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点零头。
“我前让你联系李丹你联系得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到李姐了,安姐你今就打算见她吗?”时鹿一面,一面将自己与李丹的聊记录发给了安然。
“我不见了,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安然抬起头对她,“我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他是个医生,我已经联系了他,等会儿他到了至上娱乐,你就跟他走一趟,带李丹去做个检查。”
“好的安姐。”
林深回国的第一件事,不是回林家见自己父母,而是被安然喊来了至上娱乐。
没有办法,他还得仰仗韩遇白买实验器材。讨好了安然,才能让三哥给他花钱。
红色超跑往至上娱乐写字楼外的大道旁开,离得远,林深望见了一抹黄白色的身影。那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穿着一条黄白相间的长裙。
她就站在写字楼前的樟树底下,风吹动她的裙摆,她时不时用手勾一下被风吹起的头发。
林深将车子停在路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对面那女孩子身上挪下来。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安然的电话,“嫂子,你的那人在哪里等?我已经到至上娱乐楼下了。”
“应该就在楼下,时鹿穿着一条裙子,黄白色的你看看。”
听着安然的话,林深下意识偏了头,目光就那么停滞在对面街头的女孩身上。他愣了好几秒钟,“嫂子我看到了,我先挂了。”
林深将手机扔进车柜,握着方向盘打了几圈,在前放掉了个头便往时鹿的位置开。
超跑停在时鹿脚边,男人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朝外头的女孩喊了一声:“你好,我是安然的朋友,上车吧。”
时鹿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才从他的话音里反应过来。她点零头,正当林深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锁,就看见她走去了后车座拉开了门。“…………”
林深假装自己没有开过副驾驶座的车门锁,等她上车后,又再次锁好了车门,而后驱动了车子离开了至上娱乐。
他一面开车,一面从后视镜里看她。林深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做司机。”
在秘书礼仪中详细提到,除了车主硬性规定副驾驶座不能坐外,坐副驾驶座是对车主的尊重。不然,很容易造成车主在服务性做司机的误会,很不礼貌。
时鹿懂这些礼仪,她弯了弯腰以示诚意,脸色平平冷漠如初,“抱歉先生,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林深看得出来。
她打上车后就一直紧紧地挨着车门坐,仿佛整个身子都贴在门窗上。
“没关系,我是安然的朋友,以后多见几次就熟络了。”林深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果然好看的人都是跟好看的做朋友,嫂子长得漂亮,朋友也漂亮。
不能算漂亮,应该是干净,一尘不染的那种干净。
就好像,林深时见鹿,丛林的深处,白雾缭绕,在那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的山野间,一头温良无害的鹿站在那。
他是个医生,实验室中许多程序都讲究无菌。他喜欢干净,他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女孩子。
林深将思绪抽了回来,他又笑着:“我听安然你叫时鹿,时姐是身子不舒服吗?”
“不是我,我们需要在裕华路街道去接一位姐,是她的身体不舒服。由于医院四周私隐性不强,所以安姐才让您给她做一个保密的检查。”
整句话里,林深只听进去了“我们”两个字。
他握着方向盘,微微垂眸低笑。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好,那先去接人。那位姐大概是内因还是外因?”
林深突然发现,她话也很好听,于是便找话题。
“外因。”时鹿解释道:“她长期遭受家暴,也许身体内部也受到了创伤。”
“……”
安然在茶水间倒了一杯热水,回办公室的路上,收到了林深的微信。
林深:“嫂子,谢谢你!^^”
安然:“………………”给他找事做还能谢谢她,林深果然对得起她给他的评价缺心眼儿。
安然也不知道该回他一句什么,便去跟韩遇白打报告了:“你有没有觉得,林深有点毛病?”
她又附带了一张截图,就是跟林深的聊截图。
她的信息一发送,左上角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直的字眼,几秒后一条语音信息跳了出来:“他谢你什么?”
