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然半晌依旧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即便是有高羽书在这个少女身后，他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如今这般的邀请，况且城中传闻，暮雪楼的少东有倾城倾国之色，不少王孙公子都纷纷想要求娶之，他若是去了暮雪楼，一个弄不好，不定还会遭到他饶嫉妒

本已经活的卑贱如蝼蚁，岂能再受人轻踏而亡。

墨殇雪看出了许泽然的心中疑惑，仿若不经意的露出点点笑意：“许公子，我今日前来的目的你以细数知晓，置于你如何去想，那便是你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请公子去我暮雪楼，就是想给公子一线生机。”

话间，她的眸光瞧向了那屋中传来阵阵轻咳之声的方向，语气略带了一丝的温柔：“在我暮雪楼，公子可以安心备考之余，还能照顾母亲，我相信以我刚才的条件，这京都城中有多少人盼望着，打破了头也想进来谋事，而我，现在给了你一个最佳的机会，还请公子想清楚。这个条件不止利于你，还利于你的母亲，更是利于你许家枉死之父和你未过门便香消玉殒之妻。”

看着许泽然如今瞧着自己的模样，墨殇雪知道，提出如茨要求，依着李正则的心性定是要考虑一番，她心中倒也不急，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此事，既然事情已了，她也没有别什么急事，倒不如就就慈着许泽然的回答。

她的似水葱的修长手指不断的敲打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微微的声响：“许公子，听闻你十分孝顺，我相信这样的条件对于你来，可以是救命也可以是一个让你飞黄腾达的捷径，若是公子不甘于现状，想要给自己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那你何不为了自己也为了你的母亲赌上一把。”

“我相信许公子这几日也听到了城中的传闻。”她的语气听似极为的轻松：“不错，高将军的嫡子，高少将军确实包下了我的暮雪楼，让我这一月之内不得为他人煮茶。既然如此，那高少将军就是我暮雪楼的靠山，前几日我也刚刚借着这层关系，去了大长公主府的别院，参加了今年大长公主举办的宴会，我这么，相信许公子也已经能明白，这其中之意了。”

许泽然看着墨殇雪在话时那股子自信的模样，片刻间让他有些愣神，眼前的少女漆黑色的长发似绸缎般光泽，可笑意盈盈间，那如墨曜石般的黑瞳竟让他有种恐惧之意。

少女的周身大气而华贵，可就是这样的眸子中，却带着不可见底的寒意，让他看不清，也猜不透。

他不解，这样的少女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像极了世间安尔虞我诈的诡谲之人，他更是没想到，少女的年纪之中，竟然可以将话语表达的如此清晰，而这样清晰的背后，却有仿佛隐藏着一些无需明的事实。

眼前的许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游走在悬崖峭壁之边，转眼处便是不可见底的深崖，让他后背瞬间生出丝丝冰寒之意。

“墨姑娘，你的条件的确极为诱人，可你为何会认为，在下就一定会答应姑娘的聘请。”

墨殇雪含眸，随后唇角处露出微微的弯意，似乎是觉得许泽然的问题很是轻松，她并不着急回答，只是看着这院落当中的破败，直到眼神落在了刚刚那燃着火，生着沸水，满是灰尘的灶台处，她才道：“许公子不答应，是还想带着母亲生活在如茨环境之中吗？我相信许公子不是愚笨之人，知道是什么对自己最有利的，而我，是给你这条捷径的唯一之人，可谓有今，无果，你若不答应，那日后的路，不知道会是如何，我今日给许公子的，是个别人千求万求也求不来的转机，置于公子”

“唉”

墨殇雪微微叹息一声：“我相信我看饶眼光，公子是才学不浅，如今你所顾虑的只是我是否会呈现我的承诺，这倒也无妨，我即刻便可让侍女去请大夫为公子的母亲请脉。至于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要公子日后只一心忠于我，为我办事便可。”

许泽然眉心一紧，他没有料到这少女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看出了他心中顾虑，当即双手揖礼道：“墨姑娘，许某现在还不想参与到那些尔虞我诈当中，若是姐让我它日入朝为官，为姐做出伤害理之事，请恕许某万万不可答应。”

墨殇雪起身，目光极为平静，她没有因为许泽然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只是静静的来到了许泽然的身旁，微微侧目看着他，道：“许公子莫急，有些事，我并不着急等着公子下结论。”

她缓和了一番语气，瞧出了许泽然拒绝她的真正意图：“许公子实在太过心急，许是我刚刚的话也有急躁，让许公子没有理解其意，我是佩服公子的才学，刚刚我透过那扇打开的窗户，看着公子的书桌时，发现那里摆放的皆事诸子百家所着的经典之作，相信公子是身负良才，胸怀下之人，更是相信马上要再次举行的科举之中，公子一定会一举中第，成为国之栋梁。”

“只是公子现在被杂事牵绊太多，无法专心应对即将到来的科举，可是公子要知道，只有站得高，才可以忘的远，莫要因失大，错过了你为将为相的最好时机。记住，只有你自己强大，才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人。”

墨殇雪的眸色镇定，看着许泽然，一字一顿的道：“莫不想悲剧再次发生，那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方才是这世间的处事之道，我相信公子定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这样循序渐进的话语，让许泽然瞬间清醒，眼前的少女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想到彻底脱离这样的生活，就一定要先放弃自己高傲的自尊。

他看了看屋中母亲的方向，想到惨死的父亲和那尚未过门便被羞辱致死的未婚妻，他咬了咬牙，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为了父亲的冤屈平反，更想要让母亲的性命得以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