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大雨倾盆。乱葬岗上,寒风呼啸。
杨纯纯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冯铸打量她一翻,道:“你是何人?吴辰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害他!”杨纯纯道。
冯铸道:“胡闹,如今已过九个时辰,如果不在十二个时辰内让他苏醒,他就算假死也会彻底醒不过来。”
“什么?”
杨纯纯也是猜测吴辰的死有毛病,刚才来了乱葬岗,看到吴辰尸身还未僵硬,便起了疑心,刚要离开,便听到了脚步声,于是便把吴辰放在了旁边的树丛中。
夜色里,一辆马车飞驰而过,趟过泥泞的道路,在吴家秘境外城找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屋外雷电交加,屋内全屏一颗萤石照亮。
冯铸把一颗黑色药丸给吴辰喂了下去,之后在吴辰头上摸锁着,拔出一根银针来。
“这段时间不要碰他,待明日日出时分,他自然会自然苏醒过来。”
“他真的没事吗?”
“来时,在客栈我俩聊天之时,说起了这假死之法,他便要了过来,说要以防万一。却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冯铸道。
“好了,我该走了。若出来久了,怕那吴文山要起疑心。”
冯铸走了,驾驶着马车消失在雨夜的尽头,屋外是莎莎的雨声。杨纯纯坐在吴辰床前。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不禁升起万千疑惑。
面前的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异常的冷静,他那这个年龄本不该有思维,更是像一张大网,将杨纯纯紧紧的束缚住。
不知不觉间,雨停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轮红日突破地平线跳了出来。
当那明媚的阳光照在吴辰脸上的时候,吴辰那眼睫毛动了一下,随后,那紧闭的双眼,竟再度睁开。
吴辰刚想要转身,便感觉到右边胳膊一阵麻木。此时的杨纯纯正在熟睡,感觉到胳膊的晃动,便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辛苦你了。”
“醒了就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扛着。”
“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要死上一回。”
“你爷爷很担心你。”
“这件事情来的很突兀,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星悦呢?”吴辰道。
杨纯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道:“昨日傍晚,我看到一队人马出了吴家秘境,应该是他们。”
“这洛中城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吴辰道:“看我家不得势,便拉拢了那吴文山。”
“你打算怎么办。走吗?”杨纯纯道。
吴辰道:“一个吴文山而已,还没有强到让我离开的地步。一个元婴境而已,算不了什么。”
“你可不要说大话闪了舌头。”杨纯纯白了他一眼。
吴辰道:“看着吧,走。去赵柯家一趟。”
“去那做什么。”
“去找能和元婴境抗衡的东西。”
元婴境?杨纯纯有些不敢相信。那元婴境你以为是市场的白菜吗?整个大夏王朝,又有多少元婴境的人,怕是屈指可数吧。
那结丹和元婴之间的天蛰可不是凝气和结丹可以比的。
两个人用化形痕灵变作了常人的模样,向路人打听之后,便找到了赵柯的家。
这赵柯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说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了,赵柯母亲很急,便张罗了十里八村的姑娘相亲。之前赵柯在吴家府上当职,来的人络绎不绝。如今吴家垮了,这门厅便冷落了许多。
这不,赵柯母亲正在埋怨赵柯,门口便进来了一男一女。赵柯见了便迎上前去。
“你们找谁啊。”
不等吴辰他们说话,赵柯母亲便赶在赵柯前头,道:“这谁家的姑娘啊,这么俊?你也是来相亲的吧。
你别看我们家赵柯现在没落了,但那吴家一定会起来的,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少不了你的。”
“娘,你说什么呢。你快些去做饭去吧。我带两位客人去里屋歇一歇。”
赵柯一眼便认出了那男子左手上的戒指,他在吴辰身边呆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会认错。
赵柯母亲这才作罢,向一旁走去。
赵柯带着两人进了里屋,关上了房门,道:“两位找赵某有何事?”
那男子道:“前些天让你拿的东西,现在该交给我了。”
“你是何人?”赵柯道。
吴辰眉头上痕灵闪烁了一下,便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少……少爷。”
“现在能给我了吗?”吴辰道。
那赵柯立刻便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道:“这便是那一千张痕灵。”
吴辰装进怀里,重新变回了刚才的模样,道:“那吴文山想要在几日之后的祭祖大典上,让我爷爷禅让族长之位。现在,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可行?”
“少爷尽管吩咐,那吴文山篡权夺位,人人得而诛之!”
“那便好。”吴辰道:“在祭祖大典之前,找一千个可以信任的男子。在祭祖大典前一天,我会来找你,到时,我会告诉你下一步动作。”
“少爷放心,赵柯一定万死不辞!”
这个时候,赵柯母亲推门进来。“来,尝一尝昨天刚打回来的兔子。”
吴辰确实有些饿了,但此地真的不是吃饭之地。便手掌一翻,手里出现了一百两银子。
“我与赵大哥共事多年,赵大哥处处帮我,我无以为报,这银子算是一点小意思,日后若有机会,定当重谢。”
“少……不,这万万不可。”
吴辰道:“这些是你该得的,日后待我重回吴家,必有你一席之位。”
还不等赵柯再度推脱,赵柯母亲便一把搂入怀里,道:“多谢公子了,我们家赵柯可是交到一个好朋友。不像那吴家大少爷,临死之前什么也没给我们家赵柯留下,就那么走了。真是窝囊。”
“娘!别说了!”赵柯怒喝道。
那赵柯母亲非但不听,反而怒斥赵柯道:“那吴辰就是看你老实,使劲差使你。如今他走了,你还有靠山吗?”
“闭嘴!”
这个时候,一男子走了进来。悲伤挎着弓箭,手里提溜着几只野鸡野兔。
“滚出去!”
“你……切。”
赵柯母亲走了出去。赵柯道:“爹。”
赵柯父亲对吴辰抱拳,道:“内人不懂事,还望公子海涵。”
吴辰还礼道:“叔叔客气。晚辈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
赵柯父亲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多留。若有事情,尽管吩咐。”
“晚辈记下了,告辞。”
吴辰走后,赵柯父亲道:“这人你认识吗?”
赵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赵柯父亲道:“我观此人眉心有煞气,怕是有灾难发生。不过,这人却天生大吉之名,是福是祸。尚且不知。”
“孩儿知道了。”
淡淡的紫色散去,那赵柯父亲眼眸变回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