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章:所以你嫁给我吗?(1 / 1)津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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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嫣带着海棠从宴会上离了席,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她沉默着走着,一言不发。

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海棠却是怎么也憋不住了,在她身后愤然道:“那顾家小姐怎么回事!?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连嫣身子一僵,眼神也微微黯淡了下来,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妨,不必在意。我清者自清就可以了。”

听了连嫣的话,海棠却觉得心下有些哀戚,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却令人误会至此,真是让人意难平。

“我看那顾小姐分明是同岁家作对,不仅贬低大小姐你,还想让二小姐出丑,若如不是二小姐会剑舞,明日的传言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海棠被这委屈压得险些红了眼眶,眼下只有她和她家小姐二人,她再也忍不住了,向连嫣一吐为快。

闻言,连嫣却是皱了皱眉,伸手拉住海棠的袖口,冲她轻轻摇了摇头:“此话,等我们回屋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不过,心下却将海棠未尽之言给思索了出来。

传成什么样子?

大概是会传成岁府教女无方,一个春选前失贞,一个无才无德。

连嫣在心中苦笑。

海棠一听她家小姐的话,顿时懊恼起来,她怎的这般粗心,竟就这么说出来了,倘若不小心让他人听了去了,可不就害惨小姐了。

她眼中隐隐有些自责,惶惶然的轻点了一下头。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内心却多了几番思量。

正当两人快要踏进连嫣的院子时,连嫣却忽的听闻身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她瞬间疑云顿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好转头看向海棠,试探着问道:“我好像听闻有人在唤我?”

海棠皱了皱眉,犹犹豫豫的道:“我…我好像也听到了。”

得到海棠的确定后,连嫣转过身子,想要看看那唤她的人是谁,哪知这一转不得了,看见了她根本意料不到的人正从不远处大步流星的赶来。

那人一身白衣胜雪,在这片空旷天地里显得异常耀眼。

她就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面带笑意,好似他们从未经历过一月未见的煎熬。

这一段路,明明不算长,连嫣却觉得闫安南似乎跨越了千山万水,蹉跎了万千岁月。

她似乎等这一刻很久了,又好似什么也没有等过。

闫安南看着眼前令他日思夜想的女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说很多话,却又觉得那些话并不能表达他的心情,最终只是笑着道一句:“连嫣,我来了。”

连嫣一怔,不知为何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减不下来,好似在为他这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又好似再为她这一个月来无谓的坚持。

这么简单的一句“我来了”,却直戳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引得她险些控制不住潸然落泪。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明白这一个月来的坚持是多么的可笑。

早知如此,何必坚持呢,反而折磨自己。

两人在连嫣的院子里的一方石桌处坐下,海棠有些犹疑的替两人倒好茶后,立于连嫣身后,正准备静待后续发展。

哪知却得到了她家小姐让她退下的指示,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连嫣,想要通过此来达成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但这次连嫣是少见的执拗,竟丝毫不理会她的小眼神,她只好作罢,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海棠一走,连嫣瞬间感觉空气都稀薄了起来,甚至能感觉对面那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两厢无言,各自慌乱。

皆不知这第一句出口之言要为何,只知心中千言万语,又怕自己词不达意。

闫安南神色暗了暗,有些犹豫的看着对面的温婉女子:“那日过后,我和我爹上岁府提亲了……”你为何要拒绝?

连嫣一怔,像是没想到他一开口便这么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心中的苦意好像全都涌了上来,有些艰涩道:“这对你,未免有些不公平。”

闫安南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根本没有想到问题出在这。

当初他信心满满带着他爹来岁府提亲,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却被岁丞相告知连嫣不同意,当时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都灰暗了下来。

回到致远侯府,又被斥责家门不幸,脸面让他都丢尽了,他爹气得差点要抄家法。

说什么,他既败坏家族名声,又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枉为人!

他当时一心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连嫣是不喜欢他的。

如今听她亲口说出缘由,他却只觉心中酸涩。

原来,她竟是为他考虑吗?

说到底,还是他从未表达过自己的心迹,不然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乌龙。

这般想着,他便立马付诸于行动,一双眼柔了神色,温声道:“谈何公平不公平?你就这么任意任由我日思夜想也是公平吗?”

连嫣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

“没错,就许你觉着对我不公平,就不许我是真心实意?”

闫安南挑了挑眉,近乎调侃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连嫣眼神发怔,她没有想到闫安南也是和她相同的心意,她本以为他之前来岁府提亲,只是碍于舆论,又加上两人相交甚深,他同情她,才出此下策,她从未想过,他竟和她相同心意。

“我……我的名声……”

连嫣神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那些人的嘲讽与讥诮,这句话像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哪知闫安南却轻轻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她:“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岁连嫣这个人,声名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知晓你的为人就好了,别人怎么说,重要吗?”

