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倒没想到等着自己的会是这样一出“好戏”,想着他们既然有这么好的兴致,自己陪他们玩玩,“李大人现在在何处?”这话倒是把小书童问住了:“这······眼下城内灾民如此之多,小的,也不甚清楚。”
凌风见着没啥新意,也懒得陪他做戏,“收拾几间屋子出来。”“这······”“爷没银子住客栈了,你赶紧的。”“哎,小的马上去。”
小书童才跑到拐角处就被猴五拦住,“怎样?”小书童瞟一眼前院,“五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话传给他了,就是,他手没银子,要小的收拾几间屋子给他们。”猴五脸色不好,骂骂咧咧的:“孙子!找这种借口。”对着小书童挥挥手,“去吧。”猴五狠狠看一眼前院的人,转身从后门离开去往李府。
“没有女人?”“是,属下猜测,来人未必是那苍凌洲。”“那肯定不是,听说那摄政王身旁有一得力干将,恐怕就是此人。”猴五点点头,“那,他去哪了?”
李埁回坐到椅子上,“还能去哪,去探查民情了呗。你真当咱这位年纪轻轻坐稳朝堂的王爷全凭着老皇帝的旨意?哎嘿,我告诉你,小手段多着呢!”说着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却十分阴狠,“不过现如今到了我的地盘,还能让你个小崽子给嚣张了去?”
才刚过了晚饭,凌风就来到飘香阁,“王爷,属下去探查过,这李埁确实有问题,如今他将罪名推到了章大人身上,属下今日在府衙和章大人住处均找了,章大人确实失踪了,现下咱们的这条线索断了。”
“失踪?可有找到他的家人?”“章大人的妻子说,章大人自前日与她说最近很忙,有时不能回家,让她照顾好家里,不必为他担忧后,就再没回去过。”苍凌洲皱眉,“没有其他的了?”“属下查过,章大人的这位妻子是在塞北是娶进门的,家世清白,与朝廷并无半分牵扯。”
“咱们去拜访拜访这位章夫人。”
深夜,何盈盈正守着一盏枯灯缝补着一件孩子穿的袄子,一旁的床上一个三四岁的孩童睡得正香,“哒哒”,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突兀,妇人,忙起身查看小孩子是否被吵醒,将被子拉上盖好,才轻轻来开门,“怎得这样晚才回来?小满都睡······”
门打开,虽说光线不足,可她还是看出来不是她的相公,有些疑惑,“你们,找谁?”花言从一旁走出来微微福身,“夫人安好。我与郎君本是自塞北来此处寻亲,奈何现今江南这样,原想着无望了,想到昔日好友章墨兄也在此地,特来讨个住处,不知夫人?”
何盈盈不曾记得自家相公还有这样好友,不过这大半夜的了,也不好让他们奔波,侧身说到:“妹妹先进来吧。”
何莹莹将他们引到正厅,“两位深夜前来,夫君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两位若有什么急事,我去衙门寻一寻夫君?”“姐姐,我们没什么重要的事,自塞北来江南寻亲,奈何江南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委实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来找墨兄了,深夜前来叨扰,实属抱歉。”
何盈盈却满不在乎,“妹妹这说的哪里话?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怎能算的叨扰。”
花言倒是看出来了,这何盈盈确实是个淳朴老实的人,并未对深夜前来的他二人起疑心。
“不知墨兄何时能归?”苍凌洲并不打算兜圈子。“这······这还真说不准,从前夫君即使再忙,也会每日回家用饭,陪陪孩子,可今年情况比较特殊,恐怕要去个三五天也是有可能的。”花言苍凌洲两人对视一眼,苍凌洲皱眉继续问道:“你可曾还记得墨兄最近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这些个问题到将何盈盈问蒙了,“夫君······夫君在三天前回过一次家,似乎是累极了,用过晚饭早早就睡下了。第二日起的很早,只交代我要好好照顾这个家,还说自己这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我不必挂念。”
看来这章墨是知晓谁要害自己的。
见两人面色凝重,何盈盈慌了,“两位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我家夫君出了什么事?”花言忙笑着安慰道:“姐姐别担心,墨兄没事,我们不过是许久未曾见面,难免多问几句,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不冒犯不冒犯,只是如今城里不安全,我也是担心夫君。两位用过晚饭了吗?”
“用过了,姐姐,不用麻烦,就是如今我们住处还没个着落呢,不知姐姐家中可有闲置房间提供给我们?”“有的有的,你们随我来。”
三人来到方才何盈盈守着孩子的隔壁,将蜡烛点上,“这屋子平时没人住,有些杂乱,我给你们收拾收拾。”花言拦住动手的她,“不用了,姐姐,我二人能有一个落脚地已经实属万幸,这屋子够好了,夜也深了,姐姐也早点歇息吧。”“哎,行,我就在你们隔壁,有事叫我。”
送走何盈盈,关上房门转身看到某人正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了?”苍凌洲还是很不解,“你怎么······能和一平凡妇人如此熟络?”
花言歪了歪头,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好歹也算是高门贵府出身,却能与一从未见面的妇人称呼姐妹,也难怪他会觉得匪夷所思。花言轻笑一下,“高门贵府又如何?只怕更多时候,我们还没有他们这般活得自在快意。”这样的回答倒是苍凌洲没想到的,看着烛光下巧笑嫣然的女孩,许久,也轻笑出声:“也是。”
简单理了理床,“睡吧。”看着正自然而然拖着鞋子的某人,花言有些尴尬,今晚,他们是要同床共枕吗?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还从未与男子独处一室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