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又被关了进来,而丫头燕儿已经走了,外面有两个侍卫守着。
“这就是她恨她哥的原因吧,棒打鸳鸯啊”
葛青看着漂亮的美人趴在门上哭泣,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丫头燕儿又来送饭了,她给了红衣出了个注意,两人互换衣裳出门,这样红衣便可以找到机会去就那个张公子。
红衣出去之后也不敢再去求自己的父母,直奔衙门,原本衙门管事便与自家熟识,她不过借着玩闹的由头进了衙门大院。
再用银两买通了衙役,找了身衣服便进去了。
“这美人脑子还挺灵活嘛”
葛青看着,不自觉忘记了红衣变成鬼的样子,而是被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迷住了。
大牢之内,听说阿郎被抓到审问室,那个地方……
“你不签字可以,我有的是办法”
一个衙役正将长鞭子沾了盐水鞭打在犯人的身上,犯人发出痛苦的声音。
而犯人的不远处还坐着一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喝茶。
那个人,正是红衣的哥哥,正在对犯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啊……”
犯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那些盐水混合着血水缓缓的流下。
“住手”
红衣再也忍不住,泪水爬满了她的脸,她冲到她哥哥的面前。
“陈实功,你只会屈打成招吗?他到底犯了你什么事,你要这样折磨他”
葛青和离落都微微一惊,他就是那个宅子的主人,怪不得这么难驱走。
但是历史上的名将陈实功为什么竟是沦为一只厉鬼,他那样的功绩就算死了也应该上天堂,来世也会投个好人家。
“红衣,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送小姐回去”
陈实功挥手下令。
“我不走,我不走,陈实功,你草菅人命,我定要到衙门告你”
红衣歇斯底里的挣扎,嘴角都咬出血了,可是无论如何拼命的挣扎,还是被拖走。
被绑在柱子上的男子听到她的声音,微弱的睁开眼皮,血滴从他的眉毛蜿蜒而下,那双灰暗的眼眸倏地变亮起来,他嘴角微动,红衣。
红衣,红衣,他在叫红衣。
这是最后一面了,第二天便传来了他的死讯,自尽!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红衣不死心,想叫燕儿去确认尸体,可是却是换了一个丫头过来,死活不肯帮她。
最后她一哭二闹的要寻死晕倒在地,家人给找了郎中说是心内郁结难消,长久屋内愈发严重。
她得以在院中活动,趁着侍卫交接,半夜从狗洞里钻出。
大半夜,她一个姑娘家却去了乱葬岗。
她看到了阿郎的尸体。
大雨滂沱,她孤身无措,抱着阿朗的尸体痛哭。
那声音里带着伤心,害怕,又不知所措。
一只手不断地用休息擦着阿郎的脸,可是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
“妈呀……太惨了,这下手也太狠了,打得面目全非了,亏得她还认得出”
葛青不忍看下去。
这一夜乱葬岗狂风暴雨中夹杂着女子的哭声,这呜呜的哭了一整夜。
后来陈家还是找到了跑出来的红衣。
闹腾了一阵红衣终于安静下来了,听到陈实功要将燕儿换到别院去,她以命相搏才将自己的贴身丫头带回来。
“我去……那个陈实功怪不得变成厉鬼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葛青再次发表意见。
“喂,小少年,你心也太冷了吧,表情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看着离落若有所思,但白净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既没有被吓到,也没有伤感。
“嗯,能有什么办法,谁过去没有一两次锥心刺骨的痛?”
离落看到红衣在乱葬岗哭一夜的时候也想叹一口气,可世间皆是如此,若是每看到一桩他都要哭一回,他活了这么多年岂不是要哭死了。
“啧啧……你才多少岁,能经历什么刺骨的痛,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别说了”
离落推了他一下。
场景变了,整个陈府都挂满了红灯笼和彩纸。
鞭炮声响,礼成出门。
红衣真是人如其名,穿着大红的衣裳甚是好看。
“小姐,将军大人尚未回来呢”
身边的丫头在轿子中说了一句。
红衣哼了一声,拿起扇子,眼神冰冷的看着轿门的轿子,过了一会儿又忽地一笑,“他只管打仗去,我嫁给谁又何须他管,他不让我嫁的,我非要嫁,他能耐我怎么样?有本事让他去侯爵府去闹。”
红衣的笑意不达眼底,红衣烈唇却再也没有那个海棠树下的明媚。
就在她嫁到侯爵府的这一夜,所有人都沉浸在喜庆中的时候城中突然硝烟四起。
侯爵府竟用小儿大婚麻痹所有人,要谋逆叛变,想着这偌大的江山。
只是这场叛变很快就被平定了,大将军陈实功平定叛乱,将侯爵府围得水泄不通。
“红衣,你去求求你哥哥”
突然战火纷争。
新婚的丈夫心中惶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可是得到最后的回复却是,“将军不见,侯爵府可以投降,但一个都逃不掉”。
横竖都是死吧,侯爵府拒绝投降。
“小姐,你和姑爷换上衣服出逃吧,我换上你的衣服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引来士兵”
丫鬟拿出两套粗布衣裳建议道。
红衣冷笑一声,拿出一把刀捅进了丫头的心脏处,“这是他特制的衣服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他派来跟我的吗?你按了什么好心?”。
红衣叫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换上了这两套衣服从西边逃走。
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从将军府跟来的丫鬟身上。
她和丈夫从东边逃走,只是还没走多远便被人追上来。
新婚丈夫死在了她的面前。
而她被那些粗俗的士兵抓起来,却在深山的道路上侮辱她。
“你们放开我,告诉陈实功,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红衣奋力挣扎,可是那些人却更加的兴奋起来。
“将军吩咐一定要将尸体带回去”
士兵粗鲁的脱衣解带,笑容淫荡,他嘴里说的那个将军,是她的亲哥哥。
她的牙齿重重的一咬,嘴角的血缓缓流出,眼中是那些丑恶的嘴脸。
“哎哟……我去,禽兽,她那哥哥真是一言难尽啊,要我也做鬼不放过他”
葛青一个大男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个红衣这一生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