
对,有货就得销,哪怕这东西是假的,他犯不着骗我。
“这栋楼有6城楼,我们应该是要去顶楼。”
“小美人观察力不错啊,顶楼房租费便宜,而且地方够大,不用拘泥几十个平方的地方。”
到6楼,王祸祸拍了拍满是小广告的门,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我,下楼去接的买家回来了。”
大门一打开,里面最重的是烟味,就连我这个要吸烟的人都觉得受不了,也幸亏这浓重的烟味,让我有了借口。
“你们是在熏肉吗,这里能待人,小意,你就站在门口,烟味太浓对你皮肤不好。”
说完话后,我就松开何小意的手,走进了屋里。
屋内乱七八糟,啤酒瓶,衣服,方便面盒子,汤汤水水丢的到处都是。破旧的一组沙发上还躺着两个不认识的人,见我进来从躺着变成坐着。
没有一个人起来说收拾,显然他们对我这个买家态度不行,也就说明何小意的妄论是正确的王祸祸早就知道我了。
正因为他知道买家是我,才愿意见面,才叫我围着三河路绕圈,才说免去零头五毛钱。
其它先不谈,光看这场面我忍不住道,“你们将戴在嘴上的口罩就存放在这种地方,你们这货”能真?
这句话我没说完,是因为此时从里间走出一个抱着纸箱子的人,这个人让我鲠住了话王于达。
王于达怔怔地看着我,而我也怔怔地看着他。
这傻子竟然在这里?
他竟然跟王祸祸裹在了一起?为了口罩,还是假口罩把人的尊严都丢了么!
我感觉自己都要吐血了。
我怄的吐血是因为王于达手中的箱子。
他手中的箱子已经用胶带封好了,上面还贴着快递发货单子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我提醒王于达他买的口罩可能是假货,而他不听,甚至在这里做起了打包小弟?!
“富贵哥,”王于达最先出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王祸祸嗤笑一声,抓起茶几上没喝完的啤酒当水猛灌了一口,然后后笑道,“当然是跟你一样了。
他来找我买口罩,只是他想低价多货,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所以我就让他在这里帮忙,毕竟我也缺小工。”
我心口此时堵了一口气,恨不得一脚踹上王于达手中的箱子,但是为了黑工厂的问题,我忍住了,只是对王于达说:“把你手上的东西放着,等下跟我走。”
王于达此时变成了抢手货,坐沙发上的两个人大马金刀般的人问:“不要口罩了,走了之前的价格就不做数了。”
“我不走,不走,”王于达抱着箱子朝门口走,这时,我才看见门口堆了一摞箱子。
应该是要给买家发的货。
我一把拉住王于达,坦白直言说:“之前没收到短信么,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这是在做好事?”
何小意站在门口,如果王于达走过去,他抱着箱子帮忙发货的事情就能被拍下来我不能让他走过去。
王于达看看王祸祸,再看看我,跟白痴一样说:“我知道,我信他们,他们是真的,你可以看看货。”
俗话说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王于达和晓燕她爸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吧,竟然连王祸祸的话都能信。
我甚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骗到王于达的,他不聪明,但不蠢。
我将王于达手上的纸箱子抢过来,拿出九阴白骨爪的实力,将盒子撕开。
我敢保证,这些包装盒都比里面的口罩还要正宗,撕开它们真是很艰难,手指都疼了。
我将里面的口罩倒出来,指着散落一地的口罩质问王于达,“我不相信他们这是真的?光看怎么行,我还要验货。”
王祸祸此时已经黑着脸走到了我面前,指着我的脸说:“王富贵,你要验货,行,你爷爷我今天就给你验验,要是你敢说我东西有假,我今天就让你跪着出我这门。
叫你那小美人将门关着,一副矫情的样子,还不如隔壁街的小姐。”
蛮横一时爽,然而负责后果时,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何小意,她一只脚踏在屋内,一只脚在屋外,而目光一直看着屋内,那帽子边缘的头发也早就撩到了一边。
“我就站在门口怎么了,还不能让人矫情了,”何小意理直气壮地说,“矫情决定上层建筑。”
呃
不知道她这是什么非主流的逻辑道理。
不过她这么霸气地怼王祸祸,让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