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颜,绯颜!”他就想这样一直唤着她的名,看着她的容颜,微醺后的脸颊带着绯红,如火的唇散发着迷人的酒香,赵颜钰只需一个侧身低首便可触碰到那近在咫尺的唇,而他最终也那样做了。
赵颜钰低头回眸之间在南绯颜的唇边落下了轻浅一吻,蝴蝶的吻,释放了花的梦;清风的吻,触动了明月的情,而此时他的吻也唤醒了心中最朦胧的情意。
“绯颜,等我!”赵颜钰多想加重这一吻,可终究是怕惊醒了怀中人,他们以后的时间还有很长。
池边假山后的赵夫人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一惊,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成了这般呢,无论是南绯颜还是自家颜钰从来都是让人放心之人,一个受的是公主之礼,一个是他们赵府的长子,自小便知礼知节,所以这些年他们才任由事态按照孩子们所想的发展下去,可在这一条路上终归是错了,赵夫人一时心惊踩到一旁的枯枝,惊醒了自己也惊动了院中的赵颜钰,不知为何,赵夫人自己却先怕了,悄悄地隐去了身形。
赵颜钰看着那黑夜之中的微光,刚刚是有什么声音,错觉吗?
赵夫人返回之时正好遇见了赵颜婧,看着自家母亲这般神情,赵颜婧都惊了一下,母亲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母亲,你没事吧?”
“无事!”赵颜婧怎么都觉得母亲这个样子没有说服力,好奇心驱使也想去母亲出来的那个方向看一看,不过却被母亲抓住了。“你怎的出来了?”
“哦!”赵颜婧似才记起自己出来所谓何事,也亏得她是孩子心性,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父亲说,宴会过半,该在场的都不在,您这位当家主母也不知去了何处,让女儿出来寻寻。”
也是宴会过半,他们才发现绯颜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而且大哥也不在。
“我知道了,先回去吧。”
“哦!”
这一场为南绯颜举办的生辰会说到底到最后都不见她出现。
“赵家小子去哪儿?”这一夜都没怎么见着那小子,虽说他知道那小子一向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赵府的长子,今夜赵府为那位小郡主大半宴席,他该出现应酬一二的。
“好了,走吧!”
也正是因为这一夜的种种,可谓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赵夫人就发现了赵颜钰对南绯颜的情谊,夫人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阻止两人,最后甚至是告知将军将还年少的他送到了军营。
赵颜钰守着身边人静坐在这孤院中央,四周点点的萤火闪动,月色很美,时光很静,如今的他大致明白以前陵骆他们口中常说的话本故事了,以前自己不自知,原本在自己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自己想要藏起来之人,很幸福。
是夜,万物寂静,赵夫人却睡的有些不大安稳。
“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心绪不宁!”赵将军侧首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枕边人。
有片刻的沉静!
“老爷!”
赵夫人猛地做起来,倒是惊着赵将军了。
“又怎么了?”
赵将军也跟着坐了起来。
“最近南山军营是不是在招募新兵啊?”
“你想说什么?”
“送颜钰过去吧。”赵将军看着赵夫人不言,以前他便提过要送颜钰去军营来着,可是那个时候她可是极力反对的,怎的突然自己提起来了。“我就是觉得颜钰毕竟是赵府的长子,将来他背负着我们整个家族,还是该多锻炼锻炼的。”
赵夫人完全不敢看赵将军的眼睛,好在赵将军也不甚在意。
“好,我知道了,过两日我去同颜钰说说,睡吧。”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墨君焰对着长空月色独饮佳酿,对着那个方向是南岳。
“绯颜,今时今日是你的生辰也不知你过得怎么样了,如今的我只有遥对你说一句生辰快乐,你知道吗?今日也是我的大日子,那个人不得不对着所有人宣布我的身份,如你所说这些年我也还算努力,如今虽还未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但至少我可以让所有人知道我姓墨,我是正宗的皇室一脉,你是南岳的郡主,我是北漠的世子,我们终于还是在同一个位置,这样很好。”独自饮酒难免会生些闲愁,如今的墨君焰便是如此,明明最该是他高兴的日子,他却看不出悲喜。
“正厅的人可都等着向你道贺呢,你可倒好躲在这里来了。”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墨君焰在瞬间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格里将军,您怎么来了?”
“这可就要问你了。”格里站于墨君焰的身后,其实当年他决定助这小子就是觉得这小子身上有当今国君所没有的血性和心性,可是越来越他也有点看不明白这小子了。“今日是个好日子,早些回席。”
“君焰明白。”
南岳二十八年六月六,南岳国君为那位已至桃李年华的郡主赐了无数异物奇珍,又是一段佳话,而北漠的六月六同样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传言先皇长子流落于民间的皇子认祖归宗,封侯成王。
绯颜,转眼我们已经数年未见了,如今的你过得可好?你如今是赵楠的掌衣,也只是掌衣对吗?
墨君焰在心中默念道。
“难怪你想选在那样的一个时日定为你归宗的日子,就是因为那个离了数年的丫头!”本来钦天监选了许多个好日子,可是他独独自己定了六月初六。
“没有!”墨君焰转身,有的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格里见此也不戳破。
“墨君焰,你要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女人从来都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我一直都很清楚。”所以他才会更努力的,总有一天自己失去的一切都会夺回来,而她,自己总会再见的。
墨君焰虽说已封侯,看似身份尊贵,可说到底如今当政的终究还只是他的一个叔伯罢了,他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处处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