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顾明澄向着皇上行礼。
“起来吧,最近尚书房的事可还得心应手?”
“回父皇,有大臣们帮忙,儿臣已经适应了尚书房的事。”顾明澄回话道,“儿臣今日来是有事请求父皇做主。”
“哦?什么事你一个太子都做不了主,反而来找朕?”皇上问他,“说来听听。”
“此事关乎长乐公主遭人刺杀一事。”顾明澄说。
“此事不是交由怀瑜处理了吗?”皇上问道,“现在有结果了?可有说出前朝叛党的位子?”
“父皇,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皇上挑了挑眉。
“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宫里。”顾明澄说。
“放肆!”皇上有些愤怒,“朕念你是太子,允许你再说一遍。”
“父皇,被抓的刺客在审讯下引出了几条大鱼,此事不止和前朝有关。”太子跪下,说,“此事查出和德妃宫里的宫女庆梅有关。”
“庆梅?”
“此人是德妃宫里的二等宫女,很得德妃的欢心。”顾明澄说。
“你起来吧,朕命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那个庆梅,抓了好好问问。”皇上说。
“儿臣遵旨。”顾明澄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和怀瑜来办,退下吧。”皇上摆摆手,说。
顾明澄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皇上叹了口气,他一直都明白柳如玉对徐姣瑢有怨恨,原本他和柳如玉是私定终身,可惜母亲让他娶了姣瑢。姣瑢很好,他本来以为可以和柳如玉再无瓜葛,可谁知偏偏又醉酒酿下祸事。
柳如玉本来是知府的小姐,高高在上,也不愿意做妾。可如果让他休妻,他也是不愿意的,相处中,他和徐姣瑢也有了感情。而且母亲也不会同意他休妻的,更不会同意柳如玉嫁进来。
没办法,他只能买了别院,让柳如玉和他住在别院里,平时多抽时间来陪她。他也觉得自己欠了柳如玉,但是在他一做了皇上就已经给了她贵妃之位了,还承诺了会好好对待她的儿子,还让她执掌后宫,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太子之位注定是明澄的,这一点他没有想过改变,至于鲤詹,等他成年以后便封个王,放在封地过逍遥日子。而且明澄性子温和,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鲤詹的生活不会差。
如果这次真的是她要害顾怀箐,念在往日的情分和鲤詹这两个孩子上,他也不能刺死她,毕竟是他欠了柳如玉的。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德妃娘娘,冒犯了,还请您宫里的庆梅和我们走一趟。”几个锦衣卫上前,向德妃行了个礼,对德妃说。
“不知本宫的宫女犯了什么罪,让你们私闯本宫这里,还要从本宫这里带人,锦衣卫行事可真是胆大,也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德妃看着闯进来的锦衣卫很是愤怒。
“德妃娘娘恕罪,是儿臣带人来的。娘娘莫气,儿臣也是得了父皇的御诏。”顾怀瑜推着轮椅从后面出来,“您这婢女涉嫌刺杀公主,娘娘还是小心着点儿,还是让儿臣把她带走,免得娘娘也被害了。”
“德妃娘娘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一心伺候娘娘,从来没有二心啊!”庆梅想要去拉德妃的衣袖,被拦住了。
“德妃娘娘,一会儿您可能还要跟儿臣走一趟。”顾怀瑜笑道,“还望娘娘配合。”
“...”德妃沉下脸来,没有说话。
“顾怀瑜,你们这是做什么!母妃可是德妃,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敢在德妃的宫殿里放肆!”顾梓跃从偏殿走出来,指着锦衣卫骂到。
“梓跃妹妹,这可是父皇的命令,有什么事你还是去和父皇说吧。”怀瑜也没多在意她,向锦衣卫挥手然后离开了。
“好了,梓跃别闹了。无非只是去看看宫里的奴婢做了些什么,最多就是本宫管教不严。别喳喳呼呼的,像什么样子?而且长乐公主遇刺这件事,凶手再怎么也不会落在母妃头上。”德妃说。
“娘娘请。”锦衣卫头领说。
德妃一拂袖,走在了前面。
“说!是谁指使你们去刺杀公主的!”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拿着鞭子问。
“是...是洗春宫的宫女...庆梅。她说长乐公主会在那时出宫去静安庵主那,让我们去他的必经之路刺杀公主。”
“你胡说!我没有!”庆梅大喊,“德妃娘娘,庆梅冤枉啊!他们这样空口无凭就想要定庆梅的罪!这是血口喷人,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啊!”
德妃皱了皱眉头:“怀瑜,就凭这些能证明什么?难道就能定罪不成?”
