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等了一会儿,正是站不住的时候,无名见房内还没有动静,担心柳络筠的汤要变凉了,便与孙师爷商量了一下,然后走到门前请礼拜见曾从文。
无名大声地说道:“无名拜见大人。”
“孙师爷呢?”里面不一会儿便传来曾大人的回答,看来曾从文要责怪孙师爷的不作为,自己正在里面接待贵客,竟让他人打扰了。
“大、大人,我……”
孙师爷正要解释,无名便说道:“大人,柳姐姐亲自给你炖了补汤,这汤中的材料是可遇不可求的,请大人要好好把握机会。”
曾从文听出话里的意思,而他对面的男子浅笑,说道:“那么我也不打扰大人了,反正我还要留在丽城好好观赏一下文武圣试。”
曾从文不好意思地回道:“失礼了珑王,文武圣试那日我会早早地为您准备好佳席观考的。”
得到对面人的首肯同意,曾从文喊道:“来人!”
“在!”门外两旁站着的小卒应道。
“好生送珑王归去。”
珑摆摆手:“不必了,我不惯跟在别人身后,我自会回去的,你如今伤还未好,他们给你处理政务军帖,正是艰难时刻,你自己也别太难为他们和自己了。”
说罢珑便起身,身后跟着两位小厮,三人一同跟走到了门口,身后的二人在其左右为他开门。
门一开启,便迎上了低首作揖的无名,珑心中暗笑,表面则不动声色,轻轻地咳了一声,无名听见了咳声的,才昂首看向前方,注意到了面前的珑,如今她正把头正对着珑的前胸,抬头便是迎着珑低下看她的头,二人距离很是近,无名甚至能感受到珑的鼻腔呼出在她的脸上,鼻头感到痒痒的。
无名心头一惊,往后滑去,正好踩到自己的脚,往后方摔去。
“姐姐!”奕诸向前踏步跳去。
珑便向前伸出手去,手正要碰到无名的后腰,一瞬间奕诸的手便隔绝在无名的后腰与珑的手中,奕诸的手背把珑的手弹开,利用反作用的力量刚好抵住无名的后腰,另外的一只手抓住无名肚子上的衣物,身体侧在珑的同一边,用右脚抵住了珑的左脚。
二人以脚为支点,紧紧地相抵挡着,一步也不退让,看似奕诸占上风,她的两手刚好环抱住了无名,而珑的手被弹开,只剩下左脚抵住了对方。
奕诸说道:“姐姐真是不小心,万一冒犯了大人的贵客,我们俩的头怕是都保不住了。”说罢便把头转向珑,满眼的得意。
珑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女子功夫虽好,却没有太多实战经验,只懂得看到面前之事物,不懂得长远之影响,不加以战斗历练以后在战场上必会吃亏,得想个法子加以训练,也好不让美玉作废。”
珑把左脚往后一收,借力向后方小跳,猝不及防,而奕诸并无留意,把自己的所有力气都放在脚上,可对面的力气突然消失,她便向前倒去,顺带地把手中的无名给丢了出去,无名又向前扑去,满满当当地落入了珑的怀里。
无名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紧紧地抱着身前的男子,鼻腔中满是陌生的味道,像是一股沉稳的香,平复了她的内心。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珑的咳嗽声,方才缓过神来,把头从珑的左肩上探回来,她如今是环抱着珑的脖子的姿势,在场的众人都呆住了,而奕诸则是摔了个狗吃屎。
无名的头刚探回来,便碰到了面前人的鼻子,无名被他黝黑皮肤上的横亘刀疤给吸引住了,自己的鼻子则戳着面前人的下巴。
“咦?我这里在干什么?”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在抱着面前的男子,尖叫了一声把珑推开,满脸通红。
“我……你……”无名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一时处理不过来,又晕了过去。
“……”无名隐约唤回意识,发现自己正躺在奕诸的怀里,看到奕诸的脸擦伤了,渗出几道红印,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奕诸,你的脸怎么了?”
“太好了,姐姐你可算醒了”,奕诸抓过无名的手,亲昵地放在自己的脸蛋上,“没事的姐姐,你只是这几日思绪过度,有些累而已,回去好生休息便可。”奕诸说道。
此时距离刚才无名晕倒也只不过一炷香之时,二人正坐在丽城官府的偏厅中,柳络筠则还在曾从文的房中。无名侧躺在奕诸的怀中,正在努力集中精力,回复状态。
无名问道:“刚刚,我是不是……”
奕诸满脸自责,说道:“都是我无能,让姐姐出糗了!”
“嗯?”无名的还没回过神来,“刚才我担心柳姐姐的那什么汤要凉了,便上前请礼大人,给了二人一个台阶下,然后……”
奕诸说道:“然后门打开了,那日的那个男子出现在姐姐的面前,由于那厮太靠近姐姐了,把姐姐你吓得往后一跳,滑倒了,我本上前接住你了,只怪那混蛋往后一闪,把我弄摔了个倒栽葱,可恶!”
无名见她好像很讨厌珑公子,便开解她道:“原是我的不对,一时太过心急,没有做好准备才摔的跤,不怪他,怪我。”
奕诸听罢更气:“我替姐姐担心,姐姐不顾你自己和我,倒替那厮辩解去了,哼。!”
无名倒是好笑,从奕诸的怀中爬出来说道:“这算个什么?就事论事而已,那人别看着好像很凶,人是挺不错的,像上回秋荇哥哥的事,不是多得他替我们解围,说不定我们早就被带回去了;还有上上回他向蔡掌柜举荐我们查探丽华楼大盗,不正是说明他欣赏我们吗?还有上上上回,我们看到丽华楼之际……”
奕诸暗自不爽,起身便出门去,她可不想听到无名称赞别人,无名便站起身来追着奕诸到后院的小池塘边,二人又打闹了起来。
“我没次都兢兢业业地帮着姐姐,倒不见姐姐赞扬过我,还有冰儿也是,也不见姐姐的称赞,原是姐妹就不过男人罢了。”奕诸气恼了,便在那儿胡说八道起来。
无名脸红,心中又是理亏,笑道:“胡说些什么什劳子呢?你们俩都是我的亲妹妹,他人自是不比的,你倒把水做的自个儿和那些泥巴男子比,何苦来?”
“……”奕诸走到池塘边的小亭子看鱼儿,倒不说话。
无名笑道:“好啊你,理亏了倒不说话了,来让我治治你!”
说罢便对着手呵气,去挠奕诸的腰,奕诸还没她高,腰倒是比她粗,奕诸刚被无名伸手去挠痒痒,便受不了了,只求饶,最后说了不恼无名了,无名才放过她,二人又坐在亭子那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