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炎热,但郁芷还是感觉到了一层凉意。
龙墨风没看她,目光冷冷,他薄唇轻启道:“与你何干,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还有,要不是丫头开口要我放了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郁芷心下一咯噔,往后退了一步。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分,你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吗?
“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她?”
郁芷闪了闪眼皮,望着他,眼里似织了一张密密的网,痴缠着他。
龙墨风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些,周围寒意更甚,只是目光柔柔的看着秦雨线,除此之外,没有一点温柔。
他看着秦雨线欢快骑马的样子,绵绵的笑了笑,他说:“你不配跟她比。”
郁芷藏在衣袖底下的手紧了紧,她眼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表哥,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如果她不说出秦雨线不爱他那句话,表哥不会应她。
他应了,说明他在心虚,干扰她的话以防她在往下说什么。
他在掩饰他自己心底的恐慌。
龙墨风转过头来,眼里完全没了看秦雨线的柔情,除了冷,还有杀意。
秦雨线看到这边,骑马过来。
又是这个郁芷,上次就该弄死她。好让她别缠着我家龙墨风。
在她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郁芷说的那句话。
“吁!”,秦雨线勒紧马绳,从马背上下来。
郁芷听到声音转过头,秦雨线走过来,语气清冷的说:“自欺欺人的是郡主吧,为什么你那么坚持不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离间。”
“我们是你能挑拨的吗,我相信他他相信我,你再怎么挑拨也没用。”
郁芷从嘴角扯出笑来,笑容晦暗不明:“是吗?”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表哥了,你们安好。”
龙墨风走向秦雨线,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怎么过来了?”
秦雨线看着郁芷,随后转身拉着龙墨风一块上了马。
秦雨线坐在龙墨风前面,扭头对龙墨风说道:“我来帮你镇场子。”
虽然不用她镇场子,龙墨风一个眼神就能镇住所有场子。
秦雨线悻悻地。
龙墨风眉眼弯弯,顺着她的话说:“好,我需要你帮我镇场子。”
秦雨线突然想到郁芷说的那句话,她皱眉问道:“郁芷为什么说你自欺欺人?”
龙墨风冷冷的开口,说了一句秦雨线这辈子都以为不会说的话:“她有病。”
秦雨线扯了扯嘴角,高冷如冰山的人还会说这样的话。
“那她碰到你了没?”秦雨线又问。
龙墨风摇了摇头:“没有”,他顿了顿,又说:“怎么,你吃醋?”
秦雨线立马阴阳怪气的说:“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秦雨线不吃醋,她生气,这个郁芷挑拨离间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这就惹人生厌了啊。
“我倒是希望你能小肚鸡肠些”,他轻笑道:“我不介意。”
天色渐渐变得昏黄,秦雨线在外面游荡了一天之后,回去了。
回去之后,又洗了个澡,一身臭汗,洗完浑身清爽。
而龙墨风这边,他正坐在屋顶上,运气。
剑一也过去,空气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在龙墨风身后打坐,帮助龙墨风运气,他两掌打在龙墨风后背上,输入自己的内功。
一炷香后。
龙墨风收气。
“多谢”,龙墨风说。
剑一犹豫,最后还是说出来:“殿下,您一下输出了四成内功,本就有伤根源,您又不及时恢复,陪太子妃练了一下午的马,属下想不通,您为何这么操之过急?”
龙墨风骗了秦雨线,内功是要从小打基础的,秦雨线半路出家,仅仅凭练了几天的功夫,两成内功是不可能的。
龙墨风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沉声说道:“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的对她好。明天秋猎,我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这四成内功,足够让她自保。”
“可是您做的这些,太子妃并不知道。”
龙墨风从屋顶上跳下来,踏步朝屋内走去,“他不需要知道。”
剑一一愣,京城内有多少想害太子的人数不胜数,丢失了四成内功不打紧,可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必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啊。
……
翌日。
红绸一剪,围猎正式开始。
“诸位卿家,老规矩,在日落之前,猎得的猎物最多者,可随便和朕讨要任何封赏,开始吧。”
皇上和皇后坐在主位上,郁芷和龙安和坐在旁边的小位置上。
龙墨风和秦雨线在下面剪红绸,红绸断,鞭炮响。
众人驾马朝深山行驶。
秦雨线和龙墨风也上了马,年纪轻的就只有龙墨洐,龙安和还有郁芷了。
龙墨洐盯着端木迭香缓缓向内的背影,渐渐回神。
他起身向皇上行礼,点了点头,也驾马朝深山行驶了。
末了,皇后开腔了,她先是咳了两声,随后说道:“你们两个,本来就有要为你们挑选夫婿的意思,趁现在还不快去,等着本宫来许配啊!”
皇后就直白了当的说了,郁芷羞涩的低下了头,龙安和倒没有。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说:“母后,女儿觉得没什么必要,看上了一个人,最后还不是得看您和父皇的意思吗!”
皇后一噎,随后神情严肃的说道:“说什么呢,母后那是帮你们看看人,怕你们识人不清!”
皇上也附和道,“就是,我和你母后是那么会压榨子女的人吗!都是为你们着想,还不快去!”
龙安和努努嘴,惹不起惹不起。
她站起身,欠身行礼。她顿了几秒,觉得这样应该不符合今天这身装扮,又行了一个男子行的礼。
今天她穿的是窄腰束身的衣服,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一张小脸显得清隽秀气,又随着她的性子显露出些许刁蛮的意味。
和郁芷不同,相似的宫装,她穿身上就明显显得弱不禁风的,细看眼睛里还藏有几分嚣张的气焰。
龙安和想着,许是她这些天在皇宫里住着,助长了她这种气焰。
她们骑马,等到看不见她父皇母后的时候,她瞥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本公主告诉你,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皇兄再怎么样也不会正眼看你的。”
语罢,她背对着郁芷,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郁芷咬了咬唇,装作可怜成的样子。
“方才公主殿下所说的话,还望郡主莫放在心上。”
郁芷的背后冒出来一个人,白衣亭亭玉立,脸上棱角分明,只是一双眼睛隐隐有些色迷心窍的意味。
郁芷将马掉了个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