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想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看他会不会带你加入他的朋友圈就知道了!
所以,当姚嘉陌带我见他朋友们的时候,我大概能够确认,他跟我是认真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对我是有那么一丝真心的。
南方染着红色的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烟,衣服上的铆钉在阳光的折射下晃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见到我时扔掉嘴里的烟,看了一眼姚嘉陌,谄媚地叫我一声“大嫂”。
我有些不知所措,转过头看向姚嘉陌,他满意的点点头,嘴角还勾着笑意,那模样颇像视察的领导干部。
我冲南方笑笑伸手道:“你好!”
南方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姚嘉陌挠挠头为难地对我说:“嫂子,我叫南方。你不知道,我姚哥醋劲儿可大了,我可不敢跟你握手!”
话没说完,周围十七八岁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孩们都笑了,姚嘉陌有些不悦,佯装要去打南方,南方跑着躲开了。
校门口的奶茶店里,我坐在姚嘉陌对面盯着他半晌,严肃质问:“老实交代,在我之前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姚嘉陌噗嗤一笑,伸手点点我的鼻头愉悦地说:“看不出来啊,我的小可爱醋劲儿这么大!”
我拂开他的手气鼓鼓地问:“老实交代,不许岔开话题!”
姚嘉陌点点头举起右手郑重地说:“我姚嘉陌发誓,没有带别的女朋友见过南方他们!”
我不满:“我问的是这个吗?”
对面的人恍然大悟,又像是很为难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才抬起头说:“怎么办,我数不过来了!”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却还是嫉妒那些我没有认识他的日子里,身边有别的女孩子陪过他,也做过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说着我们现在说过的话。
我忽然有些难过,难过认识他太晚,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
见我神色不对,他起身坐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问:“突然间怎么啦?别难过,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除了你,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呢!刚才都是骗你玩的!”
我心里偷着乐,手却捂住脸摇头难过道:“你一定是在骗我!他们说了,你之前有很多女朋友的!你这个坏男人!”
他低声哄我,声音温柔而无奈,憋着笑意道:“那我还在校园贴吧里看到你和很多男同学的帖子呢,还有那么多男同学追你,我都怀疑我老家是不是山西的了!”
我见好就收,撤了手抬起头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姚嘉陌从兜里拿出一小包纸掏出一张慢慢给我擦擦隐隐湿润的眼眶,盯着我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温婼云,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再没有任何人能超越的唯一的你!”
我破涕为笑,他把奶茶端到我嘴边,我吸上吸管,用力一吸,就吸到了Q弹的珍珠,姚嘉陌嘱咐我:“以后再也不能哭鼻子了,天气这么干燥,脸都要哭花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恋爱并没有让我的成绩下滑在姚嘉陌的偶尔的辅导下,成绩反而有上升的趋势。每次顾盼盼在宿舍里跟我开玩笑说早知道自己也找一个学长学习恋爱两不误的时候,文景就默默出门,顾盼盼看着文景的背影,嗤地冷笑后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哼道:“装什么假清高!”
很快又是毕业季,姚嘉陌在六月的时候走向高考的战场,踏上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路口。高考结束那天,他从同学聚会时跑出来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见到我时用力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我爱你!你等我!”
???
我等你?正常不是应该你等我吗?我忽略周围路过看热闹的同学推开抱着我的他,手摸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靠近他努力嗅了嗅,难怪,一身的酒味儿!这一路被微风吹的,怪不得我没有第一时间闻出来。
还有一个小时宿舍就关门了,我扶着醉醺醺的姚嘉陌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给南方打了个电话,说清缘由后就挂了电话,跟还有一丝神志的姚嘉陌边说话边慢慢扶着他往校门口走。
他的同学们都去聚会了,这会儿回来的几乎没有人,宿舍是个好去处,可没人帮我把他扶上去我只好打给南方。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我扶姚嘉陌坐在草丛边,昏黄的路灯透过头顶的大树穿过来,星星点点斑驳在他的发梢。
他嘴里不停地咕囔着:“温婼云,我爱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就是那么与众不同,那么格外炫目!”
我给门卫大叔打了招呼,南方带着一个男孩进来,叫我叫了声大嫂,他们便接过姚嘉陌,俩个人一人一边把他架着走。
目送他们走了后,门卫大叔笑着说:“快回去吧,同学,马上要关宿舍门了!”我道了谢转身走向宿舍,想到姚嘉陌,心上的愉悦便多几分,脚步不由自主加快,他的表白犹在耳畔,脸红心跳一路跑向宿舍。
我想我现在终于能明白,当初母亲不顾一切地奋不顾身奔向温仲庭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热切和期盼。
同时我也开始焦虑,习惯了他每天在我身边陪我去图书馆,给我解题,陪我跑步,跟我吃饭,我开始焦虑,他不在的那些日子,我该怎么面对?
习惯是一种上瘾的东西,时光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会成为理所应当像是经年发酵已久的醇香,流散齿间,回味无穷,惦念难忘。
我开始更加努力学习,除了偶尔的周末回家,我大多时间就是泡在图书馆和教室。没有姚嘉陌总是在身边陪伴,文景对我像是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每天叫我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她像是忘了曾经那段时间对我不理不睬,冷漠异常的模样。
因为我们没有摊开说,所以每次顾盼盼咬牙切齿地问我为什么还跟文景一起吃饭学习外,我只能说:“时光匆匆,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剩六百多天了。”
刘启瑞前段时间学习明显下滑,但他的心情最近仿佛特别好,总是笑眯眯地凑过来作业本,问我题目怎么做,并大言不惭道:“同桌,今天开始,我要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艰苦的任务!”
我:“什么任务?”
刘启瑞:“让我考进全班前三十!”
我:???
光荣艰巨?这是什么狗屁任务!
于是,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刘启瑞的学习机,哪里不会问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