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珂双手环抱住小腿,模样语气都很委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太冷漠了,什么家国情怀,什么情形危急,我都能理解,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不要他的承诺,我只是想让他和我说句话,好好的说句话,就连这个都没有。我已经没有理由坚持下去了……”
花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小珂,他有他的苦衷……”“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可是,我恨的不止是他对我的不闻不问,更让我生气的是,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是很不争气的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
“小珂,所以你想嫁给其他人,以此来麻痹自己对他的感情,对吗?”“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双手捧起她的脸,“可是你这样做,你心里并不会好受太多,相反的,你每天面对一个被强行娶你的人,你不仅会觉得愧疚,更会因为毁了自己和别人的人生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孙侍卫对你不是没有感情,你一个暂时任性的行为,会毁了三个人的人生,小珂,你真的想好了吗?”
小珂眼泪从眼框流出,顺着俏丽的脸庞滴落在花言的手心,心疼的替她抹去眼泪。情绪崩溃的她将头埋在她的腿上,“小姐,我该怎么做?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过重了,刺客听着她撕心裂肺却又极力压制的哭喊,花言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像被人狠狠揪住反复揉搓:“小珂,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
“什么?笙笙要成婚了?”“是的,太子殿下,太子妃传来的信,说是人选也是这几天才定下的,等着太子殿下回去一起商定婚期,写信来问问什么时候能出发启程?”
月笙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确定是太子妃写来的信?”那人没多做辩解,只是将手中的信件亲自递了上去。
月笙光接过来的同事看了几眼一旁的苍凌洲,后者也是走过去一同看信件。看完后,两人对视一眼,统一看向孙志明。凌风也觉得此事不简单,走过去拿过信件看了起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孙志明。
苍凌洲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房顶上看月亮。提着两壶酒去到他身边。
孙志明依旧仰着头看的夜空:“以前她最喜欢看星星,她说,星星永远都不会担心迷路,因为整个夜空都是他们的家。那时候我还问她,她想不想家?她说,她以前想过要去找他的家人,后来,花侧妃和我给了她家人的温暖,她就不想找了。现在,她有了疼爱她的可以依靠的家人,在我说还没有说要放手的时候,她还是先我一步,要重新成立一个家庭了。”
说完就将自己身边的酒拿过来猛灌了一大口。苍凌洲打开,另一坛喝起来。
“我不是不想娶她,只是,很多事我身不由己。”“她是个女孩,前段时间来的时候,你对她那样冷淡,就算是再深的感情也会被你消磨光,她不是对你没有感情了,只是,每天这种没有希望的等待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和她的家人只是希望她能过的好一点。”
“多可笑,离开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可以转身笑着祝福她,我以为只要她幸福,今天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可是,今天听到她的婚讯,这里,”孙志明用手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心口,“这里真的太痛了!”
苍凌洲低着头拍拍他,两人就这样在房顶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喝了一晚上的酒。
第二天一大早,月笙光就过来了,没看到他们两个人,就看到凌风,“怎么样?你家孙侍卫还好吧?”凌风摇摇头,“昨晚上两人吹一晚上的冷风,天亮了才睡下,现在不发热已经是万幸了。”月笙光送了一口气:“那就好。”凌风奇怪的看着他,“殿下,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做贼心虚,小珂成婚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月笙光一听他这问题就来气,“我能拿自己妹妹的婚事开玩笑吗?那个是她一辈子的声誉,就算是我有心撮合他们二人,也不会想这种法子吧。”凌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会不会这个是花侧妃的主意?她向来鬼点子就多。”
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嗯……我觉得不太可能,母妃本来就不太赞成这门婚事,结果你家孙侍卫还这么不懂得珍惜,那我们都离开了,笙笙对他也是有感情的,母妃也是个心疼女儿的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笙笙每日因为这事痛苦,上演一出必婚的戏码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昨日送来的书信的确是我家太子妃的字迹,这个总是不能造假的吧。”
“这么说来,倒也合情合理。”凌风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很是惋惜:“只是可惜了这一对鸳鸯,要是没有劫持这件事,或许他们就不这么难做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月笙光立马反驳他的观点:“总不能因为他们二人的婚事就让笙笙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吧?这对笙笙来说也不公平啊。要我说,这件事就怪孙侍卫自己没想清楚。”凌风开口真要反驳,月笙光就继续说把他的话怼了回去:“这个真不是我对他有偏见,什么家国情怀,儿女情长,明明可以二者兼得,就非得弄得这么生离死别的情怀出来。你想想,那他完全可以迎娶笙笙,这样一来,他就是我月昭国名正言顺驸马爷,那接下来很多事就迎刃而解了,亲家之间结盟,大列朝与月昭国强强联手,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梦辉国吗?到时候,你们完全可以借助月昭国的力量整顿你们大列朝的内部,家国情怀有了吧,儿女情长也有了吧?他就是想不明白,非得在那自己死犟着。”
凌风站在原地看着他十分不理解的离开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或许,每个人的想法和选择都不尽相同吧。”
“公主,丞相大人求见。”梦琷才刚起来在梳洗,“这么早?给丞相大人备茶,请他稍等一会儿。”“是。”
快速的收拾完就出来了,“丞相大人,这么早来找本公主,所为何事?”秦偌游规规矩矩的对她行了君臣之礼,“二公主,老臣这么早来叨扰,真是过意不去,只是,您也知道,大皇子的事多少也牵扯到您,老臣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应该的,丞相大人坐。”
二人面对面坐下来,梦琷并没有将自己摆着公主的样子,对秦偌游,比对自家父亲还要恭敬几分。
“二公主,不知事发当晚,二公主在做什么?”“当夜……白日里多喝了几杯,回到院子倒头就睡下了。”“可有什么人能证明二公主当晚就在房间里睡觉呢?”“要说是我身边的丫头,可信度自然是不高,不知我的母妃可算?”“啊,二公主多虑了,老臣并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其实很多事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就我所知,丞相大人可不是只是走过场的人。”
秦偌游并没接她这句话,十吨起茶又喝了一口:“二公主,您这是得到解决后,手下们都放出来了吧?”“嗯,放出来了,现在还在我后院养伤呢,丞相大人要见见吗?”“这就不必见了,让他们好好养伤吧,皇宫内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的人没有得到上面人的庇佑,不死也要脱层皮。”
梦琷眼神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丞相大人今日这么早来,似乎不是专门为了大皇兄的事。”“二公主是三个孩子中最聪慧的,还没聊几句呢,老臣的意图就被看穿了。”“并没有完全被看穿,我还不知道丞相大人来所为何事。”
“二公主,您可有争夺皇位的意思?”秦偌游很是直接的将这句话问出,梦琷有了短暂的停顿:“丞相大人,这件事和他浑身的案子有关吗?”“就当是老臣好奇吧。”“有。”“有多大。”
梦琷探究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丞相大人这是想要帮我?”秦偌游捋着自己的胡须,“二公主与两位皇子算是老臣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二公主是三个孩子中受委屈最多的一个,也是最出色的一个。如今储君之位暂定,若是二公主有意争夺,老臣愿意扶持二公主。”
想着昨晚的名单上并没有他,他却是第一个对自己抛来橄榄枝的人,“为什么?丞相大人不是两位皇子的舅外公吗?政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哈哈哈!二公主说笑了,这么做只是于情不合罢了。虽然说老臣是两位皇子的舅外公,理应帮着上官家,可是,老臣更是梦辉国的丞相,最应该做的是审时度势,时刻保持镇静,做到不偏不倚,一个忠臣真正该做的,是扶持好真正的明君,在老臣看来,二公主就是老臣接下来要辅佐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