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严君珩还在考虑。
显然这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卫安然又丢出一个饵,说道:“最近呢,我刚刚聘请了水云坊的花魁滢月姑娘,我请她来酒肆里坐镇,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登台弹琴。”
“滢月姑娘?”
果不其然,卫安然看见严君珩听到滢月的名字,那如同狐狸般的眸子里亮了光,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倾心于滢月了。
严君珩故作淡定的说道:“滢月姑娘不是在水云坊吗?你如何聘请的来?”
“哦我忘了说了,我给滢月姑娘赎了身,如今她是个自由人,最新的工作就是在我的小酒肆里弹弹琴。”卫安然瞥了眼故作淡定的妖孽男子,趁势说道,“如果严公子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强人所难,这就告辞了。”
言罢,卫安然起身。
林珺也跟着起身,临了还补充了句,“夫人莫要忧心,严公子若是不愿也就罢了,可惜了,滢月姑娘还向我们力荐他。”
说着,林珺轻叹一声。
卫安然抬眼,不用问,肯定是秦风那家伙把什么都说了,昨晚上送滢月回杯莫停酒肆的时候,路上曾谈起此事,那时滢月就曾举荐过严君珩。
“等等。”
严君珩赶忙跑过来,拦住两人,“我没说不答应啊。”
卫安然摇着羽扇,悠悠然道:“哦?那严公子的意思是又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
“那我们把聘书签了吧。”
说着,卫安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摊在石桌上,严君珩见来人准备充分,不由失笑道:“夫人这是算准了我会答应啊。”
“嘿嘿。”
随后,卫安然又掏出一支笔来。
林珺不由得发笑:“你连笔都带了?”
“嗯,有备无患。”
卫安然在聘书上写着,聘请严君珩来酒肆,工钱一个月一两,如若年底收益尚可,可有分红,聘期为五年。
严君珩一看聘书,脸色微变,“夫人,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卫安然装傻:“是吗?我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吗?”
“你方才说工钱一个月二两。”
“有吗?那可能是你听错了,你酿酒的成本都由我们酒肆包了,所以你这工钱,一个月一两也差不多了。”
林珺在一旁看着,唇角上扬。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今天他笑的次数特别多。
他这位夫人,精打细算的,且装傻充愣装无辜,也很是在行,方才他可是听的真真切切,她说的是二两一个月,如今转头就不认账了。
“工钱的事也就算了,这聘期会不会久了点?”
“会吗?”
卫安然眨眨眼,“五年,不久啊,再说了我培养你不得要点时间啊,万一你要是出名了一脚把我踹了,那我岂不是为你做嫁衣了,所以我们还是提前写在前面的比较好,而且再说了,人家滢月姑娘签的时间比你还要久啊。”
怎么就成了你培养我呢?
这酒,不是我自己酿的吗??
卫安然继续加了把火,说道:“滢月姑娘可是比我还看好你哦。”
“夫人……”
“怎么了严公子?”
“罢了罢了。”严君珩还是退让了一步,“五年就五年,一两就一两,我签。”说着,严君珩把字一签。
“成交。”
卫安然笑的一脸的狡黠。
她就知道,滢月一出马,严君珩肯定屈服。
林珺在一旁看着,不得不说,美人计,的确是一条好计策,但是前提是,这个严君珩日后真能如她所言般,扬名立万。
“严公子,聘书已签,改明起,你就来‘杯莫停’工作吧。”
“是,夫人。”
“那我们先告辞了。”
“将军,夫人,慢走。”
离开太竹巷后。
卫安然拾起方才被打断的话题,又道:“昨晚上,秦风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了?所以你知道了一切。”
“我知道了什么?”
卫安然停住脚步,抬头,边摇羽扇边说道:“林二公子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清闲人,前几日忙的不见人影,今儿怎么这么清闲跟着我出来,再加上您老人家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我估摸着八成秦风那家伙昨日什么都招了。”
“嗯。”
林珺点点头,“谢谢你做的一切。”
“不、不客气。”
其实卫安然有些心虚。
说实话,她做的这一切,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上一世的她负了林珺,负了林家,她内心里有愧疚,所以借此机会,她想弥补一些,能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好过些。
“安儿。”
面前的男子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卫安然看见眼前的男子一直盯着自己,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海。
两人四目相望。
这还是卫安然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瞧着林珺,她发现眼前男子长得真是俊俏,只是往日的冰冷让人不敢直视,从而忽略了他的容颜。
气氛,忽而变得微妙起来。
扑通扑通……
心,逐渐跳的快了。
许是凑得过近了些,对面男子的气息传来,在她鼻尖缠绕,让她的脸不禁烧红。
卫安然忙的别过眼。
这时,身后男子的声音传来,“安儿,我……”
“你不用说了。”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卫安然打断了,“你若是想说要还钱的话,就大可不必了,我既嫁给你了,便是林家的人,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嗯,我也没钱还。”
“……”
卫安然语塞,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养活我们一大家子的重任就交给夫人了。”
“……”
“辛苦夫人了。”
“……”
什么情况?
说好的冰冷呢?您老人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现在是什么情况,您的高冷淡漠,怎么滴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