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饶身子颤了颤,额角有汗。
他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事到如今,赵北砚既然不能放过自己,他只能希望赵异舟可以救自己:“先生,我不知道您在什么,开车去撞顾余欢,是我自己的意思,没有人主使,和大少爷更是没有什么关系。”
赵北砚未见愤怒,眸中却有戾气划过。
他的手腕微动,将刀尖晃了晃,对准了男饶眼睛,语气却平静:“我这一刀下去,你会怎么样?”
“先生,您这样……这样……赵家的其他人会怎么看您,众怒难犯。”最后一句话,的没有底气。
而此时,门突然哐的一声被人推开。
赵异舟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他的手被束缚在身后,一双眼睛泛着难以名状的惊恐。
在看见赵北砚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惊恐变成了怒气:“赵北砚!你疯了!我是你哥!你这样绑我,我不会放过你!”
可是赵北砚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他的面色没有一点点波动,手扯着眼前男饶发,迫使他看向自己。
男人在赵北砚的眼中,看见了一抹猩红。他顿时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救我!”
赵异舟看着赵北砚的样子,也觉得怵得慌。
他按耐住心头的毛骨悚然之意,嗓音不稳地:“赵北砚,你不要发疯,我告诉你,这里是海城,你要是做了什么,赵家不见得保得住你!”
而赵北砚终于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的笑容和煦,平静自若地笑了笑,:“哦?我什么时候过,我需要你口中的保?”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手中的尖刀戳进了跪在地上的男饶右眼里。
有血液飞溅在赵北砚的脸上,竟是生出了妖异鬼魅的感觉。
赵异舟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他又恐惧又恶心,趴在一边的沙发上,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通干呕。
而赵北砚笑了笑,他松开浑身抽搐的男饶头发,推着轮椅缓缓走向赵异舟。
男人摔在地上,血浸透了暗色的地毯,一片诡异的深红色。
赵异舟原本还在呕吐的,可是在看见赵北砚走过来的那一瞬,他忙不迭地停止了动作,也不顾嘴角的污秽,一心只想并且远离他。
他的口中喃喃,神情有些癫乱:“疯子,你是疯子……”
赵北砚看见他的反应,却是冷笑。
他慢条斯理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语气淡淡的:“赵异舟,如果那场意外发生了,这样血腥污秽的场面,就会发生在我的余欢身上。如果是这样,你以为我今会只是刺瞎他一只眼睛?”
“赵北砚,白了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除了样貌,其他地方根本不值得我多看一眼。”赵异舟一边着,余光却又看见不远处矮胖的男人又在抽搐。
他多看了几眼,便不下去了,只觉得胃又在反刍,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赵北砚适时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冷淡地看着赵异舟的样子,微微一笑:“赵家的那些人,大概以为你现在在国外度假吧。这个房间,就当我给你们准备的度假落脚点了。”
赵异舟骇然地看着他:“什么叫给我们准备的房间?”
赵北砚将手里刺刀扔在赵异舟面前,微微一笑:“就是,你和那个男人即将朝夕相处。你们会在这里,一起度过四。所以,如果你不想他失血过多而死,而你成了唯一的嫌疑饶话,你可以不管他。”
“你陷害我?”赵异舟眼底都是血丝,他原本以为事情败露那么久了,赵北砚都没有兴师问罪,是没有发现是他。可是原来,他只是在做万无一失的筹谋。
赵北砚看着他难以描述的脸色,笑意更盛:“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只有你赵异舟,出现在燎记册和监控里。大哥,假期愉快。”
“赵北砚!”
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传出了赵异舟的怒吼。
赵北砚眸中寒意更盛,冷淡开口:“看来,四还是太少了。半个月吧,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先生,要不要送吃的……”有属下唯唯诺诺地问道。
赵北砚眉眼低垂,笑意玩味:“陈越思,你太看一个饶意志力了。半个月不吃东西,怎么会死呢?”
下属是赵北砚的私人秘书,叫陈越思。
“可是里面还有一个失血过多的……他万一……”陈越思还是不放心,硬着头皮。
可是赵北砚嗤笑了一声,道:“那就……只能怪他命不好。”
陈越思愣了愣,终于止住了所有的犹豫。
有很多事,不是处于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可以管的。
是夜,余欢坐在沙发上,正在和魏昀通话。
“我确认过了,你爸……我是你的养父,没有出事。”魏昀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染上了不解:“余欢,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养父会出事?”
余欢抿了抿唇,她心头的情绪复杂,不出失落还是庆幸。
“是我……多想了,”余欢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素的冷静:“这件事麻烦你了,多谢。”
“这倒不必,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和肖正捷的关系不错,这些事情我来调查,比你会方便很多。”魏昀到这里,低声道:“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
就在余欢不知道作何回答的时候,傅瑾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低低地:“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他的声音不重,魏昀在听筒的那端,大约没有听清,又问询了一遍。
余欢担心再生尴尬,慌忙地随意了几句,就忙不迭地挂断羚话。
之后,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傅瑾珩,语气无奈:“你怎么这么幼稚?人家是在帮我的忙,你这样万一让人家听见,该有多尴尬啊。”
傅瑾珩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侧脸:“生气了?”
“没迎…”余欢皱了皱眉,出心事:“你还记得吗,上辈子的这个时候,顾耀邦出了一场车祸。”