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变故多生,众人都有些应接不暇。
先是姬擎苍请君入瓮,然后姬瑶绝地反击,再到葵花老祖重伤濒死,最终又逆袭反杀……可谓一波三折。
等到皆以为姬擎苍大势将颓之际,不料又横杀出阴癸派众女,令胜负的天秤再一次倒向了姬擎苍。
而就在姬瑶一方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却是再生变故。
作为正道魁首之一、魔门宿敌的慈航静斋陡然粉墨登场,局势再次扑朔了起来。
“本座慈航静斋言静痷,见过诸位。”
慈航静斋一行人中,走出了一位风姿绰约的白衣女子。
貌似二八年华,偏又透着一股成熟知性的韵味,容貌倾国倾城,气质缥缈若仙,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忍亵渎的圣洁之感,望之心中油然而生钦慕、敬畏之意。
仿佛谪落凡尘的倾世玄女,高卧于九天之,俯瞰苍生,令人仰慕的同时却又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隐约的距离感。
此时双方暂时罢战,诸葛正我退到了姬瑶身边,闻言脸登时浮现出郑重之色,拱手道:“原来是言副斋主当面,正我失敬。”
“神侯客气了。”言静痷微微一笑,灿若夏花,令人如沐春风。
又向尤楚红、朱无视、虚若无、葵花老祖等人一一点头示意。
诸人不敢怠慢,纷纷还礼。
“本座偶然得讯,闻之云裳殿下安然归来,并欲行那拨乱反正之事,以重振大周神器,不胜喜之,故特率门下弟子前来相助。”
环顾了一圈,言静痷美目微闪,看向姬瑶笑道,“所幸为时未晚。”
姬瑶赶忙行礼:“云裳见过言副斋主,慈航静斋领袖正道、久负盛名,云裳一直心向往之,此番能得贵斋之助,云裳感激不尽。”
言静痷温和一笑:“殿下言重了。谋害亲兄在前、勾结外邦在后,致使紫薇移宫、丧权辱国,如此天人共愤之事既不容于天理伦常,同时亦事关大周国祚安危。”
“慈航静斋既受大周百姓供奉,自然责无旁贷,岂能允许某人再继续倒行逆施?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姬瑶闻言心中感激,不过同时亦不免生出一丝尴尬,毕竟姬擎苍之事乃是皇室丑闻,却好像已是人尽皆知一般。
“嗤~”
一声讥笑蓦地传来,声音中充满了蔑视、不屑的意味。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很。”
单玉如冷笑着质问道,“那陛下当初登基之时怎不见你慈航静斋出面?偏生等到时过境迁了又跳出来假惺惺地主持正义……真是虚伪之极。”
说着看向姬瑶,提醒道,“殿下,奴家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为,有些人啊,表面看起来大义凛然,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假仁假义、阴险伪善,怕不是别有居心!”
“嘻嘻!”阴癸派其余诸女顿时纷纷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
姬瑶没做回应,世人皆知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向来不对付,一直以来都如针尖对麦芒,互相视彼此为仇寇。
特别是阴癸派,不忿于一直被慈航静斋压制,故而逮着机会就不遗余力地抹黑对方。
不少人闻言皆一笑置之。
但厉煌天发现,姬瑶偷偷瞥了眼言静痷的背影,不过一闪而逝,很快又转过了目光。
心中不由暗笑一声,这单玉如话糙理不糙,姬擎苍继位八年,慈航静斋一直对此无动于衷,此刻却又突然冒出来,还言辞凿凿地说什么替天行道云云。
不外乎是看到姬瑶归来,团结的力量又相当不弱,有极大的机会诛杀姬擎苍,重获权柄。便想来分一杯羹罢了,顺带着还能再打击一下魔门势力,堪称一举两得。
不少人对此亦是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实际言静痷刚刚进来的刹那便已经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场内局势,震惊于战况惨烈的同时,又对于姬瑶一方落在下风的情况十分满意,毕竟锦添花又如何比得雪中送炭呢……
姬瑶并不是笨蛋,其中的猫腻她也能猜到一二,只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己方的强援,相比于诛杀姬擎苍、避免功败垂成这一最紧要之事,其余种种皆不足道。
言静痷笑容收敛,冷漠地看向单玉如,昂着臻首淡淡说道:“原来是单长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当日本座未及留手,不小心伤了单长老,还请原谅则个。”
单玉如顿时露出楚楚可怜之色,娇声道:“奴家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子,可当不得堂堂慈航静斋的言副斋主关心呢,真是折煞奴家了。”
美目盈盈,似娇似怯,继续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出身卑贱,如何比得言副斋主出身高贵……些许微末伎俩又如何及得言副斋主的高明呢?”
她一口一个“言副斋主”,看去客客气气,实则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深深鄙夷与讽刺。
不少人看得暗暗发笑,心道这两拨女人果然是冤家啊,互怼起来还真是毫不客气。
言静痷身后的嫡传弟子靳冰云见到师父受辱,顿时忍不住出声叱道:“妖女!休得装腔作势!”
单玉如柳眉一挑,目光转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小娘皮性子倒是野的很,不过你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祸从口出吗?”
言罢袖袍一甩,一道惊人的劲气瞬间袭向靳冰云面门。
“嘭!”
言静痷手腕一震,手中长剑连着剑鞘精准地点在劲气中心,将之挡了下来。
动作轻描淡写,显示出了极为深厚的功力,并不在单玉如之下。
看了眼心有余悸的靳冰云,言静痷面无表情地道:“单长老堂堂的大天位宗师,如此不顾身份对一个小辈出手,不怕惹来天下人耻笑么?”
“嘻嘻!”
单玉如玉容瞬变,双目流露出幽怨之色,娇滴滴地嗔道:“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管得了天下人的嘴呀?而且她不说奴家是妖女嘛,若不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又如何当得起这‘妖女’二字呢?”
说着撅起了小嘴,模样说不出的委屈,泫然欲泣,“反正不论怎么样都要被你们这些正道中人看不起……”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看得一些定力稍差者心中一软,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意,只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慰藉一番。
继而倏然清醒过来,不由冷汗涔涔,对单玉如的媚术心有余悸。
其余人见她如此的喜怒无常,顿觉妖女的称呼实在名副其实。
对于单玉如的胡搅蛮缠,言静痷亦不由有些头疼。
虽然从心底里便看不起对方,但她心知阴癸派都是一群脸厚心黑的家伙,行事偏激又毫无底线,别说向小辈下手,就是更卑鄙无耻的事情她们也做得出来。
对于这样不要脸的牛皮糖,言静痷不欲多说,转换话题道:“妃暄,把人带来。”
“是,师叔。”
随着一道轻灵淡雅的女声传来,一个超凡脱俗、清丽如仙的年轻女子款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