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脑相当复杂,出现病情后一定要正确认识,这玩意儿不是情绪,不是靠调节就可以缓解,它是大脑功能的紊乱或丧失,你告诉心理疾病的患者想开点,只会加重他
的病情,他会觉得他没用,连情绪都控制不了,说不定还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着时代的发展,现代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心理疾病的患者在大幅度增加,心理开导只能针对初期病患,真正有效的治疗方式还是就医服药。段敏敏在和教授的沟通中了解到,她的情况算不错,主要自己心大,以教授的说法真正经历过死亡重创的人,心理阴影不是个联排也必须是两室两厅,想想她回来就
做过一次噩梦,所以说还是忙点好,失恋和失婚的痛苦,都比不上贫穷带给她的刺激大,漫漫人生路,何以解忧,唯有暴富。段敏敏结束了和林锐的通话,丢了手机,打开电视。她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仰着头对二楼的还在梦周公的两人喊:“都下来清账了,昨天晚上定下的赌局,今天开奖咯
。”
话说昨天他们三个人土豪的穿城买了充电器,为了照顾大个的嘴,在一家顶级西餐厅吃了牛排喝了浓汤,一顿饭下来用四个字形容,极其奢靡。接着她和大个又在旁边的商场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和日用品,钱从钱包里花出去,能听见流水声,尼加拉瓜大瀑布的级别。如果不是段敏敏拉着大个,让他别把自己
往王子的方向捯饬,说不定这会儿大个已经把半个男装部都搬回别墅了。
大个长了一张关公脸,真穿成王子给他匹白马,他也只能进马戏团对外售票,金刚杂耍。
段敏敏的苦口婆心差点招来一顿爆锤,还好有孙陶压阵,要不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如果没有孙陶,她和大个注定两败俱伤。段敏敏觉得,虽然现在的她是有钱人,但好歹是从峥嵘岁月爬出来的苦孩子,要忆苦思甜,要抚今追昔,要秉承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精神过日子,所以她决定回程
坐公交车,由于当下还没有电子地图,想找公交站台,得靠嘴问。最开始由脸皮最厚的段敏敏去问,可恨的是她是个爱聊天的主儿,当地人一听她口音,哟,外地的。段敏敏立刻接下话来,对,我市的。也不觉得自己小城市出来矮
人一头,姿态得宜毫无畏缩,自然赢得别人青眼一枚。市的大都会常驻居民们,也是见多识广,十有八九能响应她:我知道那,若干年前我去过,你们那的是不是香火特别旺盛。段敏敏一拍手,没错,最近寺庙刚翻新重
塑了金身,能亮瞎香客的眼,有机会你再来转转,保管不虚此行,然后叽里呱啦东拉西扯没完没了。
孙陶和大个陪着一起在太阳下面熬油,脸上僵硬的笑容都被骄阳烤化了,指望段敏敏问路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两人决定,以后再锵锵三人行,问路的事绝对轮不到段敏敏头上。好不容易在孙陶的带领下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三个人汗流雨下,恨不得把舌头吐出来帮毛孔散热,旁边有一同等车的民众在闲聊,说今天的气温是整个夏天的最高温度,而他们等的那辆车从城东四环到城西四环,又不属于环城公交,整个路线全在市区内像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站点多的段敏敏看一眼只觉眼晕,足足等了二十分
钟,三个人被热烈的阳光包裹的无处可逃。终于车来了,头尾衔接的来了三辆。
大个最胖,受不了的箭步着往第一辆公交车冲,只见他一步跨上去,然后在车门边仿若铁板上的活虾,用尽生命里最后一丝力气弹的八丈高,弹下车来。
满脸不敢置信:“这也太热了吧。”现在的公交车没有空调,热是自然的,而且别看大个长的像包工头,一身黑皮下藏着身娇肉贵,是个纯正的公子哥,在市出行他还从来没坐过公交,当然无从感受交
通工具在三伏天化身成桑拿室的威力。段敏敏奚落着大个:“典型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谁不热就你热,然后自己上车,下一秒打脸,大自然在发威的时候半点折扣不打,说好的夏天,就要往死里热
,一个也别想跑掉。
最后孙陶准备上车,脚刚抬起来,愤怒的售票员对司机喊,“关门,开车。”然后透过大开的车窗伴着尾气怒斥,“神经病啊。”
后面被堵的公交车同仇敌忾,一起鄙视他们,孙陶尴尬的将脚落地:“还是打车回吧。”获得全票通过。等折腾的回到别墅,三个人累的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缓了口气,大个去开空调,这才发现没电。多新鲜,别墅平时空着,户主不交电费属于正常操
作。
没办法,总要有个人出去把水电气交了,可谁去呢?为了公平起见,三个人决定打赌,赌林锐有没有回国。
段敏敏坚持己见,为保万无一失,她跑到厕所去偷偷又打了一遍手机,还是关机状态,离前面那个电话已经过去有五个多个小时了,确定小伙子在飞国际线。
孙陶注意到段敏敏去厕所的鬼祟,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和她一个阵营,而大个以和段敏敏的意见相左为己任,他下林锐没有回国的注。三人约定谁输了谁出门去交费,至于这个没有水电气的夜晚应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挑战自我极限了,反正大家都懒到了极致,谁都不愿意当小团体里最勤快的小伙伴。想想他们在火车上度过了漫长的二十四小时,下了火车马不停蹄的去逛大街,汗渍在身上湿一层干一层,这会儿三个人坐在一起散发出浓烈的老坛酸菜的气味,实在受不了干脆各自回房,第二天起床连早饭加中午饭全是啃饼干。买的新衣服当然不敢换,三个人住着大别墅,蓬头垢面的像天桥下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