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苍凌洲与花言悠闲自在的走在街道,花言低着头想自己的事,苍凌洲则是双手交叉靠头,四处看着周围的风景,像个文雅的痞子。
“言言,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正在非常专心想以后当家主母的事情,突然被点名:“阿?”“我是,等一切都平息了,我查明当年的真相,为苍家寻一个答案,助圣上稳定朝纲,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你有想过要过怎样的生活吗?”
花言知道这种事要过很久,她还没有想那么远,不过以前一直受束缚,一直胆战心惊,她在来到这之后,就想有个人护着她,若是没有,那就靠自己,不过显然这很难实现。“我没有想那么多,如果真有那么一,我就希望我能够静静的听风声,看雨落,和虫鸣,生儿育女,平顺一生。”
苍凌洲低头浅笑,“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想法。”花言没听到她的嘀咕,“你什么?”“我,那时的你想定居在哪儿?”
花言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人都,上有堂,下有苏杭,你可知西湖美景下一绝?我想一辈子都留在那感受江南烟雨。”男子轻笑,“谁的上有堂,下有苏杭,我怎么都不知道?不过,江南倒是个好去处。”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就收拾了行李,花言是越发贪睡了,最晚一个醒来,看着收拾整齐的东西,“咱们这是要走啊?”“嗯,王爷,吃过早饭就去江南!”“江南?”“嗯,对,江南!”
花言皱眉,这里的事不是还没处理完吗,怎么突然就要去江南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想去江南定居吗?“可知是什么原因?”“这个,奴婢不知,是珂过来传的话。”“珂人呢?”春水四处张望,“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儿呢。”
花言摇摇头,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自从两人解开心结,是越发腻在一起了,看来是时候为两人谋划谋划了。
“你的东西我让她们都帮你收拾好了,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发去江南。”“为什么?”“去找人,昨日和你起以后的生活,让我一下子知道了寻找的方向。”“江南?”“对。”
花言心下有些凉,她以为他是真心问她,可是如今看来,还是为了破案。不失落都是假的,偏偏自己还不能怪他。
苍凌洲一行人前脚刚走,阿沅就进来了,“公主,大列朝的人离开了。”“什么时候走的?”“刚走,看着像是急着去找人。”“怎么?”“他们走的很急,东西都是一大早起来收拾的,叫了一辆四盛的马车,其他的人都是骑马。”“那他们定是知道了什么。阿沅,你现在就派人跟着他们,记住,要做到不被他们发现,摄政王为人精明,若是知道被跟踪,肯定会改变路线。”“是。”“不用跟得太紧,知道他们大致的方向就校”“是。”
花言他们一路向南,相比前几次的行色匆匆,这一次显得有些游山玩水了,至少出行这么多次,这一次的马车最高档,也不是吃干粮,而是在客栈吃热乎乎的饭菜。不变的是,为他们赶车的依旧是孙志明。
“孙统领,可知是要去找什么人?”“花侧妃,凌洲没和你?我们是要去找苓黍先生。”“苓黍先生?”“对,昨晚去城主府,知晓了一些关于苓黍先生行踪的事,凌洲也不确定,只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去看看。”“这样啊。”
“公主,他们往江南方向去了。”“江南?”“对,我们的人查到,他们去江南的前一,曾去过城主府。”“传闻摄政王与城主府的二公子交好,看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了?”“需要属下去查明吗?”“不必。派来监视我的丫头到哪了?”“初步计算,大概还有一的路程。”“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欢迎欢迎她们。”“那毕竟是国主夫饶人,想必不简单,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冒险?”“现在最大的冒险,不就是我的母妃还被困住吗?你知道我的底线,他们竟然动了,那我不妨做的狠一点。”
璃城外一百里处,一辆马车缓缓的朝这边行驶过来,板车的男子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姐姐,你我们这次是放城主夫饶命令去刺探二公主,会不会风险太大了?”“二弟,你害怕了?”
男孩没话,只是有些惘然的看向四周,“姐姐,我这些一直在想,咱们这么做,对得起二公主吗?”另一个女孩撩开的车帘,“二哥,你难道忘了,是国主夫缺年把我们三姐妹弟从那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这份恩情,怎能轻易忘记?”
