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拗于工作,朱思尧生气。
她不努力工作,她自己生气。总而言之,很辛苦,很累。
缓过神时朱思尧已经走远了,她小跑着追上去。
刚出化妆室就撞上往里走的人,她整个人被撞到旁边的门框上。
包摔到地上,她的手是摁在包上的,里面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人并没有是因为林蔚满的莽撞,而生气,她扶起林蔚满:“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
“额…流血了。”
“啊?哪里流血了,我看看。我带你去医院吧。”她不知道对方指的是自己,紧张的去看对方的伤口。
“不是,我没有受伤,是你受伤了,你的手。”
她左右查看,先是看到自己啊包上沾着血迹。才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手流血了。
“噢,没事。”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没事,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谢谢你啊。”
她掏出纸巾盖在伤口上,便离开了。
朱思尧走的太快了,在车里等她。见她到停车场,就把车窗升上来了。
林蔚满看见他升车窗了,她更加用力的摁着伤口。
她绕到车身另一侧,却没开车门做到他旁边,这次她坐在了副驾驶。
她扣上安全带,告诉司机:“走吧,先送他回去。”
“好的。”
林蔚满用纸巾包了一圈手,开始捣鼓自己的包。
是什么碎了呢,包里也没什么东西――
杯子。
朱思尧的玻璃杯。
她无奈,原来是把杯子放到这个包了,难怪没找到。
司机说:“林经纪,你受伤了啊。”
“啊?”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笑着说:“不碍事。”
司机看了一眼红绿灯,开始红灯,善意提醒:“车里有酒精片,你消一下毒吧。别用纸包着,容易发炎。”
“好,谢谢。”
她找到酒精片,轻轻擦拭伤口。很蛰,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才感觉到疼。
车厢后面坐着的朱思尧,格外安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朱思尧在看自己,被发现后他的目光又快速躲开。
明明很关心的样子,被他的表情弄的像是欠钱的感觉。
贴上创口贴,她道谢:“谢谢。”
“甭客气。”
创可贴很小,有可爱的海绵宝宝图案。她不由就觉得很有爱,眯着眼睛笑。
“您家是有小孩吗?”
“嗯,我闺女的。她喜欢海绵宝宝,才七岁。刚上小学,正是调皮的时候,总是容易受伤。”
说到女儿时,眼睛里都是慈善温暖的。
林蔚满鼻子发酸,有泪花在眼眶。但是她觉得很开心,这么多年她很少有机会去听一听别人的父亲形容自己孩子。
“她…可爱吗?”
司机先生眉飞色舞:“可爱!鼻子上可爱的雀斑。我闺女还可聪明,才一年级就考班级第一名。”
林蔚满不禁想起林平楠,小时候林平楠就很会读书。总是小大人的模样教育着犯错的她,不打不骂,就喜欢讲道理。
母亲也很喜欢平楠,可是如果平楠考不好她就会生气。惩罚平楠不能吃晚餐,在客厅罚站。
每次林蔚满都偷偷拿饭给平楠,可是平楠却不领情,她很坚定的拒绝。
错了就是错了,该有的惩罚她从不推卸或者偷懒。
林蔚满问司机先生:“那如果她考不好,你还爱她吗?”
“爱啊!不管我女儿怎么样,不管她是不是第一名,不管她有多差劲她都是我的女儿,我爱她。”
我爱她,她是我最可爱的女儿啊。
藏于漫不经心的眼泪,流淌进岁月长河,是苦是涩自品结果。
漫漫人间,夜晚有人辛苦追梦,有人地铁站唱歌,有人把酒畅谈,有人说我爱你。
是家人还是朋友,不得而知。
这世界总是有人会懂你的幸福、你的痛苦。
林蔚满悄悄擦拭泪滴,转而笑的灿烂:“你女儿好幸福啊,她有个好爸爸!”
司机先生抓抓脑袋,竟然露出羞涩的表情:“是我和她妈妈的福气,有一个好女儿。”
提及他的孩子,他便精神焕发。目视前方稳重开车时,眼睛熠熠生辉,对生活有着诺大的希望。
他说:“你的父母也很幸福啊,有你这么乖巧的女儿。”
她低头微笑,摩擦着手腕处的玉镯,轻轻回复:“嗯。”
大概是吧。
好一会儿都不开口说话的朱思尧,终于吭声了。
他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喜乐:“以后你做我司机吧,我单独雇用你。”
司机先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朱思尧,眼睛又快速注视着前方。
他没回复朱思尧,先是问了林蔚满:“他是…什么意思?”
林蔚满说:“朱老师目前是没有自己的车和自己的司机助理的,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块工作,工薪好谈。”
“好啊。”
“可能会很辛苦,以后陪伴你女儿的时间就会很短。这样…你也愿意吗?”
林蔚满真的很喜欢和这个司机先生说话,询问意见时,紧张的在搓手。
司机先生笑着说:“我闺女可聪明了,她会支持我的。”
“好唉!我姓林,叫林蔚满。”
“我姓齐,叫齐升。朋友都叫我大齐。”
林蔚满兴奋的拍着手,却不小心拍到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却又很高兴,模样甚是搞笑。
朱思尧皱着眉盯她:“就不能小心点,受伤了还不注意点。一会红绿灯停下车,你坐回来。”
林蔚满闷着声音说:“不。”
朱思尧的脸瞬间黑下来了,喊了一声:“停车!”
司机先生靠边临时停车,朱思尧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把林蔚满拽了出来。
又开了后座的车门,将她捞到了后座。
他自己上车坐好后,才对司机说:“开车。”
林蔚满无语。
她问朱思尧:“好好的折腾什么?”
他拽着林蔚满的手不放:“让我看看你的手。”
林蔚满乖巧的摊开手掌让他看,海绵宝宝的创口贴只贴了一半的伤口。
他皱着眉,已经算是轻柔的揭下创口贴了。还是触及到伤口的疼痛,她缩了一下手。
朱思尧眨着眼睛,吓了一跳,轻轻呼着气对着伤口:“疼吗?”
“还好。”
“怎么弄的?”
“你的杯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