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在这样一场宴会结束之时,在那位赵将军的班师回朝之际,南绯颜碧玉年华的生辰日,她便随着那一道圣旨入了赵府,安的是掌衣之名,不管真假,南绯颜在外人眼中看来至少受的是公主之礼,所以成为他的掌衣算是给了他无上的荣耀了,一时之间,赵府一门也是荣宠无限。
赵楠立于宫门之前候着,那位郡主今夜是要同自己一起回赵府的,他们的那位国君还真是一刻也不愿意等啊。
“贤弟,那位郡主可是当年九王的遗孤,如今咱们这位国君宠在心尖上的人儿,是福是祸,你自己可掂量清楚啊。”这些年他们的那位国君心思可是越发的重了。
“多谢宫兄提点,小弟明白!”
“好了,那位郡主也该出来了,我先走了。”
两人拜别。
赵楠看着头顶的弦月,都说福祸相依,没什么好在意的,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在意那么多作甚,南岳的小郡主罢了,好好供着就行。
“绯颜,你可要记住四皇叔说过的话啊。”
“皇上放心吧,绯颜明白的。”也不知该说她的这位四皇叔心大还是怎的,他当真也是敢把自己当做棋子,不过话说话来,自己一直都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南岳国君立于城墙之上看着那身影渐渐远去。
“参见郡主!”说来也不过小片刻的时间,南绯颜可以说是在众多奴仆拥戴之中而出来到赵楠的身边。
“如今赵将军唤我绯颜即可。”
两人对视,赵楠终只是点了点头。
“请!”
这一次,南绯颜上了马车就再没有回过头了,有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怎么留念都毫无意义。
小宇子躲在宫城一角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他也知道,对于这个地方,郡主其实是最厌恶的,但愿这一次郡主可以过得轻松一些,但愿赵将军能好好的待郡主,只是生而为皇室之人,小郡主真的可以摆脱那无奈的命运吗?
一时之间,南绯颜入赵府一事又被传为了佳话,甚至传到了北漠之境。
“你说什么?”墨君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格里,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一切。
“怎么,不想听?”
墨君焰无言,拳头紧握,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没有,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是赵楠?”如果他所知道的不错的话,那赵楠也是这几年风头正盛的将军,可是那年岁怕是可以做绯颜的父亲了吧。”
“为何不能是赵楠?”
“我……”墨君焰一时无言。“不说是她回归后受尽国君宠爱嘛,怎的也该许他一个风发的少年郎,又或者一个闲散侯爷安稳一生也好。”
绯颜颠沛流离多年,她应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的。
“墨君焰,你应该知道皇室之中的真相往往都是鲜血淋漓的,有的事不是你我想想就可以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墨君焰,你要记住你当今第一事是什么,有的东西只有你达到一个别人无法反驳的地位之时你才有开口的资格,如今的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我明白了!”墨君焰转身不再过问其他,格里说得对,只有自己到达了一个别人无法反驳的高度自己才能完成心中所想,再说了不过是一个掌衣罢了,或许只是一个掌衣呢。
当然关于那外间的一切传闻南绯颜也只是听着罢了,而那位赵将军对自己倒也是极好,在这赵府自己似乎比在宫中都还自在了几分,不必小心翼翼活着,这样似乎也是不错的,有时候真的是觉得好笑,似乎这几年自己一直都是这京都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有时候一旦放松了心情,时光从指间流逝的速度不免也快了几分,就似紧握的流沙想抓也抓不住,似乎当初自己入赵府不过是转眼之间,如今已是寒冬白雪飘洒之际了。
“郡主!”
“我说过唤我绯颜就好。”南绯颜将手中的斗篷交给底下的人,如今已是深冬,这些斗篷皮草用的次数自然也就多了,该好好看看了,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南绯颜话虽是这般说,可谁敢啊,她是南岳的小郡主,虽入她们赵府安的是掌衣之名,可谁都明白国君的意思,毕竟堂堂的皇室血脉,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掌衣,就算郡主再没脾气,她们也不敢造次啊。
“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府中设宴,现于梅园赏花,将军吩咐,要是郡主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去看看,将军说平日里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
“好,我知道了。”南绯颜简单的交到了一下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赏花啊,她是听说了一二,不过这赵将军在想什么,竟让自己也去凑这个热闹,明明她于南苑之中生活的很好,干嘛非得让自己也去凑这份热闹。
也就是此,在多年之后,南绯颜都还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梅园的梅花开的极好,冬日暖阳之下,那是自己与颜钰的初见。
“郡主…郡主!”南绯颜到时大家都对她礼让有加,其实南绯颜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大家还是叫我绯颜就好。”虽说自己来这赵府已经好几个月了,但说到底自己从不喜出门,对于这赵府各房的人,她是当真有些不清楚,也只有含糊应付着,后来干脆独自躲到一旁去。
如今的赵楠是一品军侯,这府邸的景致自然也是极好的,赵府人丁兴旺,各房也相处融洽,这倒是让南绯颜有些意外的,毕竟深宫大院中谁家没有两本难念的经呢,而颜钰是赵府的长子,赵将军身为武将,对着自己孩子,尤其是寄予厚望的长子自然从小也就严厉了几分,所以当赵将军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其他弟妹一般围了上去,他只是远远的看着,似乎很是羡慕那一幕的温情,也就是这样的他深深的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想要靠近而不敢靠近像极了有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