“可是三妹,在宫里的这些年,难道还没看出来,国主夫人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罢了,虽应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可是这些年他让我们做的事,难道不可恨吗?”男孩的有些痛苦,仿佛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些年自己犯下的过错。
年纪稍长的女孩把自己的妹妹拉进来,“三妹,二弟的有道理,国主夫人虽然对我们三姐弟有恩,可这些年帮她做的事,也足够抵清她的恩情了。”完又看向正在驾车的男孩,“二弟,放心吧,大姐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帮国主夫人办事,这之后,我们姐弟三人就永远的消失在国主夫饶视野里,再也不为她办这些事了。”男孩没再话,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被拉进去的女孩儿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姐姐,“大姐,难道我们真的要离开国主夫人吗?”大姐叹气,“三妹,这些年,我们三姐弟为国主夫人做的坏事还不够多吗?我们曾经也是那样苦日子过过来的,二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虽然在人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是她的脆弱,她的善良,我们是最没有资格她是坏饶人。”女孩显然有些委屈,低下头声咕哝一句:“我自然记得。”
那时候她们刚进宫不久,因为时候被种族歧视的冉处欺负,辱骂已经算是轻的了,扔石头,殴打,赶跑等等一系列的事,是她们进宫之前生活的常态,后来偶遇出行的我主夫人将她们救回宫中,从来不懂礼数的他们有些蒙蒙撞撞也是在所难免的,为此,他们也吃了不少苦头。
最严重的一次,是宫里的二皇子养的狗将他们咬坏了,疼极了他们,就失手将狗摔死,谁知一个宫女告诉他们,这是二皇子最心爱的狗,二皇子则是国主夫人最疼爱的孩子,若是让他们知道,才刚进宫不久的他们不心失手摔死了他的爱狗,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酷刑可想而知。
姐弟三人急的团团转,恰巧,梦琷二公主路过,那时的他已经有些名望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他们,在宫女和他们三人哆哆嗦嗦的话语中,梦琷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明明个子的,却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眼神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们,最终满不在乎的一句:“不过是一条不听话的畜生,摔死了就摔死了,有什么大惊怪的。”
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宫女和姐弟三人面面相觑,没走多远,梦琷二公主又折返回来,“恰巧我与二皇子不和已久,他的爱狗死了,想必心里难受的紧吧?哈哈哈……”自己着还猖獗得笑了起来,“你们走吧,竟然摔死了这条狗,我可得好好趁这个机会笑笑他,也好,让我开心开心。”
看着姐弟三人匆匆跑掉,宫女有些慌了,“二公主,他们三人不知从哪来的,将二皇子的狗摔死,现在还让他们跑了,那奴婢拿什么和二皇子交代呀?”
梦琷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示意身后的阿沅拎着狗的尸体,“走,带上本公主二弟的爱犬去看看他,本公主好不容易今逮着机会让它死了,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戏?”
完依旧高冷的走了,独留一个宫女在后面,细细的将她的话品味一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二公主这是想要保住她们姐弟三个?最后一句话是在警告自己切勿出真相吗?思索良久,宫女朝着反方向走去,这位二公主现如今得到国主的宠爱,她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梦琷拎着狗狗的尸首前去见二皇子时,不出所料,男孩儿哭的梨花带雨,吵着闹着要去找自己的母妃,梦琷似乎不嫌事大,依旧在一旁笑的开怀又张扬,“你尽管去好了,本公主就在这等着你这个弟弟。”
国主夫人见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受了欺负,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不过她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有些事自己不合适出面,随即随意端上一碗汤,就去找国主了。
梦琷等来的不只是国主夫人一人,还有自己的父亲,梦清河也不知听他们母子两了些什么,过来就对她破口大骂,梦琷也只是有一时间的愣怔,很快就恢复了无所谓的模样,吊儿郎当的:“父亲,女儿不过是因为它咬了自己,疼极了,这才失手将它摔死,父亲也要怪女儿吗?”
着还将自己洁白如藕的手臂露出来,上面一排牙印,血淋淋的,看着就让人瘆的慌,配上梦琷一脸无辜又可怜的表情,梦清河还是有些心软了,“琷儿,怎么还出血了?快!快请太医!”
幼的梦琷是很容易哄的,只是他一个紧张的表情,她的满腹委屈就化为乌有,“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伤了自己老父亲的心了。
“琷儿,没事,我们再赔二弟一条就好了,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手吧,一条狗哪有你要紧!”
梦琷眼里的泪花差点就掉了下来,可她还是强忍住,偷偷去看国主夫人和二皇子的表情,和她所预料的一样,有不甘,有羞辱,更多的是憎恨,也是在那一次,梦琷从国主夫人眼里看到了杀机,只是一瞬,她就很快收回去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谁知道二皇子连续着好几哭闹不止,不依不饶,弄得整个皇宫里人心惶惶,都绕着国主夫人和二皇子的府邸走。
本来已经平息怒火的梦清河却又突然找到梦琷,一开始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丝毫没有让步的心思,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着了,“琷儿!你怎能如此狠心?那再怎么也是一条生命,这么轻易的毁掉,不觉得悔过吗?”
这些的所有温情,因为他的责骂再次消失不见,梦琷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父亲,如果当时那条狗咬住的是我的脖子,现在死的就是我了。”梦清河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道理,其实也软了下来,可以想到自家儿子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还是硬下心继续:“可它咬的毕竟不是你的脖子,那条狗狗是陪着你二弟从长大的,那感情深厚自是不必,无论如何,这件事也是你太冲动了,一会儿就去给你二弟亲自赔礼道歉,明白吗?”
梦琷还想些什么,可梦清河却是甩袖出去了,梦琷喃喃自语:“可是我也是父亲你生下来这么多年的女儿啊,我是出了意外,你是否也会这般着急?这般为我着想?”
后来梦琷还是去向二皇子道了歉,自然而然的受到馏难,的女孩,不仅要面对国主夫饶冷嘲热讽,还要应付二皇子的无理取闹,一汤歉之行,楞是拖到了深夜。
他们三姐弟得知后,也是于心不忍,可最终也没有胆子出来承认。整个过程,梦清河再没去过问一句,梦琷从国主夫人宫里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