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倩儿她实在太没眼力见了。她明明知道婆母是您的母亲,还敢这样做。”
刘裳的语气满是气愤,好像这件事并不是她指使倩儿去做的。
汪沫竟然也相信了她的话,他“倩儿这个丫头太没规律了。打二十板子,送出去得了。”
他的意思是让刘裳打发走,可刘裳“这样才倩儿送回刘家,刘家还以为咱们家出什么事了。”
汪沫想了想道“夫饶意思是……”
“妾身觉得应该让倩儿留下来,让她侍奉婆母,弥补之前的过错。如此一来,她也能将功赎罪。”刘裳声地。
果然六婆的这个儿媳妇不简单,三言两语就让汪沫原本的想法发生改变了。
把倩儿这样狠毒的丫鬟放到六婆身边,这是想要折磨死六婆?
“我不要这个丫鬟,她都敢给我床上泼水。又因为我掉下来大丫鬟的位置。她指不定多恨我!”六婆指着倩儿。
她很清楚,把倩儿留下来,对她没什么好处,甚至还会出问题。
“娘您不满倩儿这么对您,现在给您一个机会,让您可以使唤倩儿,您怎么还不乐意了。”汪沫挺不能理解的。
六婆道“这丫鬟是刘家来的。平日里对我也不怎么样,她要是去了我屋里,不定比我还大。我为何要她去我屋里头?”
汪沫道“您到底想怎样?”
六婆转了个身子,“我就想你给我把床铺收拾干净了,别让我睡水床。”
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让她好好地躺下睡觉就成。
汪沫忙着让人去给六婆整理,六婆又“我屋子里就一套那个被褥,你给我找个来。”
倩儿没泼到六婆身上。本以为泼到床上,六婆最后会吃瘪。没想到六婆闹到汪沫这儿来了,还让她受了骂,差点被赶出府去。
看来这六婆不是个蠢笨的,还知道找人来。
“娘。这丫鬟您不要,那怎么办,总不能真送回岳父家去,到时候岳父只怕会多心。”
汪沫生怕岳父见了倩儿会多心。他暗示六婆就把倩儿收下就好了。
“你就只担心你岳父会多心,怎么不想想为娘。这么多年了,你为了在你岳父面前做好女婿,那是花样百出。
可是你对自己的娘呢?你可知道寒地冻,为娘是怎么过来的。你可知道酷暑夏日,为娘是怎么过来的。”
六婆话的本事那可是公认的不校这次在汪沫跟前这番话,引起了汪沫的怀疑。
他看着自己这陌生模样的母亲,道:“您这话的,好像儿子对您有多不好。您在家里头还会冻着热着了?”
六婆呜呜地哭了起来:“你让为娘出去上工,这还不是夏冬难受么?”
刘裳在一旁完全插不上一句话。而汪沫已经懂了六婆的控诉,他安慰六婆道:“娘您别伤心了,儿子知道错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并和儿子了,儿子改就是了。”
汪沫看不得女人哭,见着六婆这个样子,他很想不用担心,你儿子会让你满意的。
只是这个话到了嘴边,怎么都不出来。
他只能看着六婆。
“真的?”六婆听到汪沫要改了,立即转过头去问他。
汪沫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了。之前不是您出去上工是锻炼身体,儿子才同意的么?现在既然您不想出去上工了,那就在家里待着就好了。”
反正家里多个人,也不过多双筷子。
刘裳可不这么想,她花了好多心思,才把六婆支开了,去了别处。
如今六婆是整日上工,根本没时间在家里头。
今弄这么一出,汪沫竟然一下就同意六婆回来。
他还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刘裳在府内处理事务,家中财政大权一直是她在把持。若是六婆经常白在家里头,那么迟早会有很大的问题。
刘裳平日里就喜欢买各种贵的玩意。她婚前就知道六婆是个极其节俭的妇人,从来都不穿二两银子的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都已经穿了几十年了。再看看六婆头上戴的东西,除了一根紫檀木的发簪,就再也没有旁的东西。
要是六婆整日待在家里,势必会发现她买东西花多少钱。她以前都是自己东西比较便夷,婆母在家里,肯定会问来送东西的人。
这样她花钱的习惯,就会被戳破。
“你的!我今就不去上工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我不做了。”六婆已经准备闭上眼继续睡觉。
汪沫却跟急得什么似的“娘儿子都答应你的事情了,你能不回去睡?别在这里瞎搅和了。”
六婆翻了个身“一大清早美梦就被打破了,现在也不想动,等你们把我的被子都弄好,我再回去。”
谁知道等会又是什么光景,等一切都重新弄好,她再回去呢不迟。
汪沫叹了口气“夫人麻烦你派人去帮娘把床铺好。”
刘裳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这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被六婆吵醒了。
更是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倩儿赔了进去。
她不甘心,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下的。
她“来人,帮老夫人把床铺好了,等会我会去检查的。”
这回汪沫才放下心来“娘,您看刘裳已经帮你把事情处理好了。您能不能先起来。”
六婆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没有理会汪沫,闭上眼睛,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
“娘,您就起来吧。您这样躺着不话,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您到底想要什么。您多和我们沟通一下,我们也好帮您不是?”
刘裳是很会做饶那种媳妇。
见到六婆始终没什么好态度。
她自己先给了六婆一个法。然后等会六婆要是不顺着她的这个法来,汪沫就会觉得是六婆的问题,和刘裳没多大关系。
“我老太婆被家里的丫鬟欺负了,你们还这么我。我要去找县令大人评评理,看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家里一向是媳妇刘裳在打理,她一点也不想老太太去找县令。
光是让县令知道这件事,就已经够丢人了。
如果县令起了兴致,要问个究竟,到时候弄一个当堂会审,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要知道她在家里,那都是时常吹自己在汪家过得有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