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书早就习惯了季为行这个性子,只是微微一笑,一边收起自己的弓箭,一边对着身旁一脸孤傲的季为行,道:“你这性子怎么这么多年就没变过,早就告诉你多出来走动走动,你不听,这不是今日正好,大长公主的宴请都是与我们年岁想当的贵族姐,你也该好好看看人家,省的人家以为你想做个孤家寡人。”
着,高羽书的眼神逐渐变成了一种促狭,凑到了季为行的耳旁,悄声道:“家中有妾,可也没个正妻,你也是时候寻一个了,依着你的意思,你家主母都不敢在自作主张了,等着你寻那个一心之人,可你也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依我看,趁着今日,你就选选你的正妻吧。”
季为行很是不耐,虽早已了然了高羽书这般无所顾忌的模样,更是知晓,高羽书外表看上去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实则内心单调的很。
他转过身,幽幽的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刚刚拿起桌上的酒盏,准备饮下时,瞧着盏中的酒水,他想起了刚刚墨殇雪的那一双带着极为深意的眼神。
他微微侧目,瞧着刚刚发出那般眼神的女子,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少女的双眼有着一种孤傲的神色,翩然她的这种孤傲却带着一种漠然的自若。
刚刚她没有寻常少女间被他所看时的那种羞怯,相反确是表面无一丝的波澜,甚至是处之泰然。隐隐中还带着淡淡的不屑,他自幼时起变与阅人无数,早已习惯了众饶追捧。
但是,偏偏这少女给他的这种感觉,不似同别人一样。
没有一丁点的倾慕,也没有一丁点的好奇,到更像是厚积薄发,蕴藏着某种心绪。那种看似清冷的外表,竟给人一种漠然疏离的清冷。
他的唇畔微微勾起,露出一种了然般狡黠的弧度。
这场比试,虽是季为行季公子赢得了最后的胜利,那枭云剑也本应是归属于他的东西,但是他却拒绝了柔安大长公主的赏赐,相反,却将这柄稀世珍宝的枭云剑让给了高羽书。
这可是让在场人都叹为观止,只有墨殇雪明白,季为行知道高羽书对于那宝剑的喜欢。
“少东家,少东家?”红菱在回暮雪楼的马车上推了推还在陷入沉思的墨殇雪,刚刚她了一路的话,自家主子竟连一个反应都没有,她好奇的瞧着自家主子,竟发现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有些埋怨的道:“少东家,我刚刚了那么多话,的嘴巴都干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墨殇雪此时才回过神来,忽然被红菱的话呛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毕竟,她刚刚的神智都在想着大长公主宴会中的众人,根本没有真的听见红菱在讲些什么。
于是,她只能带着歉意的笑笑,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见着墨殇雪如此,红菱也只能微微叹息一声,道:“就知道你的心思没在这儿,算了,我也只是闲着无事与你,不过,这个季公子倒真是与别不同”
着,她朝着墨殇雪看了一眼,满眼带尽了促狭的意味:“少东家,今日我在一旁看着,感觉这季家公子对您可是不同寻常,那你觉得这季家公子如何呀?”
墨殇雪再次被红菱的话噎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红菱这样的问题,毕竟对于季为行,她不了解,也没心思去了解,若不是要探查沈府一族满门被人灭族之事,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什么牵扯。
又怎么会如红菱所言一样,对这样的人有什么觉得如何之,但基于刚刚出神的歉意,她还是沉思了片刻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若这相貌倒是这北凉贵族公子中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只是这性子有些阴晴不定,玩世不恭,倒也算得上是一位优雅少年了。”
红菱有些诧异,没想到墨殇雪竟然会给季为行这么一个评价。
在红菱看来,以往的季为行可是存在于消息网内,白纸黑子上的人物,从来她都只是听闻,今日这般的第一次见到,让她觉得季为行就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娇奢之气的贵公子。
依着探寻而来的消息,这季为行可算得上的这北凉境内独一无二的少年郎了。
眼下,红菱却不知,这个少年郎对于墨殇雪来,是陌生的,是想疏离的,因为她每次的靠近,都在心底觉得有种隐隐的危险在黯然而升。
她不想逃离这样的危险,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知道自己一族被灭的原因。
所以墨殇雪在心底暗下决心,凡事需有度,只要不越开这个度,两人保持一进一疏的关系,就应该是安全的。
红菱有些好奇,她不知墨殇雪这么多年是如何在北凉成长的,竟然对季为行毫不熟悉,她想了半晌,才缓缓的道:“少东家,你可是有所不知,自从这京都城中传闻,季家公子会出席柔安大长公主的宴会,这整个京都城的千金们都是一个个跃跃欲试的。”
“季家公子的身份贵重,俊美之名又久传在外,引得不少人想要攀附,尤其是那自以为能与季家攀亲的氏族千金,早些时日就已经将脂粉铺子和首饰铺子逛了一个遍,就是希望能被这季公子看入眼中”
红菱这边越越激动,就好像是在着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可墨殇雪却没有这样的好奇之心,她不关心季为行将来会遇到怎样的良配,怎样的正妻。
她与他的现在,只是相互利用。
季为行在利用她去抵挡那些倾慕于他的少女,而她在利用季为行的身份调查自己一族真正的死因。既然都是相互利用,那她又何必对他有所亏欠呢。
她心中一直都清楚季为行待她来此宴会的目的,自己不过是他为了圆滑拒绝其他氏族联姻的一枚棋子,经过今日的一遭,相信明日就她是季为行屋中娇娥的事情就会传扬开来。
有点脸面的家族,应是不会选择季为行这种,放荡不羁,风流无度的人,为首选良配的人家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