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中,沈原来到了药典部分的书架旁边,他想,这类东西大概是在药店中有记载。
伸手在书架上抽出了第一本,一页一页翻过去,没有发现相关的内容,于是换了第二本出来。
一连十本都没有找到相关的内容,甚至连一个以粉末入药的都没有,沈原默默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很快,半个书架的药典就让他翻了个遍,但依旧没有发现与粉末有关的任何记载。
就是说,不在药典里面,沈原皱了皱眉,环视了一圈,果然还是要翻遍整个书阁吗?沈原瞬间觉得心很累。
判官崔珏找到藏书阁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帝君面无表情的翻书的模样,哎,果然,认真的男人很帅啊……嗯?他都想了些什么?
“帝君,清平王与他的姬妾闹得很凶,整个地府都传遍了。”崔珏此番前来没有抱着一摞奏折,而是与沈原禀告清平王一事。
“这不是人家的家事吗?”沈原没抬头,眼神也一直放在书上,短短一句话的时间,他又翻过了五页的内容。
“帝君所言甚是,可关键在于,清平王被他的姬妾给当街打伤了,现在正躺在床上,仍旧昏迷着。”崔珏接着禀告。
“哦?为何?”沈原眉梢微挑。
“因为……清平王突发癔障,当街拉着一位卖帕子的姑娘的手,把人家姑娘吓坏了,于音怎么扯都扯不开,情急之下,捧起隔壁摊位卖坛子的小贩的一个坛翁,对着清平王的头砸了下去……”崔珏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冒凉风。
“不过也是寻常之事,怎的找到我这了?”
“于音不许御医诊治,所以御医差人来禀,怕再耽搁下去,恐怕清平王有损。”御医派来的人找到了崔珏,崔珏这才来寻帝君。
沈原撇了崔珏一眼,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的,莫要怪我。
“我去看,你留在这里,找这个粉末的相关的记载,记得,要细。”沈原将手里的书交在了崔珏的手上,又在怀里掏出那瓶粉末,然后拍了拍崔珏的肩,往门外走去。
“是。”崔珏送走帝君,先是看了看那瓶粉末,然后把粉末攥在手里,一抬头,瞧见了屋里的场景。
崔珏嘴角抽搐,这、这么多书……
而沈原早就腾空而走,不过须臾便已来到清平王的宫殿。
“这是怎么了?”沈原进到清平王的寝殿,屋里一堆人乱乱哄哄的,有人急得团团转,有人在于音跟前唾沫横飞,劝说于音让御医诊治清平王,但于音就是不为所动。
一见帝君来了,众人连忙行礼问安,包括一直守在床旁不让人靠近的于音。
“起来吧。”沈原径直走到床边,掀开了纱帐看了清平王一眼。
“为什么不治?”沈原看着于音,方才他也是亲眼所见,于音拦在清平王的床前,大家都碍于于音的地位而不敢上前。
“治!御医,还不快给清平王诊治!”见到帝君到来,于音也不敢再坚持,忙吼了一句,让御医快上前查看清平王的情况。
御医快速上前查看清平王的伤势,还好只是些皮外伤,而且血也早就凝固了,只需清理一下伤口、上药包扎就好。
御医很快处理好了这一切,也是松了一口气,平时这于音待人也是极好的,也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了,即便真是让清平王给气到了,也该知道命最重要吧。
“帝君,清平王他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换药,好好调理一番就可痊愈。”御医回禀。
“嗯,你负责。”这也是给了这御医一份权利,让这于音再也不可能拦着御医不给清平王诊治。
“是。”御医应了一声,松了一口气。
“于音留下。”意思是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行礼退下,只留于音和月儿在原地跪着,月儿还好,毕竟她本就是帝君的人,但于音此时却惶恐到不行,整张小脸都白了。
“为何拦着?”沈原问于音不让御医给清平王诊治的事。
“我、我,我没有,我……”于音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她低着头,用眼神瞄月儿,企图向月儿求助,但月儿却看着自己前方的地面,一点没有理于音的意思。
这可怎么办?于音急了,急得直冒汗,月儿不理她了,月儿不帮她了,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
“问你呢。”沈原淡淡的说,就仿佛他看到一切或是提前到了一般。
“你可知,谋害阎罗是什么罪。”沈原的语气带着威压,让于音更加恐惧,抖着身子,说不出一句话。
“来人,把她拖下去。”沈原不再多话,怎么处理,是清平王自己的事,他不会插手。
两个侍卫将于音拖了下去,关进了地牢,等着清平王清醒后发落。
“帝君,一切顺利。”月儿低声说。
刚才她之所以没有为于音说话,实在是恼了于音这个人,教了这么久还是这样无脑,半分长进都没有,此番还做出这样弱智的举动,实在是早死早超生。
她其实想到了于音想干什么,无非是还是怕丢了命,所以想趁此机会直接要了清平王的命。即便如此也不该做成这个样子!简直愚不可及。
这人啊,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自己选择出来的,但与于音这样的,她不是选择,是作,生生把自己作死了还不罢休的那种。
听了月儿的话,沈原也没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起来吧。”过了半晌,沈原才让一直跪在地上的月儿起身,不是他苛待月儿,而是月儿选的人,这个于音实在不堪忍受,让她跪着,也是让她反省自己的错误。
“是。”月儿半分怨言没有,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只跪这一会,惩罚算是相当轻了。
沈原坐着,月儿站着,两人就这样静静等待清平王醒来,不是沈原太闲,只是,回去了就又要去翻书,还是多在这边躲一会的好。
月儿也在纳闷,按理说,帝君平日里都是非常忙的,怎的在这坐了大半日了,茶也换了三盏了,却还是不见帝君有想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