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有段时间一致认为那是萧姝芮从别人那花大价钱买来的，可派人跟踪了好久，都没有着落。

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放弃了，只要多防着她就好，反正她又不会真的毒死自己，大不了一不小心中招就难受几日。

“这些日子，燕公子可要将表妹看好了，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萧姝芮的这句话，倒让燕墨生出疑惑来。

她为何要提醒自己？是因为又后悔了？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刚一副样子，现在另一幅样子。

“表小姐这是何意？怜儿在萧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都是自家人，莫非，有人要朝自家人下手不成！”

之所以将话说的这么明白，是因为燕墨想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这里。害他，总比害萧怜来的难些，但萧怜那也不能大意。

她现在成日就知道贪玩儿，那些小聪明就只能逗逗下人，若是萧姝芮和“燕墨”想害她，就是十条命也不够。

以前自己关注着她的每一世，世世性格都不一样。有聪慧的，机灵的，当然也有蠢笨，愚钝些的。

有想做行侠仗义的侠女，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学富海车的夫子，每一世她都在发生变化。

唯有一点不曾变过，英年早逝。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心难测……燕公子，你说是么？”

萧姝芮双手环胸，靠着椅子，这样子真有点儿审问犯人的感觉。

萧怜瞧见了，当下便不干，“表姐这话说的，墨哥哥我可是极为相信的，倒是你，别整天弄些稀奇古怪的药来害我。”

她凭什么怀疑燕墨？

萧怜郁闷，要说谁最厌恶自己，萧姝芮数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墨哥哥，咱别和她说，走，带你出去玩儿！”

萧怜直接将人拉走，不再与她废话。

身旁的丫鬟见她两人走远后，才微微附着身子在萧姝芮身旁说道：“小姐，您别和那小丫头一般见识，不识好歹，到时候……”

话还未说完，被萧姝芮一个耳光打断。“啪”得一声，剩下的丫鬟小厮纷纷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表小姐脾气古怪，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要说她讨厌大小姐，可有时候又处处维护她，你要说她们姐妹情深，两人又一见面就吵。

“小丫头？”她冷笑一声，“哼！”抬起手又掌掴丫鬟另一边脸。很快，小丫鬟脸颊浮现出掌印，还泛着红。

“那也是你个下人能叫的？知不知道尊卑？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她是大小姐还是你是大小姐？”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这回吧……”

小丫鬟立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其他人都知道萧姝芮罚起人来是极狠的，当下个个埋着头，生怕被她瞧见了又要挨打。

末了，萧姝芮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又装作像无事发生一样，“别跪这儿，跪后院去，不到天黑不准起来。”

“谢……谢小姐。”

也辛得这才是午膳的时间，又入春了，小丫鬟最多跪上三个时辰便能好。若是冬天，运气不好还飘着大雪……

众人跟得了圣旨似的退去，直到回头见不着敏春阁方才松下一口气。

“诶……”

几名小厮这才敢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对方都知道其他人想说什么。

“你说这表小姐今日怎得如此……”

“她哪日不知如此凶狠？”

一位小姑娘接过话，表情似为嫉妒，又想替别人打抱不平。

“你们没到后院儿去，我那小姐妹以前就是伺候表小姐的，每日回房的时候哪天不是受了她的气？又不是萧府大小姐，难道还能养她不辈子不成，神气什么？”

这大宅之中闲余时间尽说主子之间的闲话，那萧姝芮与萧怜之间的事足够后院这些小丫鬟摆一宿都不带歇气儿的。

“我看你啊，就是嫉妒不服气，谁让你没个有钱的姑父呢！”

不知谁蹦出这么一句，说得那名丫鬟脸红耳热，逗得大家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还想挨骂？干活去吧！”

等到其余人都走了，只留方才那一名小丫鬟在原地，正是萧姝芮的贴身丫鬟。摸了摸自己依然疼痛的脸颊，她有些不服气。

可再不服气又能怎样？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能翻出什么波浪，卖身契在萧府，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活不下去。

只身跪在门外，她不是第一个被罚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平时只要顺着萧姝芮说话，并不会受罚。萧姝芮也算不得什么恶毒主子，至少比起她以前的主子，好很多。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天边被染成绯色。那一座座高山就仿佛黑洞一般，将阳光一点点吞噬进去，只留下鲜艳的红。

“瞧着可怜见儿的，起来吧。”

身旁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丫鬟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翩翩公子。她知道，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墨公子。

小丫鬟不敢作声，也不敢起来，毕竟她只听萧姝芮的，而眼前的墨公子，暂时还是个外人。

“怎么……还要本公子亲自服你？”

燕墨做了个漂亮的手势将这扇收好，又说道：“既然如此……”

说话的同时用手去搀扶小丫鬟的肩，将她拉起，许是跪的太久，小丫鬟腿还有些无力，竟倒在燕墨怀中。

等她意识过来时，燕墨一只手已经放在她腰上。

“燕公子……”

小丫鬟现在已经被吓得不轻，但更多的是惊喜！若是燕公子真能看上她，那她岂不是……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茴香……”

燕墨笑笑，轻佻却又风流。在茴香眼里，燕公子对大小姐情深，却从未想到自己也能令他颠倒。

“茴香，茴香，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你身上其他地方香不香？”

燕墨埋头，腰间的手不停用力，茴香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到燕墨身上了。

他侧头埋在自己颈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好像真是在闻自己身上有无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