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的面色未变,他亦回击,唇形是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傅盛尧。”
赵北砚的脸色终于溃败,脸色顷刻染上青灰,他咬着牙继续往外走。
而余欢蹲在原地,眼眶酸酸的。
她用手背去按着眼眶,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知道的,她和赵北砚之间,早晚会有这一天。就算不是傅瑾珩,也会是旁人。
赵北砚对她的感情,余欢不是傻子。可是,她没有办法爱上他。
她对他,从来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防备。这种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她无力改变。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傅瑾珩抱着她,他拍着她的背脊,低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难过。”
余欢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下。
宾利里,司机将一脸死灰的赵北砚扶上了车。
车子发动,驶离了这处没有什么人迹的私人庄园。
赵北砚坐在后座,面色却没有缓和。今天的一切,原本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的。
他拖着不算健康的身体上门,深情孤诣,孤注一掷地向余欢表达爱意。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计算的很好。而余欢,也的确如他所愿的生出了愧疚。
愧疚就好,只要有愧疚,就会有在意。
他想,来日方长,他早晚有机会的。
可是傅瑾珩却在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了“傅盛尧”三个字。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他不该知道的。
赵北砚觉得浑身的血,冻得干干净净。
他所有的运筹帷幄,突然就成了一出笑话……
余欢第二天,还是收拾好了情绪去了检察院。
她的工作落了不少,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继续难过悲哀。
事已至此,她只能将能该处理好的事情处理好。沉溺于哀伤的情绪中,并不能改变什么。
而这一天,魏昀终于见到了余欢。
女孩迎着晨晖走过来,依旧是娇美动人的面容,看起来不可亲近。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变。
魏昀明明惦记了她很多天,可是如今她真的出现了。魏昀的第一个反应却是离开。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不失礼地向她致意。
晨间的例行会议,余欢向周局解释了一下请假的原因,之后便像往常一样,开始分配工作。
“最近海城边界有有非法引渡组织和他们引渡回来的人口,我要你们找到据点,将有关信息带回来。”
海城是盆地地区,边界基本都是山区,条件艰苦。
可是余欢没有犹豫,平静地接下了工作。
而魏昀在她之后,也敬了一个礼。
周局口中的这个组织,让余欢想起了一些上辈子的事情。
当时顾家进行矿业开发,为了缩小成本,似乎没少干这档子偷鸡摸狗的事。
而如今冬末,那场预兆里面的暴风雪,大约也要如约而至了。
这两件事,无论是顾耀邦伤残还是非法使用工人,都能狠狠打击下顾家的气运。
那这样内外交困、自乱阵脚之际,她要是想替赵北砚查出真相,会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