“娘娘莫急,儿臣还有东西给娘娘看。”怀玉拍了拍手,几个侍女被锦衣卫带了上来,这些都是德妃宫里的侍女。
“母妃不如听听她们怎么说。”
“奴婢参见娘娘,参见三殿下。”
“起来吧,你们说说那天听到了什么?”怀瑜说。
“回三殿下,奴婢们当时路过庆梅姐姐的院子,正好听到庆梅姐姐不知道和谁在说着长乐公主的行踪。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那人听声音倒像是男子,但洗春宫里又少有男子,便只当是奴婢听错了。其他的话奴婢隔得远就没听清了。”一个婢女说。
“回三殿下,奴婢是住在庆梅隔壁的,奴婢见庆梅就在公主遇刺这几天,总是往宫外送信,说是给亲人的家书。奴婢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她在联系那些刺客呢!”又有一个宫女说。
“碧玉!你我无冤无仇,我平时对你多有照拂,你为何要冤枉我?娘娘明察!奴婢这几天从来没有往外寄过信!”庆梅瞪着眼睛,看着碧玉。
碧玉向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三殿下,碧玉没有说谎。还请殿下明察!”
“三殿下难道要因为一个奴婢的一言之词定罪吗?”德妃笑了笑说。
“娘娘别心急嘛,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底下的一个太监拿了一个托盘,盘子里是几封信。
“庆梅,这些就是你寄出去的信,在抓到的刺客招供出来的房子里搜出来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怀瑜说。
“庆梅冤枉,这些不是庆梅写的!一定是有人诬陷庆梅,想要谋害娘娘啊!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呀!”
“是不是你写的找人验验不就知道了。”怀瑜说,“来人。”
几个奴婢上来,这几个奴婢都是和庆梅关系比较好的,庆梅的字还是认得的。一一看过那几封信后,都说是庆梅的笔迹。
“庆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信里面写了你是怎么安排人去刺杀公主的。而且竟然还与德妃娘娘有关。”怀瑜看了一眼德妃,说。
“就凭几封谁都可以伪造出来的信,你就要怀疑本宫?”德妃说,“本宫对怀箐都是当做亲女儿来看待的,难道还能暗地里害她不成?三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本宫好歹也是替皇后执掌后宫,是你的母妃。岂容得你一个小辈乱胡乱诬陷!”
“娘娘息怒,怀瑜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信上写了娘娘同刺杀这件事有关,怀瑜忍不住有些怀疑,不如娘娘再看看庆梅怎么说。如果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了。”怀瑜也没有恼怒,他仿佛在看戏一般,完全没有自己就在戏中的觉悟。
“庆梅,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德妃威胁地看了一眼庆梅,“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本宫什么时候让你害过长乐公主?”
庆梅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解决,那封信不是她写的,可她刚刚看了,笔迹确实是她的。而且她作为前朝精细的身份也一定暴露了,如果认下,说不定还能保存一部分暗桩,如果不认下,她宫外的那些亲人德妃一定不会放过的。只有认下,才能让德妃记住她的情分,让亲人活的更好。还可以加大德妃和皇后一派的嫌隙,让这水更混一些。
“都是庆梅自作主张,庆梅因为长乐公主公主被娘娘处罚。才怀恨在心,一直对公主不敬,还收买了杀手。庆梅知道错了,还请娘娘救命。”庆梅低下头,看不清她的神情。
“大胆奴婢!你竟私下里暗害公主,还想着污蔑本宫。三殿下,这件事你们看怎么处,本宫绝对不多加干涉。”德妃对庆梅的回答露出满意的神色,对怀瑜说,“本宫绝对不会因为这是本宫宫里的奴婢,而对她有包庇之心,还请三殿下秉公执法。”
“娘娘!庆梅知道错了,还请娘娘念在庆梅伺候娘娘尽心尽力的份上,放过庆梅家里人!”庆梅站起来,往柱子上一撞,便昏了过去。
德妃瞥了一眼倒下的庆梅,对怀瑜说:“那本宫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当然,娘娘与此事无关,怀瑜自然没有理由拦着娘娘。”怀瑜说。
“三殿下这次做的很好,本宫记住了。”德妃甩袖离开了。
“父皇,怀箐遇刺的这件事情的犯人已经招供了。主谋是德妃娘娘宫中的庆梅,因为冒犯了怀箐受到德妃娘娘的责骂,然后对怀箐怀恨在心。便私自买通刺客,在路上对怀箐下手。审讯中,那刁奴还想要污蔑德妃娘娘,现在已经畏罪自杀了。”怀瑜说。
“嗯。德妃教管不严,这让朕怎么放心让她再掌后宫,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怀瑜勾了勾唇,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