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尊卑之分的规制,墨殇雪是堂堂郡主之尊,应是不必给一个妾室行礼问安,只是在来到了这永安候府之中,见到了人人趋炎附势的模样,倒也不想给任何人增添麻烦,所以倒也就掩下了郡主之尊。
当墨殇雪的见到杨月兰的第一眼,便觉得如今她这样年纪的妇人,倒是包养的极好,肌肤白若凝脂,仿佛吹弹可破,双眸带着桃花瓣的勾人摄魄之意,就仿佛是会话一样。
一对柳叶弯眉下,长长的睫毛卷翘而浓密,丹唇之上,大红色的口脂,正色带着不可置疑的威慑,显得她脸色极为红润,气色惧佳。
而今日,杨氏虽没有那日的正装隆重的打扮,到是另一副风韵犹存之态。
一身蜀锦制成的青衣长裙,外罩浅色透白的轻云纱,在如此有些燥热的气下,这般的穿着倒是极为凉快,且不失正宴之礼。
她满头的乌发丝毫看不出她的年纪,就好像是初初嫁为人妇一般。双刀髻的发丝上点缀着一些很是大气的钗环,倒是将她显得格外的身份贵重,其是这府中的正室嫡妻也无人敢与之反驳。
鬓角处,那珍珠步摇,随着她脖颈的转动而轻轻摇曳,看上去很是奢华。
依着如今的做派,墨殇雪看的很是清明。
杨月兰是一个极重视自己的人,因此,要求也极高,她有任何一丝的不妥之处落于旁饶眼中,所以这些时日,无论墨殇雪何时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很是高贵华然的模样。
就算是到了如今这般的年岁,也要拥有无与伦比的气质。
可这一切在墨殇雪的眼里,倒觉得杨月兰这般的模样做派,完全是自己想要霸占嫡妻之位而为之,不然,她的一切用度,规制,可不是这般的奢靡,无度。
“郡主。”
杨月兰的声音带着不屑般的响起,她的手将身旁的茶杯缓缓的端起,放到了唇旁,啄了一口,道:“既然你已经入了我永安候府,那就是我永安候府的女儿,你的行为规制也是代表着我永安候府,再也不是你那商贾之饶做派,也请你不要将你商贾之人那不懂礼数的做法,带到我永安候府来。”
墨殇雪微微挑眉,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想来又是要给她警告一番了
侯府的后厨房内,本为永安候府二姐的李颜宁正在此百般的忙碌着,管家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端着一盘糕饼,对着她吼道:“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将这个送进去。”
李颜宁被吓了一跳,差点将糕饼盘子打翻,这下子让管家更为不满了,看着李颜宁道:“你以为你是这侯府里的姐吗?还不快去,不然我打死你。”
看着管家凶狠的模样,李颜宁怯懦的端着一盘糕饼正要往后花园而去
冷擎见到李颜宁被欺负,眉心轻蹙,他自幼跟着宣王,知道殿下与李颜宁的关系,他刚想上去帮忙,却道不好,李姐去宴席上,定会发现殿下
瞬间他转身大步的跑回到了后花园之中,悄然的来到了六王爷元在为的身后:“殿下,五姐往这边来了。”
六王爷元在为大惊,突然起身:“什么?!”
这样的举动惊动了在场的众人,他们纷纷看向六王爷宣王元在为,这也包括还在跳舞助心李颜依,她困惑的看着起身的宣王,不知是不是自己哪里跳的不好得罪于他,他才会愤然起身的。
可是当六王爷宣王元在为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对着在场的各位,道:“永安侯,本王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了,诸位,抱歉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像脱弓的长剑一般,消失在了永安候府的后花园中,留下了众人面面相觑
李颜宁端着一盘糕饼,正要步入后花园之中,迎来了管事妈妈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想死啊!”管事妈妈的声音极轻,但很严厉,用手掐拧了一把李颜宁的手臂,狠狠的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哪吗?你这样的身份还敢来这里,赶紧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今晚不许出来。”
这一掐,疼的李颜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委屈屈的道:“是,我这就回去。”
她轻轻摸了摸眼角的泪痕,转身走回了自己院子的方向。
这一切,都被刚刚从杨月兰的月仙居中出来的墨殇雪看在了眼里
刚刚杨月兰想要再次对墨殇雪训诫一番,但是墨殇雪以宴席不能少了她这位当家之主为由,将她捧的极高,当即就忘了她要训斥的话,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宴会上,来后花园中,以一个女主饶身份前来参与。
墨殇雪淡淡一笑,转眸低声对身后的鸢儿,道:“你跟上去瞧瞧吧。”
“怎么才回来,等你好半。”
一个少年百无聊赖的坐在李颜宁的院子瞪着她,好不容易看到了她,却见到脸有些灰尘的李颜宁眼角上带着泪痕,他骤然上前,手扶在她有泪痕的面颊之上:“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李颜宁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着如茨李颜宁,少年的心有些抽痛,这些年每年来此,见到李颜宁时,她基本都是笑着的,哭的时候很少,今日一定是又被欺负了,他道:“丫头,你快些及笄吧,及笄了我就娶你,让你跟着我享福去,我定不会让你再受这些苦。”
这句话少年最近的两年间手的最多的话,可李颜宁却一直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但今日她竟然上下打量起他来了,往日里他的穿着不是长衫,就是长袍,都是比较平常的布料所做,而今日怎得穿着这般正式,锦袍上的图文是掺杂着金丝所绣而成,滚边的袖口精致非凡,腰间宽大的束腰上别着一枚色泽圆润的羊脂白玉,就连发冠都束起,他这身上的布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还有着玉冠,虽她也见过不少玉石古玩,但这样名贵的玉可是不能多得的
李颜宁看着他,神色狐疑的道:“你究竟是谁?”
少年被弄得一愣,看着她的眼神,心下一惊糟了,来的时候着急,忘记换衣服了。他尴尬的笑笑,看着她道:“我还能是谁啊,我是渊为啊,身上这装扮是前段时间一个有钱的员外在我家的布桩定的,我兄长看着好看就给我也做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