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几处房源,留意了其中两个,有距离自己小区近的,也有离公司近一点的。
她打了一个喷嚏,吸溜一下鼻子。一想到这么冷的天,下午还要去公司心里就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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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鱼缸一定要小心点,放沙发这边吧。好了,可以了!可以了!”
朱思尧包裹的严严实实,让搬家公司摆放好自己的东西。
大齐被他安排着买了西装,看着还挺像一回事呢。
大齐问:“老板,我这箱子放哪?”
朱思尧掐腰左右看看,指着电视机柜示意他放在那里。
大齐放好东西,站的笔直拽着衣服看有没有弄脏的地方。
“老板,林经纪怎么没来?”大齐现在说话是客气不少。
朱思尧包裹的太严实了,带着黑色的毛线帽、黑色的口罩、又带了一副眼镜、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他挑眉的样子,大齐没有看到。
“给她个惊喜。”
想想她每天跑那么远,来给他做早餐,他就心疼。
大齐无语的翻白眼,这小伙子什么脑回路?
这怕不是惊喜是惊吓吧?万一林蔚满跑过去找他,发现没人就算了,里面空无一物,只会有惊吓吧?
可看他窃喜偷笑的模样,大齐又觉得可能真是惊喜??
“你不是……”大齐迟疑,咬了牙,最终开了口——“你不会是喜欢林经纪吧?”
这话直接把朱思尧文懵了,半晌回过神来,啼笑皆非:“大齐,你想多了。”
他不认为,毕竟自己年龄在俩人那摆着呢。怎么也都是自己吃的盐比他们多,资历也比他们深。所以谈情说爱这些东西,都是他走过的。
“你唬不住我的。”
搬家公司将最后一箱东西搬进来,便离开了。
朱思尧虽是烧了热水,但还是拿出了啤酒给大齐。
朱思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单手打开啤酒:“那我问一下啊,你都算是我叔的辈分了,为啥还让我们小辈分的人叫你大齐啊?”
大齐推开啤酒,他一会还要开车回去,不能喝酒。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表情严肃――“我觉得这样能让我们上下属关系没那么严肃,跟朋友希望不好吗?我心态年轻着呢。”
朱思尧点头:“我也是啊,我和林蔚满同龄。是同事,也是朋友。所以怎么可能有喜欢,而且…我才分手。”
大齐听他说到这些,笑得苦涩。
“咋了?不相信?我没有喜欢林蔚满的。”
大齐掏出手机,没抬眼:“无所谓了,我只是觉得那孩子挺不错,你跟她还挺般配的。”
说完,将手机举到朱思尧面前,让他看。
是林蔚满给他打领带的照片,不知道谁拍的,看场景应该是他们在后台时拍的吧。
果然,林蔚满真的很上镜。
“你不是吧?你还八卦?刚不是还老板、林经纪的喊吗?这会就变成你和那孩子了?我说,那我是喊你大齐还是齐叔啊?”
朱思尧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
大齐的小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模样很是敦厚温和。
这憨憨傻傻的大叔,真不懂为什么林蔚满那么喜欢。
他摆着手,让大齐回去吧,自己一个人要收拾东西了。
大齐离开后,朱思尧收拾一半东西,脑中又想起大齐让他看的照片。
坐在地上开始在网络上找,扒了二十多分钟都没看到大齐让他看的照片。
“奇怪?他在哪找的?”
朱思尧狠狠的闭上眼睛,用力回想他和林蔚满在哪个后台,那件衣服是在哪穿的。
灵光乍现,他开始去找视频和花絮。
终于被他找到了,他有时容易骄傲。一度认为自己天资聪明,截下图后发给大齐――“哼,我也找到这张图了。”
大齐看着他又是发图,又是发文字还带着骄傲的表情包。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他好像没和朱思尧对比什么吧?
他怎么就有这种骄傲的心呢?
或许那时候起,朱思尧这种输赢感就有了征兆了吧。喜欢拿着属于自己,却被人惦记的人或物,用来暗自竞争和对比。
那看似有棱角尖锐的人,其实很容易被人偏爱的得意忘形。
如果当初稳重踏实一点,结局会不会也就不一样了。
朱思尧看着那张截图,发呆很久。
他无论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喜欢林蔚满这种类型的女生。而且林蔚满眼睛里,也没有对他充满灿烂星河。
――什么嘛,亏他一大把年纪了,情啊唉啊看不懂。
啪的把手机关上,用力抛向沙发。朱思尧甩甩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新家。
这里离林蔚满家,走路不过十五分钟。
林蔚满下午很早就去了公司,安排好工作,回去的路上顺便跟着房中介去看房子。
她情绪不是很高,刚在公司听到很多闲言碎语。
以至于看前两个房源时,中介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心里有很多委屈,好像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努力。给不了朱思尧任何改变,更改变不了他们在公司不被重视的处境。
“林小姐,您现在看的这户虽然客厅光线不好。但是两间卧室的朝阳光线都是不错的。林小姐?林小姐?”
中介挥着手在林蔚满眼前晃了晃。
“啊什么?不好意思,刚才跑神了。”
房中介很温和的笑着说没事,继续给她说这家的租金也不是很贵:“能在这个地段租一个这样价格的房子真的很不错了,您要觉得合适,咱们一会去把合同签了。您觉得呢?林小姐?林小姐?”
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又发呆了。被叫过来后,尴尬的脸都羞红了。
门没关,他们又站在客厅中间。所以对面一开门,便能看见里面的人。
“林蔚满?”
熟悉的声音出声,她隐隐约约听到还以为是出了幻觉。中介抱着文件夹,怯怯的说:“林小姐,有人叫你。”
她转身,看到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门外。
她眯着眼仔细看:“谁啊?”
那人无奈的笑了,将毛线帽摘掉,扒拉两下头发。
“是我,小满。”
虽然没摘下口罩,但是那声小满那么无奈那么温柔。
她一下就听出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