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电话依然锲而不舍的在响,林蔚满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他两下:“思尧?思尧!想什么呢?”
朱思尧回过神来,看见林蔚满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有电话吗?”
她嗯了一声,就把手机递给他,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可朱思尧看到来电名字以后,手心都出汗了,盯着林蔚满的背影,直到她回到卧室关上门才敢接听。
接通了电话,他没出声。那头先说话了,是女声:“你上热搜了。”
朱思尧还是没回答,她便又问了一句:“是工作人员吧。”
“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给你说一声新年快乐,我挂了。”
朱思尧紧攥着手机,神情冷漠到了极致。想到半个月前自己和她的拍摄,自己面对那个女人多次跑神,便气愤自己太过犯贱。
“林蔚满!林蔚满!小贝壳!”
“干嘛啊,喊什么。”朱爸爸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把东西安稳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到沙发。挥着手喊朱思尧:“儿子,过来看看。”
没喊出林蔚满,他把手机收到口袋,乖乖的走过去:“什么东西。”
“你爷爷留下的一套茶具,还有一副碗筷。这套茶具,你回京时带回去。”
“我不要,您留着吧,我用不上。”
“干嘛不要,你爷爷早交代过了。这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忘了?这花纹还是你选的,你爷让人做的。你自己小时候经常用的,你不要,搁我这我还嫌弃你用过了呢。”
“爸,您…”
“那套碗,我和你妈留着了。”朱爸爸把盒子打开时,他才想起来,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茶杯,他拿出来放在手里看。
林蔚满和宋妈妈整理好东西出来,朱思尧抬头一看见林蔚满便不在摆弄手里的杯子,伸开手要林蔚满走过来抱。
林蔚满额前的碎发碰触到他的下颚,他心里有说不清的情愫。在林蔚满身边可以消除内心的烦躁,还有优柔寡断。
我们需要坦诚的表白爱意,可这前提是互相爱着的时候,否则只会带来伤害。
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你不说,我不懂。
朱爸爸和宋妈妈收拾好自己后,就出门走亲戚去了。
林蔚满这个时候才敢问他:“上半年的工作行程,公司给你安排好了吗?”
“应该安排了吧,芒姐还没拿给我看。”
“嗯…等你空下来,我们去湘西芙蓉镇旅游吧。”
她最近收到了斐乐发来的照片,就一眼便爱不释手了。上网查了好多关于别人对芙蓉镇的评价,看到好多网友拍的视频。有一个视频记忆犹新,上面配了一句话: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红尘。
林蔚满是一个旅行控,这两年她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人永远无法看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经历不了一些人一生的悲欢离合。旅行的路上,使她放下一切,真正去追逐人生中所没有遇见的美丽。想去任何一座城市,去寻找真实的自己。
朱思尧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睛,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浅笑。目光极其温柔,是粉丝口中温润少年郎的模样。
林蔚满一脸期待对那里的向往,他点点头却没说话,不知道算不算回答。
可对林蔚满来说,他即使一语不发。她依然相信,他的眼睛不会撒谎,她一直认为眼睛已经帮他回答了。
林蔚满双手合一,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自己查阅到的资料。朱思尧眼睛是一刻都不眨的认真看她,她永远都是那么有趣。看起来瘦瘦弱弱,内心却装满着太多,行走世界的想法。
拨动一下额前的碎发,脸颊上干干净净,不施粉黛。天这么冷,她的脸也是粉扑扑的,笑起来甜甜的。朱思尧心想,她和那个人一点都不像。
“超级美的,百度上说那里是挂在瀑布上的小镇。你知道电影《芙蓉镇》吧,那里据说就是因为这个电影才出名的。那里有土家吊脚楼、青石板…”
她兴奋的讲解,被朱思尧一阵仓促的电铃声给打断。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朱思尧接完电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直接把手机扔在沙发边上。
“怎么了?”林蔚满放下手,轻轻问他。
“芒姐让我现在回组,一会助理就过来了。”
“不是明天才回去吗?”
“不回京…是去剧组…嗯,满满。昨天我们,被人拍到了。芒姐让我现在就回组,到时候公司派公关来解释。”
林蔚满赶紧掏出手机上网看,朱思尧的热搜占了一大半。粉丝们也是一阵质疑,还发起了超话。
“还好没拍到太多,嗯―应该可以压下去。”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她回给一脸愧疚的朱思尧一个温暖的微笑。
“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话,戴好口罩和帽子的,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
“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而且这也并不会影响到我。你的竹子们会懂得,你应该去好好保护她们。”
林蔚满对思尧,永远都是温柔的语气,还有无理由的偏爱。
一瞬间朱思尧脑子里就蹦出一句,林蔚满三年前说的一句话:你要爱上一个让你笑的人。
林蔚满去给他整理行李箱,衣物,鞋子和必要的东西整理的井井有序,又去给朱爸爸和宋妈妈打了电话通知他们。
一直将朱思尧送到楼下,看着芒姐和助理拿过朱思尧的东西。芒姐皱着眉站在保姆车外看她,多次欲言又止。
她戴着口罩说话声音小小的,朱思尧低头认真听她说话:“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答应她,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便走向保姆车。
背影那么坚定,穿着他黑色皮衣。她忍不住就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再看一眼头也没回的思尧,缓缓收起手机。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目送朱思尧离开了,数不清了。尽管在一起时,他们仿佛未曾有距离一般。可一旦另一个人转过身,他们之间就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他也没回头,她也没说出那句:“陪陪我好不好。”
直到车子驶出视线之外,林蔚满才转身离开。抱肩孤零零转身,这么久她看起来依然像是独身一人。从不计较什么,也不问他要一个答案。
林蔚满喜欢通过画面感,来传递自己对那个人的喜欢。无论是她的写生画、临摹画、还是她抄的诗句。每个画面,每一行诗。没有一处,不是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对爱的期待,爱的想念。
她永远都这么好。
后来朱思尧才明白,一个不会表达的人,她们的性格往往不够热情。对一个人的喜欢要乘以十倍以上,才是她们内心真正的想法。
再回见看她带着笑意的温婉脸颊,眸子柔的滴水。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要的不多啊,就和她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过最简单的日子就好,怎么当时就错过了呢。
开车回到姑姑家,车子停在楼下好久她始终没有动身上去。拨弄头发时,瞥见漏在羽绒服外面的玉镯。是巧合吗,这次回来的确打算去那里看看。
将玉镯塞回衣袖后,林蔚满还是决定去那个地方看看。
有首歌里唱:世界太长,时间太短,有什么值得庆祝。来不及回顾,忘记有归途,最难是把自己驯服,想哭时不如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