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奴拦不住太子殿下。”太子一向都是极其稳重的,可是刚刚看太子那般模样还真是意外啊。
他从前朝便熟知当今圣上,如今更是跟在圣上身边贴身照顾,有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为了那位竟然到了这般地步了。
“无事,你们先退下吧。”
“是!”圣上这般自若的模样,想来已是做好了打算。
“父君,你明明知道她是我最爱之人,你为什么?”立后,这样的旨意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太过于意外了,绯颜入赵府多年,他们都清楚,父亲对绯颜是怎样的感情,不该是如今这般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阻断自己对绯颜的念想。
“很早之前,朕便告诉过你,你爱错了人,是你要越陷越深的,她本来就是前朝皇帝赐予朕的,如今不过是抬了她的位分罢了。”
“父皇,您如今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断了我对她的念想罢了。”
“是!”
“父皇,你当真就这般容不下她吗?”
“颜钰,你还是没有看明白,不是朕容不下她,而是这个世俗容不下她,最近的流言蜚语你不是没有听到。”
“那又如何!她于赵府多年,我们都已清楚,她不是那样的人。”
“颜钰,你当真就明白吗?那个女人的心思比你想象中要深了许多,她生而为南氏之人,可是在面对前朝君主的时候,她又是如何,虽说市井中有的话是流言蜚语,可世间之事总有那么一两件是无风不起浪的,不管事实经过如何,我们如今坐的这个位置都是从南氏手中夺过来的,如果有一天,她南绯颜生了什么别的心思……”
“她定是不会!”
“人心隔肚皮,谁都无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心思。”
“父皇如果担心的是这个,那…请父皇恩准儿臣带她离开这皇城,永不归京!”
“赵颜钰,你如今是这思源国的太子。”
“太子之位,东宫之主,大可以不要。”
“你!!!”赵楠气急攻心,不过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心绪。
这一日,众人都不知皇上和太子爷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太子爷惹得皇上大发雷霆,将其罚跪在承乾殿前,不认错不许起,这寒冬腊月的,这样的刑罚不可谓不重啊。
再说南绯颜看着明晃晃的圣旨,也没说要接下,传旨太监也不急就那样耗着,皇上可是说了,无论等多久,一定要等到姑姑接下圣旨才可。
皇贵妃、赵颜珏、赵颜婧、宫陵骆,能说上话的差不多都来了,可是无论是劝皇上还是劝太子爷都是于事无补,这两人一样的脾气,任谁说都听不进去,谁都没有半分服软的迹象。
“母亲,怎么样了?”一见皇贵妃从帝君殿出来,赵颜婧她们便立马围了上去,皇贵妃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可是说了,哪怕是死,颜钰的棋子都不可能是南绯颜,
皇贵妃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了承乾殿前跪着的那个身影,如今大雪纷飞,他执拗的连一把伞都不肯遮挡,整整两日一夜都是如此过得,这一次似乎所有人都杠上了,谁都不会先认输。
“你大哥还是不服软!”
赵颜婧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大哥他们怎么劝嘛,皇贵妃看着自家的孩儿,如何不心疼,如果说现在还有一个人能劝劝他,想来也只有她了。
“母亲,你去哪儿?”
“找一个能劝他们的人来!”
众人都知这一刻能劝他们的人是谁,一时大家都不多言,只是如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最后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呢?
“小郡主,传旨公公还在。”这都两天了,传旨公公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似乎只要小郡主不接下那旨意,他们便常驻在此了。
还在!
看来赵楠是下了死命令,所以说当年自己到底是从那里看出来他是个忠厚老实之人的,还真是!
“那就让他候着吧。”
“是!”
南绯颜原本以为自己不接圣旨会等来赵楠,却不想等来了如今已身为皇贵妃的夫人。
“贵妃娘娘!”
“小郡主,算我求你了,劝劝颜钰吧。”皇贵妃一遇南绯颜就想着行大礼,还好被南绯颜及时阻拦了,于公于私,她可都受不起皇贵妃的这一拜。
“贵妃娘娘,您这是作甚?”
南绯颜心中疑惑将视线转向了小宇子,小宇子将他知道的告知了南绯颜,她倒是不知听到了传旨消息他便进宫来了,自己都还没有接下这圣旨呢,他在害怕什么,自己就当真这么没有给他安全感。
“绯颜郡主,如今已入冬,颜钰受不了这样的刑罚。”或许是因当年伤的太重,又或是因为这一年来的奔波,在这样的寒冬他们总是担心颜钰身体的。
无声的叹息,尽管心有不愿,可是为了颜钰,南绯颜还是去寻了如今的帝君—赵楠。
南绯颜立于帝君主殿之前遥看承前殿的身影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小郡主,有劳你了。”
“您不进去?”
“你们想来有事要谈,我便不进去了。”
南绯颜点了点头,一步踏进了帝君主殿,远处的宫陵骆一晃而过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帝君殿内除了赵楠再无一人。
“来啦!”
南绯颜挑眉,原来他一直在等着自己啊。
“皇上倒是肯定我会出现。”
“你会的。”南绯颜行至赵楠的身侧。“坐吧。”
既然是来谈判的,那有的该放下的矜持也就放下了,南绯颜于对面坐下,发现他们的国君煮了一盅好茶,原来他还会煮茶,果然,她从未看透过这位曾经的将军,如今的帝王。
“我难得煮茶,尝尝吧。”
南绯颜浅尝,还不错,现在想想当年他来自己南苑喝茶时的场景不免觉得好笑,那个时候自己还曾在心里埋怨过这位说他不珍惜、不懂茶,如今看来能有这般煮茶手艺的人怎可能不懂茶,只是那个时候不想懂自己的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