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奇妙的地下城市就在这片茫茫沙漠下面,不清楚底细的人绝对找不到。
夏宇联糸上猎魔学院在此地的线人,通过手上的腕表推算方位,从一个沙窝下面的隐蔽通道潜入了地下城市。
这座地下城市的真实名字早已遗留在历史中,人们现在习惯称呼它沙城。
沙城上面是防御法阵,可能有些年久失修,总是发出“咔咔咔”的响声,上面的沙子应声就往下落一些。
叶明明担心防御法阵会突然崩溃,把所有人都压在黄沙下面。
但是来来往往的沙城本地居民对此视若无堵,看来是习惯了。
夏宇和叶明明换上了本地服饰,她白色裙子他黑色长袍。
他们都带着帷帽,长长的面纱遮掩了容貌。叶明明觉得他们就像电视剧里的黑白大盗。
夏宇让叶明明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说是前些日子已经练习了好几天当她的保镖,这会就还这么装。
叶明明小声问道:“你不是要我遇事就躲在你身后,怎么还让我在前面走?”
夏宇眉毛一挑,“你反应那么慢,要是敌人从身后攻击,你往哪里躲?”
叶明明觉得他讲的有几分道理。
叶明明发现街上的人穿的也比较古怪,像他们这种遮掩面目的人,还是蛮多的,他们在其中一点都不起眼。
走了一会儿,就听到夏宇在后面小声催促,“走快点,磨蹭什么呢!”
叶明明走的慢是因为她穿了漂亮的白裙子。
她心想夏宇好过份,都不知道珍惜新衣服!啊啊啊!还不知道她穿上新裙子是什么样子呢。
叶明明知道应该适可而止!所以她开了灵视,没有形状,没有颜色的黑白世界像是一幅糟糕的涂鸦,让她迅速严肃起来。
她在这没有颜色的黑白世界行走,自在的好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也许影世界是世界的另一种模样吧。
不过今天还是有点新鲜事的,有一群人影迎面走来。
为首的那个影子突然停住了,朝着叶明明的方向走了过来。
叶明明一惊就退出了灵视。
那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他走到叶明明面前,跟她说:“小姑娘,你也是来参加这次试炼的吗?”
叶明明心一沉,她能感知到这个年轻人是个强大的灵能者,也许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敌人。
糟了,暴露了,怎么办?
身后的夏宇跨了一步走在叶明明面前,拔剑出鞘。
“她不认识你,少搭讪。”
叶明明没想到夏宇这么强硬,难道现在他们就要打起来吗?
她一脸茫然,幸亏有面纱遮挡,不用再强装镇定了。
对面的年轻人,退后一步,苦笑着说:“我只是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并非有意冒犯,我们这就走。”
这人的感觉真是灵敏,叶明明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呢?
叶明明很有点不安,但是那群人倒是很快就离开了,她和夏宇继续往前走。
叶明明在影世界里给那个年轻人做了个白色箭头标记,意思是需要注意。
在灵力充沛的昆仑,叶明明在影世界能玩的花样更多了。
她和夏宇的控制手环开通了双向意念交流的功能,只要她想向夏宇传递信息,无需通过语言,只要通过意念即可。
只是叶明明和夏宇都不太习惯用这个。
现在是用它的时候了,叶明明给夏宇发信息:“你刚才对他为什么那么不客气?难道你是嫉妒人家比你高?”
夏宇当下急了,“我现在还小,还会再长高的,保证以后还会比他高大威猛。”
夏宇反过来指责叶明明,“你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省省吧,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叶明明又正经起来,“我能感觉到刚才那个人真的很强,你以后见到他还是躲远点,我们要以完成任务为先。”
夏宇更气了,“笑话,那种人,我能打他一百个。”
叶明明发现夏宇这个人真好撩拨,一逗他就生气,真是太好玩了。
他们冒充的是一个女性为主的门派,夏宇是叶明明的仆人。
所以夏宇才让叶明明走在前面,这个门派叫五音派,取自上古典籍“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派中女子擅于以音乐舞蹈控制别人,平日也是神神秘秘的,不以真面目出现。
校长不知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让叶明明冒充他们的弟子。
叶明明虽然不会音乐更不会舞蹈,但她只要保持高深莫测的模样,来探她底细的人自然会让夏宇打发走,就像刚才那样。
经过刚才的事,叶明明越发担心有什么特殊的法术可以探测到他们的底细。
一路上倒是很顺利,大概是因为和他们一样遮挡头脸的人实在太多了。
校长说的有道理,五宗三门一派的这些人太过守旧了,抱着“术不可以轻传”的观念牢牢不放,在当下就不合适了。
校长讲过,在神魔大战中神族陷入沉眠,魔族被封于域外,妖族逃遁不知去向,鬼族被冥河水淹,人族大灭绝后反而出现了大兴盛。
而昆仑呢,修为精深的大修士都死光了,而剩余的低阶修士却要面对无穷无尽的魔物。
有识之人(校长自称)引进人界先进的管理和技术,创办了猎魔学院。而那些只知道抱旧守缺的老古板们甚至发起联盟反对他,太过分了。
叶明明和夏宇最后抵达了沙城中央一处大广场,这处广场面积达上万平方米。
数不清的篝火在燃烧,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这里,有人在舞剑,有人在谈笑,有人在吵架,气氛之热闹远超叶明明的想象。
过了一会儿,一座巨大的白玉楼从地上升起,飘浮在半空。
上面大约有几十间房子,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前面的白玉牌坊下用扩音法术开始讲话。
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五宗三门一派的领导,他的讲话叶明明一句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