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妹一年深居皇宫,今日难得露面,人流众多,自是有些不适。”墨倾心浅笑。
“哦?这一年,小皇妹也不见人,大皇兄想见你一面,都是难上加难。怎么能跟大皇兄如此生疏呢?”墨流枫故作伤心。
“皇妹身染重疾,不得已而为之。皇兄莫要伤心。”墨倾心淡笑。
“小皇妹,说了许久的话,都是二皇弟替皇妹应话,怎么真的对大皇兄无话可说了?”
‘墨倾心’身子更僵硬了。
“皇妹,你也是,一年不见皇兄,今日怎么连招呼也也不打了?”墨倾心转头望向‘墨倾心’。
‘墨倾心’连忙低声道“大皇兄勿怪,刚刚皇妹突然没适应过来如此多的人,有些慌神。”
“无事无事,大皇兄也是关心小皇妹。话说小皇妹的声音与之前有些不同啊!”
话音一落,‘墨倾心’冷汗乍出。
“皇兄,你这话是何意啊?皇妹身染重疾,又是一年未见。自然声音有了一些变化。”墨倾心故作疑惑的模样。
“哎呀,大皇兄也是开个玩笑,小皇妹与二皇弟勿放在心上。”
三人的几句话语却是暗涛汹涌。
墨倾心偏头却望见了一脸怏怏不乐的洛黎轩。
“黎轩,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吵着要见我皇妹吗?”
洛黎轩艰难的望了‘墨倾心’一眼,摇了摇头“没事,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二人很相像呢。”
墨倾心心下一惊,以为穿帮了。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说?”
“也没什么,也对,深宫中的娇滴滴的小公主,就该是这般模样。”洛黎轩摇了摇头。
墨倾心虽然疑惑,但想来未穿帮,便也舒了心,未再追问。
这之后,洛黎轩便一直闷闷不乐,提不起兴趣来。
墨倾心悠然轻抿了几口果酒。
却突然听见一位大臣突然站了出来“陛下,公主既然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便也到了可谈婚论嫁之时。”
“咳咳咳……”墨倾心突然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那位大臣极其不悦的瞟了墨倾心一眼“将军?”
“啊,无事无事,只是不小心呛到了,您继续。”墨倾心连忙摆手。
若不是坐在大殿上,她怕是一手拍在脑袋上,她竟忘了,及笄过后,便可谈婚论嫁了!
当真是十分头疼!这帮老古董,当年她父皇刚刚登基,后宫只有她母后一人,未再添人。群臣上书,往里塞人,父皇纵使千般不愿,毕竟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只得纳了几人。
而第一胎大皇子,墨流枫,却不是皇后所生,是一位柔妃娘娘。
皇帝膝下两子,一女。却更为疼爱皇后所出。
皇帝意味深长的瞟了墨倾心一眼。“这个,朕自是有所考虑。镇国大将军前些日上奏于朕,有意引荐他儿子为驸马。”
“咳咳咳咳咳咳……”刚平复下去的墨倾心闻言不得了,咳嗽的更剧烈了!
她连忙看向旁边的洛黎轩。
只见洛黎轩依旧怏怏不乐的趴在桌上,似乎未意识到他成了当事人。
念白连忙轻轻推了他一下,“小洛将军!”
“啊?”洛黎轩一脸迷茫的望着念白,转头却见似乎大殿上的视线纷纷聚焦在他身上。
他慌乱直起身子,连忙问道“念白!这是怎么回事?”
念白尚未开口,高殿上的皇帝开了口。
“洛黎轩,若朕下旨封你为驸马,你可愿意?”
“驸马?!”洛黎轩愣在原地。
“不不不!臣臣臣,不愿意!”他话音一落。
殿内一片寂静,只觉得高殿上皇帝威压一重,“怎么?让你做驸马还是委屈了你?”
“不……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洛黎轩慌乱的跌跌撞撞小跑到大殿中间,俯身行礼。
墨倾心无奈的起身,也走了出来,微微行了一个礼。“父皇,毕竟皇妹与他素未谋面,父皇刚刚这一问,让洛黎轩心神一乱,口不择言,望父皇勿怪罪。”
帝王气压明显减了几分。
“父皇,皇妹的婚姻大事,尚且还早,不如再等等,令觅良人。毕竟皇妹身染重疾。”她刻意咬重了‘重疾’两字。
皇后却明显不悦,“皇儿!怎可如此说话!”
‘墨倾心’连忙走了出来,俯身道“母后,皇兄所言极是!儿臣身染重疾,还是先不谈这婚姻大事。”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声音微颤,面色苍白,额头不断冒着冷汗。
墨倾心伸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然后这赐婚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她们几个人被叫到了御书房,只见皇后冷着一张脸,皇帝神色也不太好。
几人跪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丫鬟,还要翻天了不成!”皇后厉声怒道。
玲珑连连重重磕头,“陛下,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几下下去,头上便沁了血。
墨倾心看不下去了,连忙道“父皇,母后!是儿臣的意思,玲珑也是奉我命令行事。”
玲珑磕头声不断,皇后更是心烦意乱“罢了!别磕了。”
玲珑浑身发抖,闻言,才止住行动。垂着头,低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陛下!”便不敢再言语。
墨倾心看父皇母后有些消气,便起身,打发走了念白与玲珑。
玲珑双腿发软,还是念白搀扶着才堪堪起身,狼狈的走了出去。
墨倾心无奈的看着两位老人家“父皇,母后。”
“你说说你,弃了这公主身份不说,还让一个丫鬟骑上了头。”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墨倾心。
“没有,是儿臣让玲珑这么做的!母后,您多虑了。”
“算了。想来也是你不喜这婚事,才如此。这洛黎轩也是……”
眼看母后要开始继续数落,墨倾心连忙道“母后,您别气,儿臣是真的没有嫁人的打算。”
墨倾心看了眼不曾开口的皇帝,心下早已了然。
一般情况,即便是几位大臣提出这件事情,父皇也会是先问她的意思,而今天,明显是想马上促成一门亲事。无非是想让她被婚事绊住,无法去边境打仗。
作为父亲确实不想看自己的女儿要扮成男人,去边境受苦……
她无奈叹了口气,她知道皇帝的用心良苦,可她心里并无婚姻之意,只有打仗。终是要辜负父皇的心意了。
不过,想到婚姻,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他……
她有些倦意的出了御书房,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将军。”念白看着出来的墨倾心,迎了上去。“把陛下劝好了?”
“嗯,劝好了。”
“那你怎么还一脸愁容。”
“因为今天倒是提醒了我一事。”
“何事?”念白困惑的问道。
墨倾心一双黑曜石般透彻的眼眸,潋滟荡漾,“我要找驸马!我心仪的驸马!”
“什么???”念白一怔,呆愣在原地。
这这这,不是刚刚好不容易让二老不再提这事了,她怎么还主动接着了?
莫不是少女总是怀春?还是她的春天到了?这一年来在军营确实周围都是那些大老爷们。
但她苦思冥想没发觉哪个男子入了将军的眼啊!
那个小洛将军刚刚不还拒婚?难道是他???
念白惊疑不已。
墨倾心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让念白脑子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