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天,鹿鸣与楚楚陪同鹿胜丰,为四灵教医治伤病,此次与龙翔世家交战,四灵教伤亡着实不轻。除了普通刀剑外伤,不少人被淬毒暗器所伤,还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是被雷长恒与乐一宁所伤,所受内伤反而更重。
四灵教本就以炼药制毒为生,治病救人本非大事。鹿鸣自学过《俭医药道》,医术亦是非同寻常。四灵教众人在救助伤者时,见鹿鸣一旁亦会施针用药。不同伤者,据年纪不同,受伤轻重,伤口位置,内伤外伤。所用草药,医治手法各自不同。,很多草药,手法,连文长老,鹿胜丰也是闻所未闻,即便同样年纪,同样伤势,医治方法仍有细致差别。
文莫止与廖去病在边上暗暗称奇。这少年不仅内力惊人,连医术也这般惊为天人。此人留在四灵教,四灵教如何能不兴旺……
有几人内伤发作,鹿鸣看那症状,正是中了雷长恒烈焰掌。此次鹿鸣却是不敢医治。他知这烈焰掌内伤颇为凶险,自己尚不清楚,当时是如何将烈焰掌热毒化为自身内力。若贸然用内力助伤者打通气穴,只怕一时三刻便要了伤者性命。
他听楚楚说圣阴珠正是这热毒克星,亦想看看圣阴珠如何解热毒。
文莫止见那几人面色时红时青,也知是中了热毒。从怀中掏出她与女儿炼制的圣阴珠,放在其中一人胸口缓慢研磨,那人原本满头是汗,燥热难当。身体却在发抖,像是受了风寒。与鹿鸣五年前受伤时一般模样。待圣阴珠在胸口研磨,不多时便停止发抖。文莫止依次为另几人研磨,那几人亦很快停止发抖。
鹿鸣煞是惊异,这般解毒便好了吗?
又见文莫止要来一碗清水,将那圣阴珠放进碗中。不多时,圣阴珠在水中变得透明,而那碗清水却成了碧绿颜色,甚是诡异。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文莫止取出圣阴珠,将那碗水分成五份,递给那五个受伤之人。让五人在汤药中再添加些热水,每次只喝一小口,分十二个时辰喝完。
鹿鸣忙问:“文长老,这般就能医好热毒了吗?”
文莫止道:那热毒没有这般容易祛除,这几人武功各有强弱,虽然都中了烈焰掌,但各人伤势不同。轻伤者,这般喝一两次汤药便好,有些人可能还须四五次方可将热毒祛除干净。
鹿鸣又问:“这药要分十二个时辰喝完?”
文莫止道:“这圣阴珠所得甚是不易,我与女儿,机缘巧合碰见那圣物,化了五年时间调理圣物,不知喂了多少四灵宝贝。又化了两年时间炼制,终于炼出了此圣阴珠。此时毒性阴气颇是霸道,即便在水中这般稀释,再分与众人,他们一次也不可多喝,怕他们内力不足,不能抵挡冷毒之气。若是喝快了,只怕伤了他们内腹,更是糟糕,是以分为十二个时辰喝完。
到第二日,一个教众伤势略轻,在喝完第一碗汤药后,吐出两口鲜血,那血液颜色通红,上面布满气泡,伴有热气散发,竟像在体内煮沸了一般。
那人吐血之后,人虽然萎靡,但面显喜色,显然体内热毒减轻不少。
文莫止让他后面药量减半。待到内息再无阻碍,吐出鲜血不再有气泡与热气,便可停药。
鹿鸣见这圣阴珠果然大有效果。躬身对文莫止说道:“文长老,我有一事相求,只怕太唐突了……”他知圣阴珠难得,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文莫止见鹿鸣面色扭捏,心下暗想:“这鹿少侠武功医术均出类拔萃,能有何事有求于我,难不成他看中静姝,向我提亲。他人品武功自不待说,但静姝若做了圣女,如何……”
正思索间,鹿鸣道:“文长老,我有两个朋友,他们是我的恩人,亦是中了这烈焰掌,今日见这圣阴珠如此灵验,便想借文长老圣阴珠一用。待帮我两位恩人治好内伤,便即归还,不知可否!”
文莫止一呆,原是自己想歪了,心中又不免可惜,眼前这少年确是静姝良配。若圣女亦可婚嫁,再无比他更合适的年轻人,一时走神。
鹿鸣以为文莫止不愿意,拱手道:“恕我冒昧了,文长老,我再想其他办法……”
文莫止回过神来,赶忙扶起鹿鸣双手:“鹿公子,你是我夫妻及四灵教恩人,不必如此客气,别说这颗圣阴珠,就让那我夫妻用性命换你恩人性命,我们也无二话。”说罢立时从怀里掏出圣阴珠递在鹿鸣手上。
鹿鸣不想这般轻易便借到圣阴珠,再次拜谢,文莫止只是不受……
又过两日,四灵教大部伤者均已安置妥当,只需等些时日便可康复。鹿鸣向外公说了几年前在扬州遭遇。罗重,罗起,封爷均对自己有恩,此时他们有难,自己正巧可以援手,此间事了,便想去趟摩云岭,解恩人病痛。
鹿胜丰自然同意。这几日,四灵教虽遭遇大难,但上下齐心,互为依仗。无论鹿家,文家,或其他族姓之人,都全心救助他人,正是龙兴之势。
鹿鸣在教中威望之高,只怕在圣女之上。鹿鸣提出去百越救人,鹿胜丰自不会反对。只是刚与外孙相处不久,便即分开,心有不舍。晚上约了文长老一家以及教中几个有威望之人,一同给鹿鸣和楚楚送行。
楚楚前两次来偷圣阴珠,被文长老擒住丢进地牢,今日却成座上嘉宾,自是喜笑颜开。喝过几杯酒后,两颊泛红,愈发明艳不可方物。
拉住文静姝手,悄声不知说些什么,说完二人大笑,文静姝还略显矜持,楚楚却前仰后合,不甚斯文。
鹿鸣向二人看去,正好楚楚也看向自己,急忙收回目光。楚楚愈发笑得放肆。连带文静姝也绷不住大笑起来。
众人尽欢而散……。
鹿鸣提醒楚楚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楚楚却不为所动,说要和文静姝姐姐共榻长谈……。
鹿鸣好奇道:“有何事情,要彻夜长谈……”
楚楚只是微笑不答。
第二日一早,众人送鹿鸣与楚楚直到山腰凉亭处,鹿鸣让外公与文廖夫妇不必再送。
到了山下,四灵教早已备好马车。那马匹个头不高,但全身毛色油亮,四蹄子,粗壮有力,一看便知颇有长力。马车也甚是宽敞,二个人坐在里面也不会局促。
鹿鸣不敢与楚楚同坐在车内。拿起马鞭,坐在车辕上做起马夫来。挥动马鞭,在空中一声梢响。楚楚见他马鞭挥动,颇像那样一回事。笑道:“鹿鸣哥哥,今日就辛苦你做马夫了,我昨夜只顾聊天,没有睡够,正好补上一觉”。
说罢钻进车里,不多时探出一个脑袋道:“鹿鸣哥哥,你人真好……”
鹿鸣见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笑起来右脸颊一个梨涡,不知如何回答。楚楚又是格格一笑便钻了回去。
鹿鸣发了一阵呆,然后一声清啸,不多时便见断牙从远处跑来,那马匹听闻车后狼喘声音,不由惊慌,一声嘶叫,便向前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