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无比想揪着王祸祸的衣裳大吼一声,老子就是耍你怎么了!从头到尾我就是专门来耍你的
当然这么爽的事我只能想象一下而已。
面对王祸祸的狂躁,我只能再次委婉表态,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有什么东西挥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毕竟上一次被王树敲得差一点就奔赴黄泉了。
捂了头后,我陡然想捂脸,这真是
太丢人了,而且还是在我喜欢的女人面前丢了份。
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男人,很怂?!
一念之间,一瞬之后什么都没有落到我身上,反而王祸祸更加暴走了,他大吼一声:“臭娘们,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对你动手,在我眼中女人就是工具。”
这个王祸祸真不要脸。
这时我才明白,刚才眼前挥来的“东西”是何小意的手,她打掉了王于达指着我的手。
我看着王祸祸瞪着何小意,上前一步,举起了拳头
这一次是真要轮拳头了。
正当我要英雄救美之时,王于达抢先一步,再次冲到了我前头,他甚至还扯了我一把。
这一扯我竟然站到了何小意身后。
我一个大男人,站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这成什么事,说出去是不是太丢我脸了。
我要站到男人该站的立场上。
就在我伸手欲将何小意扯到自己身后,让她明白我不是遇事就站在避风港的人,但她狂妄的声音暂时让我停止了行动。
她说:“十万只口罩算什么,你们以为很多,但在我们权总眼里那就不是个事,小本买卖我们从不做,你有本事就整个100万只来,我可告诉你,病疫不止于本国,要是你加大量,我们的经济收益也能跟着它走向全球。”
王于达此时也说:“量的确如果我们这个是真的,销售出去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你们就不用窝在这里,住上大房,村里人都不再只觉得王富贵能干,反而觉得你王明霍是大功臣。”
真的,我第一次发现何小意和王于达都能吹,牛皮简直都能吹到天上了。他们表情说得那么真诚,让我都以为国外的鸡真就长了六对翅膀。
我做事说话都秉承着“三思”的原则,也就是慢了这两拍子让何小意抢了我的话,让王于达抢了我的事,我应该掰会我老板的地位。
我想了一圈,想不到还有什么没说的,而且我发现即使我想行动快些也没办法,习惯成了自然。挖出黑作坊我需要深思熟虑,而不是像王于达什么事都能脱口而出,也不能像何小意天马行空。
离开这栋充满年岁和腐朽气息的楼房时,我都出于震惊地状态。
王于达和何小意一唱一和将事情敲定了。
他们两个,一个打击王祸祸,王于达夸赞王祸祸,于此王祸祸夸下海口100万只。
出楼了通道,到福安巷子外的大马路时,何小意忽然定住脚步,我看着她伸手扶着一棵树后慢慢蹲了下去。
她紧紧抓着树干,手的指尖似乎因为用力都泛白了,眉头也拧紧着,似乎哪里很难受。
“何助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于达也蹲在何小意面前,眼中露出一丝担忧,“要不我扶着你出去。”
何小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松开紧握的树,慢慢地重新站起来,说:“没事,就是早上忘记吃饭了,现在有点饿,低血糖吧!走吧,我们现在回去吃饭!”
而我怔怔地看着何小意,惊讶已经无法表达我的心境了。
我震撼,甚至我还感受到了女性的勇敢与坚强。
何小意算是“劫后余生”的颤栗,是强行消耗了自己的勇气之后,害怕地连路都走不动了。
当初她意志坚决地勇斗地痞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情况而我当时只责怪她意气用事,不守规矩,从未想过她是一个女性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性
之后她急于证明自己,而我总是与他争锋相对。
这是不是她所说的望尘莫及?
是不是她最终在我公司做的不开心,想离开的原因?
我抓着步伐不稳的何小意,在她面前蹲下身说:“上来,我背你出去。”
我不知道此时何小意什么表情,反正我蹲着,眼睛看着前方,看着地面,就是不敢转头看她。
但何小意显然是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毕竟有前一次背季节我犯病的事实摆在那里,一般人肯定不敢在清醒的状态下趴在我背上。
看,王于达就不懂事地率先提醒我身体有问题了。
他说:“那个富贵哥你身体不好,要不还是我来、我来背吧!”
平常不懂事就是算了,此时王于达又要抢我的男子气概,但我这次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我带着一些训斥的语气说:“你这么绅士,陈瑾知道吗!还有我身体哪里不好,上次我也是没吃饭,头晕。我身体好得很。”
我主动蹲着要背何小意,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甚至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随着何小意的一动不动,我内心从镇定渐渐过度到忐忑。
为了掩饰我内心慌乱,我只能带着一点命令的语气要求何小意:“还不上来,你不是饿得头晕了么!”
“你背得动不?”
男人没有什么行不行,我这么爱面子更加不可能说不行。
我正想说何小意那么瘦,怎么背不动时,我身体陡然承受了一股重量,幸亏我手撑着地,不然何小意这么“防不胜防”的扑过来,我是很可能会被她压倒在地上。
“你都趴在我背上了,还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那我下来再问,”何小意有起来的意思,但我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对着王于达伸手说,“来,拉我一把。”
王于达将我拉了起来,但他还是不放心,满眼诚挚地问我,“哥,能背得动不!”
“要不算了,”何小意也说,“我还是下来缓一缓就能走了。”
我想着何小意在王祸祸面前的举动,想着她握树泛白的指尖怎么能算了。
我打趣着说:“背不动怎么办,那要不你下来背我,或者我去找一个三轮车,学老上海滩那样,拉着你走!”
“本来我也是不稀罕的,但要是权总你能找来,我也可以试一试。”
我那么说也就是想缓解她紧张的情绪,但没想到她竟然蹬鼻子上脸了。
算了,看着她被吓着的份上我这次让着她,不和她争辩。
快要到我们下车点时,我跟王于达说:“你给晓燕她爸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里?”
王于达脚步一顿,睁着他溜圆的眼睛跟我说:“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