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这滴落的水声似乎速度越来越快,源源不断之后……
我不知道它们是滴落成线了,还是我脑子出现了幻觉。
哗啦啦――
像倾盆大雨的声音,又像是水流淌的声音……
没有尽头的黑夜,加上这水声,让我脑子乱了,呼吸紧了……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按入水里。
不管这现象是真是假,我都提醒自己这是幻觉、幻觉,但……
一切都无济于事。
窒息的感觉俞渐浓烈,我甚至觉得下一秒就能不省人事了。
我担心王于达,也担心自己,大。
――我不仅怕等王于达等不了多长时间,我也怕我等不了……。
上的疼痛感觉愈发强烈,这疼又刺又钝,一股一股地钻进我脑子。
——自古有一种法桨喊魂”。
人在游离状态时都不会有什么意识,只能本能追寻光源和熟悉的声音……
我认为,只要叫到王于达,我们俩相互喊着,总能撑到得救的那一时刻。
我必须喊,必须将生命留在这黑暗里。
王于达——
声音出现了,但它只是出现于我心里。
——我的声音似乎消失了;我叫不出来。
即使我想迸发全力气叫王于达一声,但是努力试过了,我做不到。嗓子似乎被火灼过一般,声音到了喉间就疼痛难忍,它们自行就消失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我竟然吓得出不了声音。
窒息感让我意识开始模糊了,下一刻,我感觉自己会晕倒……
我尽力了,真的,我从未选择放弃,可现实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意识消散快速消散之时又迅速回拢,我耳边突然传进了一个声音。
熟悉的声音,“叫我别怕”的那个声音……
然而这次他跟我:“起来,别闭眼,坚持到最后,你的家人还等着你回去。”
家人啊!
我爸,我妈,还有我新交的女朋友。
他们都还在等我回去。
如果他们知道地震了,我被埋在房子里,会不会吓着,会不会像寻找王富贵那样,万里来寻我……
如果寻来,我等不到最后了……怎么办?
我不能怕,我不能睡过去,我还要叫王于达。
就算陈瑾不等他了,还有王叔王姨,还有侦察队长呢!
“王于达――”
我声嘶力竭,终于嚷出了声……
而此时也终于有了声音回应我。
回应我的是一串哭声。
即使不是王于达,这声音多少也藉慰了我快要窒息的心。
“叔叔,这是哪里啊!我们这是怎么了,好黑,我害怕。”
“你是不是叫柯?”
我记的住在我房间附近的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带着三个孩子,从江城那边过来,在这里实行隔离,两个男孩年纪相仿,最的孩子看起来刚上幼儿园,我听见他妈妈叫过他的名字。
“嗯,我是柯。”柯哽着声音,,“叔叔,我记得你,你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叔叔一起。像一对胖瘦佛陀。”
这比喻虽然不好听,但此刻我们都互相知道了对方是谁?
我问:“你家里人,看见了吗!”
“我不知道,我刚才睡着了,听见你喊就醒来了。我学你喊喊。”
柯开始吆喝,“爸爸,妈妈,哥哥,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