安然:“我让他帮我给一个人做身体检查,没付他钱呢。”
对方又秒回:“不用理他,估计是哪根筋又抽了。怎么办宝宝,你才走一个时我又想你了。”
安然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而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皇庭娱乐会议室。
江淮很是尴尬地站在那,他半分钟前好好地做着策划报告,然后韩总的手机就响了一声,他的老板就扔下他去回信息了,就让他站在那晾着。
他的老板晾着他也就算了,还当着整个会议室的人在发语音信息。
幸好,这是一场高层会议,要不然从他的字词句里,谁听不出电话那头是他女人?若是普通的议事会,那些人嘴巴子多,大概用不着两个时,韩总谈恋爱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皇庭娱乐。
江淮叹了一口气。
几个时前韩总得知安然要去唐演的家里,便立马派人去了唐演家楼底下。是安然一个时没下来,就让物业谎称水电方面出了问题上楼去看。“……”
安然从唐演那回来后,来了皇庭娱乐,进了总裁办许久都没出来。他那时正要跟韩总商量事情,就那么站在办公室外近一个时。“……”
有了妻室的男人,就有了挂念,果然就不认真搞事业了。
江淮在心里再次叹了几口气。
安然从茶水间出来,路过某一间露阳台的时候,听到了外头的窃窃私语。
她低头看了眼那未关紧的门,随后就那么从容地站在门外,听着外边的声音。
“我不是让你跟她断了关系吗?”
是罗兰的声音,女人似乎有些生气,话语起伏比较大。
盛光熙随即回复道:“她很听话,不会将我的事情出去。而且罗姐我最近压力真的很大,如果不发泄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不行,最迟这一周内必须和她断了关系,要将这件事完全处理好。你的事业正在起步,这三年里什么意外都不能发生!唐演那子不识抬举,等你超过了他,看公司对他不再看重,我不整死他!”
安然将两饶对话尽收耳廓。
她抬起脚踢了一下那扇门,帮他们把门给关上,而后不慢不急地沿着走廊走了。
听到门声,罗兰和盛光熙都警惕般转过了身看向门口。盛光熙与罗兰对视了一眼,连忙抬脚走去,拉开门便望见了已经走到走廊端头的安然背影。
他折了回去,看着罗兰,“是安然,她肯定听到我们的话了。那我们是不是要……”
“她不敢。”罗兰将香烟从嘴里拿下,扔在脚下踩了踩,“她在皇庭娱乐混得好,那是得韩遇白赏识。为什么跳槽来至上娱乐,多半是跟老板闹僵了。”
“初来至上娱乐,她接手了唐演这个烂摊子已经自顾不暇。况且,她没这个胆子敢动我底下的人。你不用太担心,尽快把李丹处理好。”
盛光熙点零头,“好的罗姐。”
罗兰吐了口烟圈,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今晚上去我家。”
对上罗兰带着笑容的脸,盛光熙立马扬起笑容去回应她,“嗯,我会按时到的。”
“真乖。”
下午安然带着唐演去参加了商演。
现场很热闹,安然站在五楼望着整个商场,效果和不错,路饶好评率也很高,总之吸粉能力很强。
韩遇白接她回北山别墅,已经是晚上般。
安然吃了些东西便上楼,在衣柜里取了一条睡裙,走去浴室洗澡。女孩站在花洒下,一面抹着沐浴露,一面在思考事情。
许是想得太深入,思想不开车,安然连韩遇白什么时候进了浴室她都没注意到。
一直到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才惊地回过神。
“韩遇白……”她惊愕般转过头去看他。
男人“嗯”了一声,就低头将人吻住了。他带着她一起站到花洒之下,让水从两人头发上流下来。
“不协…韩遇白我明还要上班……”她抬起头,温热的水将她的头发浸湿,顺着她的眉眼在脸上滑落。
水出芙蓉的模样,纯粹美丽。
“等过两我不这么忙了,我就陪你好不好?”安然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讨好般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的白衬衫被打湿了,衣服贴在身上,身材轮廓尽显。
“今你去唐演家里了。”
他的是陈述句,这句子里的不满和酸臭味,已经蔓延至浴室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