连嫣一怔,看着面前之人略显郑重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暖。

她竟不知,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为声名所累。

还好有个人能在此刻点醒她。

那些人不过是一些不知她全貌的人罢了,他们说的话,有可信之处吗?

她也只需在意她所在意的人就可以了。

闫安南见连嫣终于舒了神色,面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意,但眼底却是一片郑重:“所以连嫣,你,要嫁于我可好?”

连嫣眼中涌起一丝喜意,重重的点头,轻声道了句“好”。

重锦眼中的光暗了暗,闫安南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会去哪了呢?

千万别让他同阿姐碰上。

高台上的女子也一曲弹罢,起身,向众人行了个礼后,便下了高台。

听周围人的讨论,重锦才知,那清冷女子原是萧府二小姐,萧冰彤。

正当重锦暗叹这名字配这人绝配时,余光却见闫安南又老神在在的回到了原位,她心下不由得安了几分心。

宴会很快便接近了尾声,重锦和岁父一同将客人一一送走。

赵临生临走前还悄悄把她拉到一边,有些神秘的对她说:“我送你的那个礼物,你一定要在一个人的时候打开它。”

重锦立马狐疑起来:“你不会给我送了什么吓人的玩意吧?”

赵临生气急,有些愤怒的白了她一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小人?”

重锦在心里默默想到:你别说,还真是。

但为了不伤害赵临生幼小的心灵,她只好假笑着矢口否认。

奈何她这假笑实在看不得眼,竟引得赵临生差点拂袖而去。

重锦神情开始正色起来,郑重对着赵临生说:“临生,阿沁那件事谢谢你了。”

赵临生诧异的看了重锦一眼:“你突然这么正经,弄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她是你手帕之交,我作些举手之劳的事也是应该的。”

说到此处,赵临生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你们最好查一查,到底是谁会这么做,我怀疑还会有后续。”

重锦闻言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思。

阿沁方才和她说,她在赶来岁府的路上,遇上一双老人拦她的马车,还好车夫拉缰绳拉的及时,不然那对老人就成了车下魂了。

那对老人见马车停下,不仅没有感谢,反而还指责阿沁撞了他们,一时间围观人群骤增。

人们大都帮着弱势的一方,见着阿沁的马车精致,穿着华贵,便觉是她欺负了老人,都围着马车不让他们走。

然而阿沁又是深闺女子,哪经历过此等事情,正孤立无援之际,恰好碰上了正往岁府赶的赵临生。

赵临生出言点明,老人身上的伤并非马车所撞,而是匕首所致,阿沁才得以脱身。

要说这不是一场蓄意的陷害,是没人相信的。

提前准备的刀伤,以及拦下阿沁的马车。

那么这一切,又是谁设计的呢?

设计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都无从得知。

心中紊乱如麻。

陆怀亦从内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脸失神的看着前方的模样。

“岁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陆怀亦调笑着站在了重锦眼前,有些好奇的问道。

陆怀亦这么一声,直接把她从思索中拉回了现实世界,重锦有些无奈的拧起了眉,不明白这三皇子殿下还要来什么把戏。

她可没忘,方才就是因为他施压,她才不得不上台表演一段剑舞。

要知道,这三皇子殿下铁定是不知道她会剑舞的,也铁定是知道她无甚才艺的。

明知如此却仍旧施压,她敢肯定这三皇子必定是想看她的热闹。

“殿下多虑了,重锦无失魂落魄,只是在思索一些事情罢了。”

“哦?不知是何事情,可愿说给本殿听听?”陆怀亦挑了挑眉,又继续发问道。

重锦觉得自己额角青筋暴起,终于忍不住道:“三皇子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我在想什么,三皇子这么有兴趣知道?”

哪知陆怀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再管重锦的反应,转身便上了马车。

正当重锦一头雾水的站在马车外时,陆怀亦的声音又从马车内传了出来:“岁二小姐你还是真性情讨人喜欢一些。”

重锦气急,合着他这是拿她当猴耍,想看什么就逗着她来嘛?

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她今天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他走呢!

客人差不多送走了后,重锦直只觉的身心俱疲,刚想回房洗漱一下,直接闷头大睡。

哪知晴玉却传来消息,说她家阿姐有要事要说。

她只得火速洗漱完,便往大厅赶去。

她其实心下还是有些诧异的,不明白,连嫣到底要说些什么事,要说的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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