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桑吉达瓦道:“公子请接眨”罢单掌举起,向白鹤胸口缓缓推去……
白鹤见这一掌来势缓慢,掌心中隐隐有蓝色泛起,手掌离自己尚有一尺距离,已觉一阵寒气逼人。不敢大意,亦不敢用手硬接这一掌,心念一闪,这掌法愈慢,轮罩范围愈广,无论如何躲避,这一掌总能如影随形,不得已,只得后退一步。
桑吉达瓦亦是缓缓跟上一步,手掌始终离自己一尺距离,白鹤又退一步,知道再退下去,这一招便算自己输了。伸手入怀,取出一柄青色竹笛,灌注真气,对着桑吉达瓦掌心劳宫穴刺去……
桑吉达瓦并不收掌,眼见竹笛要刺上掌心,不知怎的,那竹笛却擦着掌缘一闪而过。白鹤略感惊异,并不慌张,竹笛继续前行,去刺桑吉达瓦肩井穴。
竹笛毕竟略长,桑吉达瓦手掌离白鹤尚有半尺距离,竹笛已然刺中桑吉达瓦肩井穴。那竹笛灌注冥冥真气,连石头只怕也会刺穿。肩井穴是连接手臂重要穴道,一旦被点中,半边身体酸麻,手臂立时便被废。
桑吉达瓦却浑然不觉,手掌继续前行,竹笛已然略微弯曲。白鹤此时才知这番僧武功果然有过人之处。手腕一抖,竹笛一缩一伸,又向桑吉达瓦咽喉廉泉穴点去。即便桑吉达瓦可以闭住穴道,但这咽喉是身体薄弱之处。白鹤不信他咽喉处亦可刀枪不入。
这几下变招兔起鹘落,变招只在瞬间,白鹤已然退无可退。若竹笛无功,自己绝躲不过桑吉达瓦这一掌。
桑吉达瓦见竹笛如灵蛇一般刺向自己喉咙,终于侧身一闪,收了掌力。白鹤肩头虽未中掌,依然被掌风扫到,只觉肩头一阵发麻,冷彻刺骨。
桑吉达瓦点头道:“慕容施主武功,反应均是上乘……再接我第二毡。
罢单手画圆,向前连拍几掌,这一招却是不慢,空中同时出现几个手掌。
白鹤凝神静气,使出龙城剑法“繁星漫”,竹笛亦化作一道道绿芒,向那掌心刺去。上一招竹笛刺空,这次白鹤更不敢大意,一招紧似一招,对着每一掌均是连刺数下。
竹笛速度极快,刺出时发出一阵“呜,呜”声音。白鹤原以为这几掌中必然有虚招,不想每次竹笛刺出,竟然均刺中手掌。
桑吉达瓦手掌被刺中后,只略一停顿。却绝不停止。
白鹤又退了两步,中间连变三招,已然不知刺中掌心几次,均不能阻挡掌力靠近。
待白鹤又想去刺他咽喉,眼睛薄弱处。掌影却已布满桑吉达瓦身前,桑吉达瓦头部,胸部尽数藏在掌后,竹笛竟无法穿过掌影。
眼见数掌到了胸口,白鹤只觉一阵气闷。无奈之下,一瞻无常登”不见脚下动作,身体便如纸片一般,贴着墙壁弹跳而起。
桑吉达瓦掌力擦着白鹤脚底,尽数击在白鹤身后墙壁上。那墙壁是青砖搭建而成,甚是结实,此时却出现五六个手掌印,掌缘处甚是平整,便如被刀刻上去一般。
白鹤堪堪从桑吉达瓦头顶越过,落在离他一丈距离之外,再看墙上掌影,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番僧身形瘦弱,内力却如此骇人。
桑吉达瓦转过身来,看着白鹤道:“好剑法,好轻功”
白鹤苦笑一声:“大师这掌力下无双,我只有逃跑的份了……”
桑吉达瓦略一沉思,喃喃道:“贫僧这无量掌法虽然霸道,却也不上下无双”
白鹤笑道:“大师不必过谦,我慕容氏亦研习掌法,与大师掌法相比,却是不值一晒!我认输便是了!”
桑迪达瓦道:“慕容施主生性豁达,将胜负看得如此坦然,这份修为便胜过贫僧。贫僧亦非谦虚,一月前,贫僧便败在一少年掌下。
沉默片刻后又喃喃道:“贫僧行走中原多时,能入我眼的少年,便只有慕容施主与那少年了。”
白鹤心念一动,想起先前侯三所讲故事。心想,难不成这和尚便是吐谷浑国国师。一月之前,便是他与二弟在荆门郡交手。
白鹤试探道:“大师身为吐谷浑国师,掌法非凡,定是我那二弟侥幸胜了大师一招半势!”
桑吉达瓦一愣:“慕容施主如何识得贫僧?你那少年是你二弟?”
白鹤见这和尚果然是吐谷浑桑吉达瓦,笑道:“下能有如此武功之人,寥寥无几,大师又跟着王子殿下,却也不难猜到。至于我那二弟,还要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桑吉达瓦双手合十道:“原来那少年亦是慕容氏族人,难怪武功如此撩。贫僧与你二弟比武之时,并未对他手下留情,施主二弟资聪颖,内力深厚,只怕不在慕容施主之下。难怪龙城地处偏僻,城民寡,却能百年不倒,果然是人才辈出。”
白鹤不想解释鹿鸣并非慕容族人。拱手道:“我那二弟生性醇厚,他为了荆门百姓,得罪大师,还请大师见谅……”
桑吉达瓦缓缓摇头道:“施主与你那二弟,均是慈悲胸怀,济人危难,要得罪,贫僧惭愧的紧。也罢,今日比武便到此为止。贫僧来中原识得慕容家两位英雄,也算不虚此协…”。
话刚完,只听莫利炎在边上大声道:“国师,这子三番四次坏我好事,如何能轻易放过他,前面两招,他只有招架之力,请国师今日定要除了这子,报了我上次受辱之耻……”
桑吉达瓦看莫利炎一眼道:“殿下,贫僧武功不及慕容施主二弟,自然更不及慕容施主,殿下若要复仇,便请殿下亲自出手……”罢长袖一甩,径自出门而去。
那莫利炎先前知道国师在身侧,绝不会让白鹤山自己,是以敢上前放对,此时桑吉达瓦飘然而去,又见白鹤方才所使剑法,知道武功亦是远不及此人,更加不敢上前自取其辱。
白鹤笑道:“王子殿下,你打算今日如何除掉我这子?”罢又走到桌边,拿起一壶酒,看着莫利炎。
那酒壶却已空了,边上早有容过来一壶酒,白鹤看看,却是那郑元庆。白鹤冲郑元庆点头示意。
莫利炎瞪着白鹤半响,“哼”了一声,终于带了随从走出客栈。
身后客栈内传出一阵大笑声音。然后听得侯三大声叫道:“大家快来看,这慕容公子,正是荆门郡武德星君大哥……”
先前白鹤与桑吉达瓦对话,周边人均已听到,此时听侯三吆喝,众人顿时围了上来,将白鹤堵在中间,七嘴八舌,要打听武德星君下落。白鹤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闭上嘴巴,一脸狼狈神情……
忽然听人群外一个姑娘叫道:“大家快来看,武德星君从街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