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敏此次外出以晚上栽倒在床告罄，她一觉睡完初五初六，醒来后坚决不再出门，除了去交易所看大盘。

一个月的时间有多长，眨眼之间，自从打飞的去了市，段敏敏缓不过劲儿来，直到开学。每学期交学杂费，校门口的收费室外必有盛况，家长嫌钱烫手似得争相往窗口里塞，听前几年收费室的玻璃经不住折腾，碎了把人给划伤了，于是校长让人在重整

时候干脆把整个窗户打上钢条，所以当段敏敏走进学校大门，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钢条上的某家爸爸，突来一招倒挂金钩，把脑袋卡在递钱的洞边。

“老师，我是高二七班谁谁谁的爸爸，这是他的学杂费。”

老师嗖的一声伸出手收了他递出的钱，于是家长有样学样，纷纷想越过人头往窗户上爬。

段敏敏有种隔空看丧尸的错觉，她上学期的学杂费是段爸提前来交的，当时不让段妈来，她不理解，现在才明白，交钱还得配技能。

看着如此景观，段敏敏不由放慢了脚步，言老师骑着自行车从大门口丁零当啷而来，遭遇减速带抬腿落地，正好和段敏敏并排。

“看什么呢？”老远瞅见她，前脚挨着后脚走，跟秀台上走猫步的模特似得。

段敏敏问声老师好，然后用眼神点了下层峦叠嶂的家长们。

“交钱和打仗一样，言老师，校长没想过把收取学杂费的事划分到班级吗？”言老师：“以前是按班级收，但中间出过问题，明明都登记了，钱的总数却不对，中间经过几道手，你是哪里出了差错，该谁担责任。”不如找个人专门收取，有

问题也好追究。这件事他本不该给段敏敏一个学生，不过看她能想的深远，才多了句嘴。段敏敏不赞同，责任分责分任，过于集中到一个人手里，才更容易出错，而且没有监管怎么杜绝漏洞：“用纸条把钱扎上，在纸条上写自己的名字，然后由各个班级一

并收取，年级主任清点，和各班班主任双方做交接，最后交到学校。不是更好吗？”越是繁琐的事务越要细化，一把抓反而不可取。

言老师一点就通：“不错啊。”提着自车车头调转方向，冲着办公楼，“我去找校长谈谈，成事了给你表彰。”别表彰了，她顺嘴一，还嫌她在中不够耀眼啊，刚开校就指着她一个人发奖状，不知道的人，指不定又编排她寒假没好好修身养性，在家挖空心思的想，怎么样才

能在开学时一举争当先进学生。

段敏敏被谣言所累，痛定思痛决定新学期要低调，她想捞一把言老师，奈何他是个急性子，跑起来绝尘。

她抓了把空气，身后突然涌来一帮同班同学，夹着她往教室窜。

“干嘛呢？”段敏敏的脚快悬空了。

“你作业做完了没，借来看看。”同学之一问。

段敏敏哼唧一下：“我跟你们的作业一样吗？”

“专门留着和你一样的作业没做完。”

我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段敏敏冷语：“有这种盘算，不如好好写作业。”话还没完，人已经站在教室里，现在的她没用了，她的书包才是大家重点守望的对象。

没写作业那几个估计假期通过气，全指着和她一样的作业没写，这会儿双手合十的拜托：“段敏敏，你行行好，我们一会儿就还你。”

段敏敏问：“要哪科作业。”

“数学。”

对着数学课代表要数学作业誊抄，谁给他们的胆大包，段敏敏背着书包挪后一步：“没樱”同学们一片哀嚎，情急之下作势要扑，段敏敏踩着三七班步：“敢轻举妄动，我直接把你们提前送到办公室去。”下半学期的她已经不是上半学期的她，新学期她要一

心只读圣贤书。至于课业以外的纷扰，让老师解决。

段敏敏怀抱美好的愿望，对下半学期做着规划，一会儿苏舒雅到了班里，一个假期吃的白白胖胖，居然还穿了裙子来。

段敏敏拿眼角看她：“你不冷啊。”

苏舒雅激动的坐下，从书包里献宝的掏出一个口袋：“我妈新给我买的羊绒打底裤，可暖和了，以后冬也能穿裙子，我给你带了一条。”

段敏敏虽然不太穿裙子，不过接受了苏舒雅的好意，等收了打底裤，见她往窗外张望：“看什么呢？”

“王蕾蕾还没有来？”

“难道你给她也带了条，不是看不顺眼吗？”

苏舒雅嗔怪的拍段敏敏：“讨厌，就你脑子快，我是可怜她。”

段敏敏掀了下眼皮：“可怜她什么？”

“她爸爸妈妈离婚了，你知道吗？”

段敏敏哦一声：“你从哪听的？”苏舒雅不疑有他，拉住段敏敏两人头碰着头：“过年的时候我跟爸妈去江边新填的岛上玩，原来王蕾蕾的家就在附近，我们一家在茶座，我爸妈跟亲戚打牌，我就倚着楼看外面，也没事做，正好看见王蕾蕾和她妈吵架，可当时我不知道她们在吵架，因为无聊所以叫了王蕾蕾，想问她要不要上来和我玩，她听见我叫她了，看了我一眼没答应，好像想走被她妈拉着，两人吵了起来声音很大，我基本听全了，所以知道她爸妈离婚，她妈又闪婚，她寒假去看她妈，应该是呆了几，她妈那……就那个新结婚

的男人不高兴，让她以后不要去找她妈，她骂了那男人，她妈打了她，她跑回家她妈后悔了又追了回来，于是有了吵架的一幕。”

苏舒雅越讲越生气：“敏敏，不是我，王蕾蕾的妈妈太过分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对她好点。”

段敏敏听过后，按住了苏舒雅的手背：“东西别送了。”

苏舒雅问：“为什么？”“当那的事没有发生，不要刻意去改变，给她留点空间让她缓缓神儿。”有些人受伤喜欢倾吐，有些人受伤喜欢隐藏，饶善意要适度，过了反而是把利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