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藏在森林里的营地,十几匹马的叫声除了会引来野兽之外,尼弗迦德的士兵根本就不会走到这里,男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拿着水盆刮胡子,给自己的长头发修理修理,有的在检查自己的武器还够不够锋利。
不多时在为首的几个男人聚齐后,剩余的人也都穿戴好了装备,牵上自己的马匹,或者检查自己绑腿聚在了营地门口。
吉赛尔赫从木屋里走出来,前几天在森林里遇见了这个落单的精灵,他没有杀了她,也没对虐待她,而是把她带回营地。
手下的几个人已经准备好出发,去木桩那解开马绳,吉赛尔赫熟练的翻上了马背。
“吉赛尔赫,那个精灵女人这么办?就这样留下?”一个被伤疤划过脸庞的肥胖男人在马背上问,狭小的眼睛看上去不是那么干净,“留下她只会浪费我们的东西,还有可能暴露我们,该死的,你如果想找女人,做买卖的时候就有。”
“闭上你的狗嘴,哈里斯,”吉赛尔赫没有因为他说的话就改变主意,“别忘了我们做是什么的,就算是女人我也会训练她,直到她能跟我们做买卖为止,精灵的身手都不弱。”
“哼,吉赛尔赫,希望你管好你的裤裆!”
几个首领带着自己手下的强盗在一片哄笑声中离开营地,吉赛尔赫朝自己的几个伙计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马匹以不快的速度前进,后面的几个人小跑就能跟上。
营地恢复了安静,在刚刚男人提起的女人的屋子里,这个精瘦的精灵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没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发现自己坐不起来。虚弱的她只想把自己缩的更紧一点,慢慢的,眼皮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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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诺维格瑞也没发生什么事,跟往常一样,格温在农场和诊所两头跑,前几天参加布伦威治的聚会,很多人都认出了他,并向他抛出橄榄枝,宴会上还碰到了崔斯特和曼吉这个神殿守卫头子。
格温和几个较为中立的和偏远地方的商人们签订了合同,不久后源源不断的炼金材料和物资会通过他们直接送到农场,避开了教会的检查和封锁。
今天是准备动工的日子,格温打算建一个比较大的庄园,显然这不是个简单的工程,土地这方面的问题,昨天在崔斯特的帮助下,附近无主的土地都被格温买下,作为回报,格温到崔斯特的家中彻底治好了老夫人的腿。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买下后山那个满是岩石的地方。”艾妮德对格温这个看上去很败家的行为很好奇,“它的底下有宝贝吗?”
“喔,它本身就是宝贝,”格温把昨天才画好的初稿给艾妮德看,“你看,来福可以帮我把多余的岩石给用在制作魔像上,而我可以在这个地方建造一个高塔。”
图纸上的高塔坐落在庄园的后方,站在上面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四周,如果再用魔法将它保护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瞭望台,起到观察和保护的作用。
“你这是打算在这里发起战争吗?”
“不,但是我需要建设它,用来保护我们。”格温很认真的看着艾妮德,“想想多尔·布雷坦纳那你的族人,那个随时都会发生战争的地方,你难道不想他们都过来吗?”
“我们一直都有联系,但是,你同意他们过来吗?”
“当然,在我眼里,精灵和人类完全可以生活在一起,但是那些仇恨人类的精灵,我想,他们应该会拒绝我的邀请。”
“我不知道......”谈起这个话题,艾妮德的兴致显然降低了很多,这是她很苦恼的一个问题,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精灵们是痛恨人类的。
这些日子里,艾妮德没少和艾达·艾敏联系,那位高冷的女贤者正在努力的建设精灵们来之不易的土地,没有哪个精灵会喜欢待在偏蓝山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哪怕是艾达也是这样,她的高冷只是对人类的无知和政治战争的厌恶。
“艾达她和你说了什么?”格温感受到了怀里的精灵那颗焦虑的心,作为女王她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他心里也很愧疚,他知道艾妮德很想回到百花谷那,但是他是不会允许她回去的,那边的精灵们很多意见都不相同,一直待在那只会让她更苦恼。
“很多精灵拒绝来诺维格瑞,他们不信任人类,而一部分则是对人类有着非常深的意见,我...只有一部分精灵愿意过来,包括艾达,她早就想见你了。”
“所以你又在背后跟他们说我什么了?”格温猛地把艾妮德公主抱了起来,飞到了来福的肩膀上坐着,精灵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只和她说过你,她可能比较想和你一起做魔法研究吧,她从小就那样。”
“你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呗,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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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个身上只穿着破布的青年拿着手上的铁锤冲了上去,一个猎人绊了一下他的腿,铁锤落在了地上,失重的他趴在肮脏的淤泥里。
周边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趴在树桩上的女孩两眼无神,身上满是淤青、排泄物和污泥。
“这小子第几次来了?”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的杂种,看那傻样,他的家人或许和他一样。”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哈哈哈,让他好好看看!”
“噗”,一个男人刚想说话,插进脖子里的铁箭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
“该死的,附近有人!”
“戒备!”
埃瑟发着抖,偷偷地爬向那个绝望的女孩,她的父母和他一样,被这伙劫掠者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钉在面前的铁箭让他吓得尿了裤子,鼓起勇气和这群人拼了之后被轻松的放倒,已经让这个男孩的心理差点崩溃了,这根箭让他在惊吓后癫狂了起来。
埃瑟掰下了一把属于劫掠者的武器,原本拿着它的人已经被箭射穿了眼窝,显然是不会在意谁动了他的东西,直勾勾的看着一个躲在马匹后面的人冲了过去。
那个发现没有箭从四周射出来的人刚准备爬起来,就在埃瑟高高举起的短剑下趴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从火光没有照到的地方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吉赛尔赫,夜晚火光下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犀利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埃瑟。
让两个人把女孩丢到马背上,吉赛尔赫走到埃瑟的身后,拍了拍这个泪流满面的大男孩。其它人去翻躺在地上的人的身子,发现没死的就给他们的心脏再来一刀,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以后所有人都站在埃瑟的身边。
埃瑟默默的站了起来,用满是污泥的手把短剑上的血迹抹去,一行人走进了黑暗里,这个成长的大男孩也跟着离开了村子,只留下了一地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