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综合成绩排名第一的乔塞尔缓缓开口,语气严肃,“纪的确是不会被惩罚。”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基拉虽然看起来身受重伤,其实不然。纪的刺击精度很高,完全避开身体要害,而且,刺击的深度也刻意把握,只是微微划破了皮肤,虽然某人疼得要死,虽然看起来很惨烈,但是北境光头接受伤残鉴定的话绝对是轻伤。”乔塞尔认真地向不明情况的众人解释。
众人彻底心安,不过又感到一阵战栗,剑剑避开要害,却又剑剑让人疼痛难忍,最重要的是,最后结果还会只是构成轻伤!
千万别招惹纪,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大家也还是悄悄在心里为纪鼓起掌来。
之后又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英普瑞斯众学生的心声:北境光头??噗哈哈哈……特别是乔塞尔大人还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出来,哈哈哈,抱歉,笑到肚子痛了,让,让我再缓一缓……
“这,怎么可能?!”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黑发少年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说话的同伴,声音冷到极致,优雅地转身,“我们走。”
北境学院一众人暂时离开了。
站在远处的副团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其实他一开始就在,不过这次院长大人提前下令不许教员出面阻止。
巴伦卡家的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吃惊呢。
这次挑衅风波之后,英普瑞斯的新生们练习更加刻苦了,有些甚至到了不分昼夜的地步,大家都想变得更强的信念更加坚定。
当敌人来临,已经走到眼前时,才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大,不是已经太晚了吗?
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啊。
这之后,纪在学院有了小小的知名度。
学院原本略微冷清的图书馆开始变得座无虚席,甚至是爆满。
她又一次获得了那个熟悉的称号——『银色的妖精』,虽然这一次意味已经大不相同。“银色”自然是指那头漂亮的银色头发,而“妖精”的话,应该是指纪精灵般出众的外表和快到恐怖的速度――像妖精一般的速度吧。
英普瑞斯·中央教廷
幽森的黑暗教廷似乎吞没了一切声音,万籁俱静。
“哒——哒——哒――”液体低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廓。
鲜红色的血液沿着玻璃棺材的缓缓下滑,然后滴落在黑色的金属地板上去。
精美的血棺内躺着一位绝美的年轻女子,女子的半个身子都浸泡在那深黑的血液里。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但皮肤却依旧保持着活人般的弹性,睫毛长长的,仿佛下一瞬就会睁眼醒来。
“索菲利亚。”
教皇霍克的声音充满柔情,他站在棺材傍边,大斗篷里血色的眼睛柔情地注视着死去的爱人。
他的手又一次抚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好看的唇上。
俯身,一吻。
“我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他起身,熟练地又不带感情地用拇指上佩戴的尖锐扳指向自己右手的手腕捅去。
扳指顶部深深刺入手腕处的血管里,鲜红的血液流出,他毫不在乎,似乎那只被刺的手不长在他身上。
他将他的血液沥在爱人的身体上。
细长的脖颈、好看的锁骨、因长期练舞蹈修长而又微微具有肌肉线条的腿部,甚至是圆圆的脚趾头……
当霍克的血液沾到的索菲利亚的皮肤时,血液很快就会被吸收进去,皮肤从而变得红润更有光泽。
渐渐地,霍克的手变得苍老不堪,布满皱纹,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的手。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佝偻,虚弱颤了颤,看着棺中爱人的红润脸颊和红唇,又一次喃喃开口。
“我的索菲利亚啊。”
……
英普瑞斯王宫外
“例行检查!”守卫说着,走进,抬手翻开了运输车上的大遮盖布料。
七八个小木桶整齐地放好,桶口塞得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
“报告守卫兵大人,这是教皇大人给国王的特贡药。”运输负责人下车行了个礼。
“教皇大人?可有文书证明?”只见对方顿了一顿,又点了点头,后退把后一辆马车的帘子拉开。
守卫倒吸一口气,马车里面居然是教皇本人。
“进。”
“谢谢守卫大人。”
马车咕噜咕噜往王宫内驶去。
一阵温暖的风吹来,拂过守卫年轻干净的面庞。
“喂,你就这样放他们进去了?”红发的警卫法尔问道。
守卫侧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发小法尔。
“那也没办法啊,人家教皇都亲自来了,我可不想没了这份差事。”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了正好,可以来我们警卫队啊!”
“你,你,可恶,谁要当你这臭小子的下属啊,我还有工作呢!”
法尔笑着递给他的朋友一个牛皮纸包裹,“是你母亲托我送来的。”他又后退了几步,挥手告别,“嘿嘿,不用谢,那再会啦!”
王宫外区道路两边的大草坪一望无际,点缀着星星零零的小花。小昆虫们在土地上悠闲地爬行着。
“扑通――”
随着一辆马车驶过,一位穿着苏兰学院制服的少女被扔到了草地上。
她衣衫完整,脸颊微红,嘴角还带着微笑,只是眼睛紧闭着,脖颈缓缓地流出鲜血。
胸前金属制成的学院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老国王詹姆士在华丽的卧榻上咳出血来,准王妃忙为他小心地擦去鲜血。
宫里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国王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陛下,教皇大人来了。”穿着华丽的准王妃正在华美的榻前服侍詹姆士国王。
教皇霍克走到榻前,身后的随从端着一碗药。
“陛下,这是这个季度的特贡药。”
“有劳教皇大人了,多亏了你啊,咳咳。”他肿胀的眼睛半开着。
霍克转身从随从手里接过药,侧身坐到了榻边,亲自给国王喂药。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药匙,稳稳舀起一勺深黑的药液,缓慢地往教皇嘴边送。
一勺又一勺。
国王的脸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健康起来,只是身子还没有力气。
他大大地舒了口气,转而瞟到了教皇的手。
他猛然抓住了教皇的手,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到、底、是、谁?”
之后,他又看见了教皇斗篷下的年轻俊美面庞,呼吸变得更加不均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