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转,阔步向对面卧室走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床上鼓鼓的一团,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抽泣。
就连哭也没声音,也只有她了。
开灯,掀被子,仿佛做了无数遍一般,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身上突然一空,视野变亮,叶蓁毫无安全感的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目光胆怯的看向来人。
小东西,两眼通红,脸颊两边挂着从眼角滑下来的泪珠,看得顾君撷心里涩涩的,上辈子她受了委屈,也是这样,两眼通红的看着他,不说话。
走到她身边,扯过床头的纸巾,放进她手里,语气生硬冷冽不自然,“自己擦!”
叶蓁垂眸看了眼纸巾,没接,只顾自己的抽噎。
“怎么哭了?”
叶蓁:……
“说话,我知道你会说话!”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顾君撷咬牙道。
顾君撷有些头痛,这般软硬不吃的性子,也不知道跟随了谁。
四目相对,下一秒,一阵哭声,响破云霄,顾君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耐住性子,像哄女儿似的,拍拍她的肩轻声道,“乖,别哭了。”
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哄女人,顾君撷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偏偏动作又十分自然。
哭声渐渐小了,他才继续问,“告诉我为什么哭?”
“嗝~”叶蓁抬头,委屈的瘪瘪嘴,半晌才憋出一个哭音,“怕~”
许是太多年没说话,她的发音有些别扭。
顾君撷轻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很安心的感觉,让她很想要靠近,这样想她也这样做了。
向前滚了两圈,滚到床边爬起,将头埋在他怀里,手却指着窗外,意思不言而喻。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顾君撷挑了挑眉,“窗外有什么?”
见她不肯说,顾君撷脸色一沉,刚想发作,可在看到怀里蠕动的小脑袋时,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说话,你要学会说话,”
叶蓁不满地努了努嘴,好坏呀,她不想说话。
奶奶说了,不能说的。
将她的头抬起,正好撞见她眉眼间的挣扎,顾君撷轻哼,“嗯?”
“雷!”
“说完整。”
“怕雷。”
说完,她深呼吸看向顾君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又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
然而,顾君撷并不打算如她的意,“我让人上来陪你。”
一听这话,眼里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亮光,又暗淡了下去,小脑袋也随之低垂,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猫,看得顾君撷有些不忍。
面上不显,内心却是天人交战。
终于,他还是掀开了被子,“睡进去,我陪你。”
闻言,叶蓁眉眼一弯,迅速滚回自己的位置躺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他躺好,一关灯,怀里就多了个软乎乎的人儿,他睁了睁眼,“睡吧。”
第二天,顾君撷一早就醒了,看了眼怀集呼呼大睡的小东西,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回到自己的卧室。
等他换好衣服下楼,楼下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到他下来,抑制不住激动大吼,“老大,听说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